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卡爾瑪城，警務廳
「已到達卡爾瑪城，請乘客及時離開飛舟。」
五日的行程，除了昨日碰到許些意外，其餘時間一直都平平穩穩，此刻按照預定時間，順利到達了卡爾瑪城。
布萊恩兩人下了飛舟，走出此地的煉金公會。
冷清……是他對這座城市的第一感受。
經歷過霍爾姆城的繁華，此刻在看卡爾瑪城，這種感覺更為突出了。
街上的行人很少，偶爾路過的幾人，看到他們兩人身穿巫師袍，紛紛露出警惕、敬畏、恐懼，甚至是厭惡等多種情緒。
不過只要他們兩人將目光看去，所有行人便會立刻低頭，腳步匆匆的離開。
看來此地的情況不容樂觀，布萊恩心中暗道。
他提前從達斯那裡了解到，卡爾瑪城原先屬於教會殖民地的範圍，是在六年前被巫師帝國攻佔，成為了帝國的領地。
不過此地居住的平民，依舊有普遍信教的傳統，短時間內難以完全改變，所以對於巫師的統治是極為抗拒的。
這也造成了此地治安混亂，警務廳急需人手，多次向警務部申請分配人手。
所以此次布萊恩與達斯兩位倒霉蛋，便被分配到了此處任職。
「走吧，直接去警務廳報道。」
達斯伸手攔下了一輛馬車，雖然巫師在此地隱隱受人排斥，但畢竟還是統治者，處於社會底層的車夫自然不敢拒絕，戰戰兢兢的將馬車停在了兩人面前。
「去警務廳。」
兩人登上馬車坐好。
「據說煉金公會正在研製機械馬車，也不知是什麼樣子，不過到那時，出行想必會更加方便。」
達斯的閑聊，總能在不經意間，讓布萊恩有所收穫。
機械馬車？如果再進一步，不就與藍星的汽車相差不多？
只是不知道動力源是什麼。
煉金公會的產品，總是讓他有種熟悉感，所以不自覺的聯想了許多。
……
「兩位巫師大人，警務廳到了。」
卡爾瑪城是一座小城，加上警務廳與煉金公會分部相距不遠，所以很快便到達目的地。
下車后，達斯隨手將一枚巫師幣彈向車夫，頓時讓其一陣激動。
一枚巫師幣足夠讓他一家人十天不必餓肚子！
「多謝巫師大人，多謝巫師大人！」
不再理會車夫的連聲感謝，兩人向警務廳內走去。
布萊恩打趣道：「達斯，看來你也是新派巫師嘛。」
達斯聳了聳肩：「舊派巫師大多都是些老怪物，像我這樣年輕、英俊的少年，當然不會如此。」
確實，悠久的壽命才是巫師與凡人之間最大的區別！
試問，壽元萬載的古老巫師，真的還能將自己當做普通人類嗎？
從這方面講，也許每一個巫師都會漸漸地成為舊派巫師！
不想這些，兩人已經走進警務廳的大門，此刻正被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攔住，她懶洋洋的問道：
「你們兩個，來警務廳有什麼事？」
照例是達斯出面回答：「我們兩人被分配到卡爾瑪城警務廳就職，現在前來報到。」
嬌小女子頓時來了精神，先是沖大廳內側大聲喊道：「老大，新人到了！」
然後她身體坐直，上下打量著兩人，目光玩味，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微笑，似乎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
女子很強！
布萊恩感受到一陣精神壓力，而威壓的源頭正是面前的女子。
在他的感知中，這精神力的強度可能足有他的七八倍之多，可見嬌小女子單論精神力而言，已經接近於正式巫師了。
試探兩人一番，嬌小女子撇了撇嘴：「原來是兩個菜鳥，難怪總部這次答應的痛快。」
布萊恩與達斯對視一眼，無奈一笑。
正在此時，一道低沉雄渾的聲音傳來：「阿曼達，不要捉弄新人了。」
接著一個中年人，從大廳里側的一間屋內走了出來，這人身材極為高大。
像達斯已經比布萊恩高了約有半頭，身高大約一米九左右，再加上體格健壯，整體要比布萊恩高大許多。
而這人身高可能達到二米二，達斯在他面前只能算一個孩童。
站在兩人面前，投下了一片陰影，布萊恩極力的仰起脖子，這才看清了他的面容：沉穩的表情，刀削的稜角，讓他有種不怒自威之感。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卡爾瑪城警務廳的最高長官，一級血脈巫師，卡爾·波斯，你們可以叫我大人，也可以學阿曼達叫我老大。」
「卡爾大人您好，我是布萊恩·霍克，這位是達斯·摩爾。」
布萊恩有些拘謹，這還是他第一次距離正式巫師如此之近，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嬌小女子突然插話：「你們兩個菜鳥小子，記住我叫阿曼達，現在將你們的身份卡片給我，我做了登記后，你們就算是正式在此就職。」
感受到了前輩的『霸凌』，兩人自然是趕快乖乖的將身份卡片遞了過去。
卡爾巫師開口：「你們兩人現在隨我來。」
兩人自然趕緊跟上，只留下了阿曼達一人在大廳內，她低聲的抱怨：「看門，看門，就知道把我留在這裡看門！」
卡爾巫師充耳不聞，繼續大步向前走去。
三人進入了卡爾巫師的辦公室，坐了下來，卡爾巫師從抽屜中取出了一隻煙斗，指尖火苗突現，將煙斗內的煙草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后，開口說道：
「布萊恩，達斯，你們二人不必拘謹，我可不像有些老古董那樣，認為正式巫師便高高在上。」
「我講一下你們工作的基本情況：卡爾瑪城是一座小城不錯，具體情況你們來時可能已經見過一些，但我要警告你們的是，這城內的治安可算不上好，在你們倆之前，已經有好幾位優秀的小夥子喪命於此。」
「現在警務廳中，除了普通警察之外，算上你們兩個也只有五位巫師學徒，其中阿曼達是我老戰友的遺孤，我是不會允許她去處理一些危險事件的，所以她平時負責留守警務廳。」
「剩下的老波恩，年齡已經很大了，成為正式巫師基本沒有什麼希望，我也只能盡量讓他安度晚年，所以他負責後勤管理，不過老波恩的經驗豐富，也樂於幫助後輩，你們要是有事都可以去找他請教。」
「所以嚴格來說，真正能夠執行外出任務的巫師學徒，只有三個，那就是你們兩人，再加上哈維爾。」
布萊恩與達斯面面相覷，這卡爾瑪城警務廳也實在太慘了吧？
卡爾巫師接著道：「哈維爾經驗豐富，是個優秀的獵手，以後他便是你們兩人的隊長，行了，具體情況便讓哈維爾給你們兩人講解吧。」
「進來吧，哈維爾。」
隨著卡爾巫師的話音落下，辦公室的門被悄悄的推開，一個身材與布萊恩相近的青年，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
布萊恩一驚，成為巫師學徒之後，他的感知極為敏銳，可這個名叫哈維爾的青年，先前站立在門外，他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察覺。
接著仔細觀察，其人容貌普通，放在人群之中毫不起眼。
這時，哈維爾突然撇了他一眼，頓時讓布萊恩警鈴大作，背後的汗毛瞬間豎起，巫師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的危險程度，遠在先前的阿曼達之上。
他突然想到了卡爾巫師的評價：優秀的獵手。
果然厲害！
卡爾巫師再次深深吸了一口煙斗，吐出一道長長的白霧：
「哈維爾，兩位新人便歸到你的手下任職，希望能在你的帶領下，為警務廳再次培養出兩位優秀的探員，更好地打擊超凡生物，以及教會的觸角，下去吧。」
三人對著卡爾巫師行禮后，離開了辦公室。
然後站在走廊上，三人大眼瞪小眼，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跟我來。」哈維爾聲音乾澀，彷彿從牙縫中擠出了三個字。
布萊恩·霍克心中暗道，看來隊長哈維爾平常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並不擅長言辭。
在隊長哈維爾的帶領下，三人順著一座旋轉樓梯，向著地下走去。
警務廳在地面上的建築，佔地面積不大，但在地下卻是內有乾坤，不知有多少層地下建築。
哈維爾帶著兩人進入第三層，布萊恩順著樓梯向下看去，一直到光亮被黑暗完全吞噬，也似乎看不到盡頭。
「九層以後，禁止進入！」
哈維爾乾澀的聲音再次響起，在這空曠的環境中，回聲陣陣，嚇了布萊恩一跳。
看到哈維爾腳步不停，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布萊恩趕緊跟上。
沒理會達斯在一旁對他擠眉弄眼，他心中想到，看來警務廳除了大貓小貓三兩隻外，還有其他秘密。
哈貝爾推開左右合攏的金屬大門，頓時柔和的光線照射出來，將樓梯照的一片明亮。
布萊恩順著他身側的空隙，向前看去，結果屋內的情況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一排排整齊的書架，上面放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有新有舊，共同點是其上沒有一絲灰塵，看得出是被人精心打掃過的。
開門聲驚動了裡面的人，書架後面，一個蒼老卻又慈祥的聲音響起：
「哈維爾，你今日怎麼有空來老頭子我這裡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