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代價

  拍拍小人參精的腦袋，顧斐走到大樹旁。


  伸出手抵住樹幹。


  稍稍運轉神識，將整棵樹上下都掃視了一遍。


  顧斐挑眉，眼中閃過一絲興味。


  剛放下手。


  小人參精立馬跑了過來，拉住她的褲子。


  奶聲奶氣地問道：“姐姐，爺爺怎麽樣了？”


  顧斐摸摸他的頭，眼中閃過一道光：“有些嚴重，生命力正在逐漸流失，想要救他的話，需要極富生命力的靈植給他續命。”


  小人參精聽了她的話，臉上突然笑了起來：“那，我可不可以，我就是靈植啊，我是不是可以救爺爺。”


  話音剛落，旁邊的大樹突然瘋狂的搖擺起樹葉。


  片片枯黃的樹葉落下，落到小人參精和顧斐的頭上，肩上。


  顧斐撚起一片落葉，神色莫名。


  小人參精轉身抱住大樹，聲音軟糯道：“爺爺，我想救你，我想救你，我不想再一個人留在這個空曠的地方了。”


  “如果你走了的話，我怎麽辦。”


  小人參精吸吸鼻子，聲音喑啞。


  眼裏包著淚水。


  “而且，我也不會死啊，隻是修為退後，陷入沉睡啊。是吧，姐姐。”


  他轉身看向顧斐，眼中暗含祈求。


  誰知顧斐當作沒看見，搖搖頭道：“不是哦，如果你決定的話，就要一命換一命，你會死的。”


  她唇角勾起，眼中閃過戲謔。


  小人參精臉色瞬間垮了下來，大樹也瘋狂的搖晃樹葉。


  她不覺得告訴這棵大樹真相是一件殘忍的事情。


  一直抱著希望，最後卻陷入絕望才是一件殘忍的事情。


  如果大樹真的相信了他的說辭，一直守著他的屍體，一直以為他還會醒來，最後卻陷入絕望。


  那才是殘忍的事。


  顧斐對小人參精控訴的目光視若無睹。


  踱步走到大樹旁邊，倚著樹幹，看著小人參精。


  “要想救他也不是隻有犧牲你的一種辦法。就看你怎麽報答我了。”


  “或者說，他，怎麽報答我。”


  敲敲樹幹。


  她又不是什麽聖母瑪利亞，看到小孩子就會報以莫名其妙的同情心。


  在修士的世界，被年幼孩子殺害的，可不少……


  曾經，她被那個孩子可愛的麵孔迷惑，所以導致了那次她差點丟掉性命……


  “怎麽樣，想好了嗎。”


  顧斐繞著大樹，上下掃視著。


  “好，我答應。你有什麽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


  小人參精回答的十分堅決，不給大樹反駁的機會。


  任憑大樹怎樣控訴都不成。


  他還是要以自己為代價來為大樹爭取生的希望。


  顧斐站定，蹲下身，平視著小人參精的眼睛。


  “好啊，既然你決定了，那我就說說我的條件。”


  “兩種方案，方案不同，代價自然不同。”


  “第一種，讓你的樹爺爺痊愈，煥發生機，但這種方法隻是強行續命，到了他該死的時候，他還是會死亡。”


  顧斐站起身，俯視著小人參精，“而代價就是你百年的自由。”


  小人參精蹙著小小的眉頭，陷入沉思，旁邊的大樹似乎在勸戒他，讓他不要答應。


  失去自由，對於妖來說，那就像是鳥兒斷了翅膀，魚兒離開水麵。


  萬一這個陌生的女人想要小人參精去死，那可怎麽辦。


  顧斐裝作沒看到兩株植物的交流。


  繼續道：“第二種方法呢，則是開靈智。讓你的大樹爺爺能夠開啟靈智，自行修煉，這樣，壽命自然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