第三十二章 引導法的第一次改進
深夜以至，布萊恩卻情緒亢奮，開始嘗試著改進引導法。
「開創者羅德里戈·桑德斯創立的引導法模型，以太陽、世界、月亮三者構成，如果想要增強契合度，也許可以從構建更加複雜的天體模型入手，比如類似藍星的太陽系那樣？或者單純嘗試修正天體運行軌道？」
這段時間，布萊恩一直沒有閑著，通過查閱資料，知道了巫師帝國對於巫師世界附近星象的觀察結果，可以確定同樣存在其他『星球』，但問題是，因為某種不知名的原因，觀測結果距離真實的偏差往往非常巨大。
呃……至於為什麼巫師們會知道偏差巨大，那是因為四級以上的法則巫師們已經可以遨遊星空……
總之，目前巫師帝國主流的觀點認為，巫師世界似乎存在著某種『迷霧』，會對星空天體的觀測結果造成嚴重的偏差，所以，其實布萊恩所學的《三元星象引導法》中的數據，同樣並不准確。
而這就是他的機會！
只要能夠修正目前的天體模型，將它的運行軌跡再次精確，想必契合度會大大提高。
不再猶豫，他取出紙筆，先將目前掌握的大量數據列舉。
「既然實際觀測的數據已經被確認存在巨大的誤差，那麼我能依靠的最重要的就是開創者羅德里戈·桑德斯閣下成就四級巫師后，親自前往星空得到的為數不多的幾個真實數據。」
「而且，錯誤的觀測數據一定也是真實的數據的某種函數，我只要能找到這種函數關係，就可以成功改進引導法……」
布萊恩決定先放棄尋找『迷霧』的根源與本質，純粹以數學模型來猜測推導函數關係，原因也很簡單，巫師帝國如此多的前輩至今也沒有搞明白『迷霧』，他不覺得自己能夠強過無數人的智慧，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布萊恩選擇了一條看似簡單卻枯燥無比的道路。
「幸好我在藍星所學的理工科基本功還在。」他有些慶幸。
「也許可以這樣設想……」
布萊恩選擇的這種方法，最大的壞處就是難以驗證，所以他只能通過調整腦海中的引導法模型，然後感受其所帶來的反饋，來判斷函數模型的正確與否。
很顯然……第一次毫無例外的是錯誤結果，調整過後，腦海中的引導法模型直接崩潰，讓他的精神力受到了一定的反噬，一時間頭昏腦脹。
等待痛苦稍微緩解，布萊恩又重新構建了初始的引導法模型，有趣的是，他竟然感到精神力有了一絲增強，雖然幅度很小。
這樣的意外讓他很滿意，畢竟即使最後也無法得出正確的結果，那他也不算白忙活一場，而且能夠提前將精神力增長到極致100魔卡，說不定晉級正式巫師的概率會大上幾分。
提出設想……嘗試修正……模型崩潰……精神力反噬……
再次嘗試了幾次之後，布萊恩徹底堅持不住了，大腦的隱隱作痛，讓他清楚的明白，引導法模型的崩潰帶來的後果已經不是可有可無，必須經過一定時間的平復，隱患才能漸漸消除。
改進一份前人已經非常成熟的引導法，畢竟不是一日之功，所以他沒什麼心裡負擔的就選擇了休息。
可惜這一夜睡得並不安穩，他還是小看了引導法模型崩潰的嚴重後果。
這也是他一直閉門造車的原因，有導師教導的巫師學徒是決定不敢做出如此大的冒險的——胡亂修改精神力模型，輕者會造成模型崩潰，精神力反噬，嚴重甚至會導致契合度永久的降低。
好在布萊恩並不是胡亂修改的，還是具有一定的根據，這才沒有導致更加嚴重的後果出現。
……
「唔，還是有些頭痛。」
布萊恩起床后，揉了揉太陽穴，試圖緩解不適，接著他將注意力放到了精神海，驚喜的發現，他的精神力數值已經達到了13魔卡。
僅僅只是一個晚上的時間，竟然增加了足足2魔卡！
要知道，他從拿到引導法後到現在已有將近兩個月的時間，而這期間精神力也不過增加了將近1魔卡左右罷了。
按照原來的進度，他或許需要15年左右，才能將精神力蓄滿達到100魔卡，而現在，這個進度可以大大縮短！
愉悅的心情似乎將身體上的不適都沖淡了幾分，布萊恩洗漱過後，低聲哼著小曲來到了餐廳。
阿曼達目光怪異，語氣挪揄：「布萊恩，你黑眼圈如此嚴重，似乎很疲憊的樣子，但心情又很愉悅，也許是昨天晚上經歷了什麼特殊的事情？」
布萊恩臉色一黑，阿曼達女士還是如此『言辭犀利』，簡直是狗嘴裡吐……算了，如此如此形容一位女士有些不妥，雖然這位女士舉止並不優雅。
無奈的攤了攤手，布萊恩面色如常的坐下，他心中堅信，只要他不覺得尷尬，那麼尷尬的就一定是別人。
果然，調笑沒有效果，阿曼達頓時覺得無趣，怏怏的重新趴下，懶洋洋的等著上餐。
布萊恩心中輕呼一口氣，看來以後對付阿曼達女士的方法找到了。
隊長哈維爾還是沉穩如常：「布萊恩，達斯，今天正常執行任務，城內似乎又有一些小東西不安分了起來。」
布萊恩詫異的睜大眼睛，嘴巴微張：「隊長，庫珀·鄧巴亞那件事……」
隊長哈維爾輕笑：「總部已經回復了卡爾·波斯大人，說一切如常便可，不必反應過度。」
這樣的回復……很微妙啊！
布萊恩心思百轉千回，熟知各種陰謀論的他，甚至已經在內心上演了一場巫師帝國自導自演的大戲。
「總歸是一件好事。」
他也只能如此說著，從頭到尾真正受到傷害的，可能也就只有庫珀·鄧巴亞和他可憐的夫人，而這些沒有人會關心。
老波恩提議道：「也許我們應該以手中美味的果酒來慶祝事件的平息。」
眾人紛紛贊同，舉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
「據警務廳的警察報告，昨天晚上發生了數起奇怪的事件，受害者皆是在傍晚準備回家的途中，遇到了不明物體的襲擊，從而陷入昏迷狀態，等到清早醒來時，雖然大多性命無憂，但都出現了虛弱無力的跡象，最嚴重的一位甚至傷到了本源，至今昏迷不醒。」隊長哈維爾平靜的介紹著案件。
達斯若有所思：「似乎很像幾種常見的黑暗生物？不過還需要具體檢查才能確定。」
「我們現在正要去醫院，那位昏迷不醒的受害者就在那裡。」
三人在討論案件的同時，已經到達卡爾瑪城的希捷醫院，以布萊恩的眼光來看，這間醫院雖然規模不大，但是整潔乾淨，而且醫院的院長，同樣是一位巫師學徒。
察覺到三人進來，院長迎了出來，是一位慈祥的老人，面容與職業非常相符：「哈維爾，好久不見，這兩位一定就是新來的探員吧，你們好，我是希捷醫院的院長，希捷·吉布斯，叫我希捷就好。」
「你好，希捷先生。」布萊恩行禮問好，對於一位巫師學徒來說，能夠將大量時間花費在普通人身上，他對此很是佩服，至少他就做不到。
希捷院長在前邊引路：「這位病人目前依舊昏迷不醒，我對她使用了生命藥劑，所以性命是無憂的，但是如果想要將她成功喚醒，必須對症下藥，知道具體原因。」
進入病房，布萊恩立刻看到在病床上躺著的一位女士，她年紀不大，約有20出頭的樣子，青春靚麗的面龐此刻卻是異常蒼白，眉頭輕皺，似乎昏迷中也能感到痛苦，仔細觀察，還能在她的臉上看到一些驚恐。
達斯看了一眼隊長哈維爾，見到他點頭同意后，走上前去，開始檢查，不過他的動作極為小心，顯然是在儘力維持禮節。
達斯退了回來，隊長哈維爾問道：「你有什麼看法？
達斯自信滿滿：「絕對是失血過多的癥狀，而且不是單純的失血，她的體內目前潛伏著一股極為詭異的能量，似乎正在侵蝕她的生命本源。」
希捷院長感嘆：「後生可畏啊，看來你在血脈系的研究上已經有了不小的成果，竟然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發現問題所在。」
達斯矜持的微笑：「也只是運氣好而已，這種癥狀我之前是見過的。」
「哦？」
隊長哈維爾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達斯，你先前見過這種癥狀？不知道那時候是什麼情況？」
達斯回憶道：「那大約是在十年前，我跟隨父親去拜訪一位巫師，在他家中無意間看到的女僕就有這種癥狀，只不過比較輕微一些，後來離開那位巫師家中后，我向父親詢問，這才知道……那位巫師是一位血脈術士，並且移植的是吸血魔蝠的血脈。」
隊長哈維爾眼神一凝：「你是懷疑，兇手是一位吸血鬼？」
達斯聳了聳肩：「目前來看，這種可能性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