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霸道跟凶狠
自此以後,黃剛的命運開始改變。
白天在牛場幹活,晚上到鄭老板的辦公室。
老鄭開始細心傳授,將所有的技術傾囊相贈。
教會他怎麽幫牛治病,接生,喂養。
幾天以後,他又帶他上山割草。
牛場有大型割草機,爬上山坡,機器開過去,所有的青草被打捆,裝車。
工人們在哪兒忙活,鄭老板跟他講解。
這是什麽草,那是什麽草。
什麽草可以入藥,牛吃了不得痢疾。
什麽草能治療肺炎,什麽草吃了可以治療外傷。
所有的草拉回家,必須要過篩子,除去裏麵的雜質。
秋天的草比春天的草好,因為幹枯,水分少,所以營養十足。
黃剛一一記在心上。
地裏的玉米成熟,山民們掰去棒子,剩下滿地的秸稈。
鄭經理又帶著黃剛去拉秸稈。
“剛子,玉米秸稈是牛最好的飼料,含糖量高。
拉回去粉碎後發酵,牛最愛吃。
牛犢子單喂秸稈跟少量的飼料即可。
產奶後,就要連同棒子一起收割。
有草有料,產奶量才會更高。”
“師傅,連同棒子收購,那養牛的成本豈不是很高?”黃剛問。
“可產奶量也高啊,付出跟收入絕對成正比!
別管種地還是養牛,不能欺天欺地!
你哄騙土地,土地就長不出好莊稼。
欺騙牛,牛就長不大,產不出好奶!
因此,做人要誠實。
知道鐵生為啥能成功嗎?就是不欺天不欺地,不欺人!
你怎麽對待別人,別人就怎麽對待你!
世間萬物,有付出才有回報!”
鄭經理不但在教黃剛飼養的技巧,也在教他做人的道理。
“師傅,我知道了……。”
傍晚,收玉米秸稈回來,鄭經理被張鐵生叫過去。
徐二愣也在。
徐二愣首先找到張鐵生的。
他說:“鐵生,黃剛那小子不地道!從他的眼神裏,我看到了狡猾!
別瞅年紀小,他是個非常有心機的人,恐怕早晚對你不利!”
張鐵生點點頭:“我也看出來了!
他在學本事,學會以後用來對付我三哥,也會對付我!
三哥拋棄黃亞楠,黃剛跟整個張家結下了仇……!”
“要不然趕走他算了,這小子跟大壯不一樣,沒有大壯憨實,誠懇。”
“可他不走,我能咋著?”
“最近,他跟鄭經理學習技術,讓老鄭趕他走!”徐二愣怒道。
張鐵生也想把黃剛逼回學校去。
於是,打電話讓老鄭過來。
“鄭哥,聽說你最近收黃剛做了徒弟?”
“是,這孩子聰明……。”鄭老板回答。
“你有沒有發現他很狡猾,一點都不老實?”徐二愣問。
“嗯,看到了,他的眼睛裏有一種戾氣!霸道跟凶狠!
這是他沒成事,一旦成事,必定心狠手辣!
所以我在馴化他,祛除他的惡念,保留他的善念……。”
原來鄭老板啥都知道。
他在幫張鐵生。把黃剛訓練成才。
“鄭哥,你有把握?”
“放心吧,黃剛就是個孩子,好好教育還有希望的!”
“鄭哥,我怕適得其反!
教會他東西,反而會成為他將來報複我們的工具!”
徐二愣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當初自己也壞。
隻有壞人才最了解壞人心裏想啥。
“不會的,我對他有信心。”鄭經理說。
“那好,咱們拭目以待!!”
再後來的幾天,他們都在觀察著黃剛。
黃剛終於出事了。
一個禮拜以後,幾乎弄出人命。
還是宿舍的幾個員工欺負他。
那天傍晚,從鄭經理哪兒回來,他要睡覺。
結果大通炕上沒了位置,十多個男員工擠得插針不進。
把他的被窩也丟在地上。
黃剛沒做聲,抱起被子上炕,想擠出一點空隙。
旁邊一個大漢卻非常生氣。
當!一腳把他踹下炕。
黃剛沒生氣,隻是指著他的鼻子說:“這是第一次!”
第二天,深夜返回宿舍,炕上又沒了地方。
他抱著被子再次上炕。
當!那人一腳又把他踹了下去。
黃剛仍舊沒做聲,指著他的鼻子說:“這是第二次!”
第三天晚上,深夜回來,他上去火炕,那人又一腳將他踹下炕。
黃剛沒做聲,從背後抄起一塊板磚。
那人沒明白咋回事兒,黃剛已經將板磚掄起,狠狠砸在他的腦袋上!
咣!
隻一磚,那員工瞬間腦漿迸裂,血濺當場。
哼也沒哼一聲,暈倒在炕上。
四周的棉被上哪兒都是血。
黃剛還沒完,怒目而視,咬牙切齒,仿佛變成一條凶猛的惡狼。
拉上他的腿腳,將那員工拉下火炕。
一隻腳踩在他的胸口上。
一隻手將板磚再次掄起。
咣!咣!咣……咣!
板磚沒停,又凶又狠,接連砸幾十下。
隻把那員工砸得血肉模糊,鼻子塌陷,門牙槽牙亂飛。
整個腦袋變了形狀。
“啊!”
轟!四周的員工紛紛跳起。
誰也想不到黃剛竟然這麽厲害,殺人不眨眼!
其實他很有分寸,隻是在那人的腦袋上砸出幾十個窟窿,並沒有要他的命。
“不好了,殺人了!快去叫經理,快呀!”
有個員工連滾帶爬,直奔鄭經理的辦公室。
老鄭聽到自己徒弟打人,趕緊披上衣服過來查看。
衝進宿舍一瞅,直嚇得瞠目結舌,渾身哆嗦。
“住手!剛子你住手!!”
鄭經理立刻過去,抱上徒弟的腰。
黃剛不依不饒,又在那人的肚子上踩幾腳。
差點把他的屎給踩出來。
還有人跑回村子,叫來張鐵生。
張鐵生進去宿舍一瞅,也嚇得不輕。
“咋回事兒,到底咋回事?”他問。
“鐵生哥,他欺負我……。”黃剛指著地上的員工道。
“他怎麽欺負你了?”
“我到工廠宿舍半個月,從來沒睡過火炕,一直睡在地上!”
“為啥?”
“他們說我臭!髒!不準我上炕,天天踢我下來!
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我忍耐了他半個月!
老子不得不出手反擊!”
張鐵生衝四周的員工一瞪眼:“有這回事嗎?”’
員工們立刻低下頭,不做聲。
沉默就是默認,看來這件事是真的。
張鐵生瞅瞅地上那個昏迷的員工,三十多歲,膀大腰圓。
按說,黃剛的個子小,不是他的對手。
可打架就這樣,誰出第一拳,誰占上風。
一拳下去幹懵,對方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張鐵生勃然大怒。
“早告訴你們不要欺負老實人,就是不聽!
老實人的心上有一尊佛,你推倒那尊佛,下麵就是魔!
惹急了,他下跪的機會都不會給你!
剛子,打得好!!”
張鐵生不但不怪他,反而表揚。
並不是他護犢子,而是向理不向親。
黃剛這是在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
這小子凶狠,但他能容忍半個月,已經是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