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分配與啟程
次日，政務部分配命令下達。
共計112人巫師學徒，被分配到了數十個城市中，擔任不同職務。
布萊恩被分配到卡爾瑪城擔任警務廳職員。
從分配到此地的人數，以及希林略帶擔憂的目光，他便知道這個分配地點，恐怕是最差的一類。
不過他對此早有準備，也不覺得意外。
反倒是另有一人，與他分配到了同樣的職務，令他心中有些詫異。
這人難道與他相似，同樣是那種毫無背景之人，所以才淪落到這般地步？
前幾日那位管家再次走了出來，手中舉著銀色托盤，上邊擺放著百餘張，約有巴掌大小的金色卡片。
管家分別走到每個人的面前，將對應的卡片遞上。
布萊恩自然也收到了一張，他將這張卡片拿到手中，發現材質極為奇特，觸摸時有金屬般的質感，但同時又兼備柔韌性。
上邊寫著如下內容：
布萊恩·霍克
曙光紀元10329年，於霍爾姆城突破巫師學徒
職務：卡爾瑪城警務廳初級探員
見證人：一級巫師奧列弗·華萊士
布萊恩暗中思索，看來是類似藍星身份證之類的證件。
管家將卡片全部分發完畢后，站在人群之中，開口說道：
「諸位先生女士，政務部的任命已經全部下達，如無異議，需要在七日之內到達指定地點，正式上任，如有延期，甚至逃避等行為，將會觸犯帝國法律，受到嚴懲，還請諸位一定放在心上。」
「最後，預祝諸位能夠早日成為正式巫師，開啟不朽之路，在下告退。」
管家行了禮儀，退了下去。
從覺醒儀式之後，正式巫師奧列弗就不在露面，可以看出對這些事是不太重視的。
布萊恩正想向少女希林打聽一番，如何上任就職，卻有一個壯碩青年徑直走來，伸出蒲扇般的大手，熱情的拍向他的肩頭，同時雄渾的聲音傳來：
「你就是布萊恩吧，達斯·摩爾，叫我達斯就好。」
達斯·摩爾？
與他分配到了相同職務的倒霉蛋？
既然是日後的同事，布萊恩也不好表現的太過冷淡，不經意的向旁邊挪了一小步，避過了達斯再次襲來的大手。
「幸會，布萊恩·霍克，日後同為探員，還請多多關照。」
「放心，跟著我混，定然不會讓你吃虧。」
達斯胸脯拍的震天響，一副義薄雲天的豪爽樣子。
憨憨！
布萊恩暗暗對面前虎背熊腰的壯碩青年下了定義。
哪有人第一次見面說這個的，他之前開口，也不過是客套話而已，這青年似乎還當了真。
不過這樣的人倒也好相處。
他不知道達斯的情況是否與他相同，對巫師帝國不甚了解，那樣的話，他還是需要去找其他人詢問一番，所以試探的問道：
「達斯，你知道我們應該如何前往分配地點就職上任嗎？」
達斯聞言有些詫異：「乘坐機械飛舟不就可以？」
古怪的目光，詫異的語氣，讓布萊恩稍稍有些不爽。
我可不是鄉巴佬！
不過機械飛舟四個字讓他心緒浮動，這個世界看來比他想象的還要先進許多。
既然『准同事』看起來頗為靠譜，布萊恩也就放棄了去找希林打探消息的打算。
達斯這時也看出新同事似乎對巫師帝國很不了解，考慮到有關布萊恩來歷的小道消息，他也不在奇怪。
同時，自覺有了指點責任，便做出一副沉穩姿態：「布萊恩，卡爾瑪城離霍爾姆城可是不近，我們還是今日就出發吧。」
布萊恩自無不可，不過他還有最後一件事要做。
以目示意達斯稍等片刻，他快步走到希林身前，說道：「希林，多謝你這幾日的關照，我和新同事就先走一步了。」
希林微笑點頭：「布萊恩，希望日後再見到你時，你已經成為正式巫師。」
「哈哈，承你吉言，你也一樣。」
與希林這個善良少女告別後，布萊恩回到達斯旁邊。
看到達斯正對他擠眉弄眼，同時壓低聲音說道：「你小子眼光不錯，是個漂亮姑娘！」
布萊恩無奈一笑，只得解釋：「你可不要亂說，普通朋友罷了。」
至於達斯相不相信，他就不得而知了。
達斯很有『大哥』的派頭，調笑布萊恩幾句后，便大手一揮：
「出發，目標卡爾瑪城。」
跟在達斯身後，兩人出了莊園，這時布萊恩才發現，這座莊園應該是在霍爾姆城的郊區。
乘坐了一輛莊園提供馬車，二人很快便進入了霍爾姆城。
這是一座極繁華、氣派的城市，磚石鋪就的寬闊路面上行人無數，路兩旁是各種繁華的店鋪，不時有顧客進出購買。
同時，路上穿著巫師袍的人並不少見，長相奇異的魔寵，千奇百怪的道具，又讓這古代城市的畫風中平添了幾分奇異。
讓布萊恩看得很是眼花繚亂。
達斯負責的當起『導遊』，介紹道：「霍爾姆城是帝國北方的中心，並且長期擔負對殖民地的作戰任務，所以這裡的巫師很多，不僅有大量的巫師學徒，甚至有傳說中曙光紀元之前的古老巫師駐紮。」
曙光紀元之前？！
布萊恩大吃一驚，他清晰記得，身份卡片上寫的是『曙光紀元10329年』，也就是說，某些強大的巫師已經活了上萬年之久？
活上萬年那有多爽！
布萊恩不由得生出一種渴望，這是短生種對於長壽永不停歇的追逐。
正在他無限遐想之時，車夫恭敬的聲音響起：
「兩位大人，煉金公會分部已經到達。」
兩人走下馬車，布萊恩順著藍星的習慣，對車夫客氣說道：「多謝，有勞了。」
結果將車夫嚇得連連擺手：「不敢不敢！是小人的榮幸！」
這也讓他再次清晰地認識到，這個世界巫師的無上地位，即使只是一位巫師學徒，對於普通的凡人來說，也已經是高不可攀。
不再理會這位車夫，他心中知道，他說的越多，反倒會讓車夫心中更加惶恐不安。
果然如他所料，他不在理會車夫之後，車夫反倒鬆了一口氣，向著二人行了一禮，趕忙駕馭著馬車原路返回。
達斯在旁一直微笑看著，此刻說道：「想不到布萊恩你還是一個新派巫師。」
「新派巫師？」
達斯解釋道：「新派自然是相對於舊派而言，其中新派巫師的一個特點，就是對待凡人的態度較為溫和，依舊視自己為人類。」
達斯這話細思極恐啊！
他不解問道：「難道舊派巫師不認為自己還是人類？」
達斯慫了慫肩：「確實有部分巫師認為他們已經進化成了一個新的種族——更加高等的種族，其中的極端者甚至會將普通人，如同牲畜一般對待，進行一些慘無人道的實驗，不過這些都是違背帝國法律的，算不上主流，你不要太過擔心。」
布萊恩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但他的心中還是有些沉重。
畢竟那些極端的巫師，今日能拿普通人作實驗材料，明日就未必不會對他這般的巫師學徒動手。
同時，藍星的道德觀念，也讓他對這種事無法認同。
幸好，巫師帝國看起來還是秩序陣營。
達斯開口打斷了他的思考：「這些以後再說與你聽，現在還是先去煉金公會，準備上路吧。」
達斯的話，讓他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面前的建築之上，這一看，便再次給他一種驚艷之感。
在類似一個類似藍星古代的世界，還是擁有超凡力量的世界，突然看到一座極具科技感的建築，實在是給了他不小的衝擊。
隨處可見的機械事物，讓他有種回到了藍星的感覺。
超凡、科技兩開花？
學著達斯的動作，將身份卡片放在一個機械人面前。
機械人伸出機械手臂，將卡片拿起，放在紅寶石一般的眼睛前，頓時一陣紅色激光射出。
同時，機械感十足的聲音響起：
「掃描完畢，確認身份無誤，歡迎來到煉金公會。」
拿起卡片，兩人走入大廳。
達斯熟練地走到了一處工作櫃檯，對著站在里側的一位巫師學徒說道：
「前往卡爾瑪城，選擇機械飛舟，兩人。」
工作人員很快給出了回應：「共收費10巫師幣，馬上可以乘坐。」
達斯將十枚圓形硬幣遞了過去，便收到了兩張船票，扭頭對布萊恩揮了揮手中的票，還吹了個口哨。
「看來運氣不錯。」
布萊恩本以為是公款出行，哪裡想到還要自己掏腰包，他現在可是真正的』無產階級』。
看到達斯替他付了錢，頗有些不好意思，只能說道：「日後一定還你。」
接著又有些擔憂：「達斯，咱們工作是有酬勞的吧？」總不能是義務勞動吧！
此話引得達斯一陣哈哈大笑：「放心吧，當然是有酬勞的，而且酬勞還不菲呢。」
不能怪他如此謹慎，在一個具有秩序的文明社會，金錢是永遠不可或缺的必需品。
介紹兩人前往機械飛舟的停靠之地，順利登上了飛舟。
不過機械飛舟的樣子，卻小小的出乎了他的意料，名字叫飛舟，實體竟然真是一艘大船。
這不符合空氣動力學！
布萊恩在心中吐槽，看來這個世界還是以超凡力量為本，硬生生的讓海船在天上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