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我先生
餐廳。
張書誠早已經到了,在包間裏等著她,此刻手裏抱著一本厚厚的菜單,那是真的愛不釋手。
周夢淺和穆澤深並肩走進來,看見張書誠的她臉上不改笑意:“點餐吧。”
表情不變,可是他還是聽出這個人似乎不太高興,他便準備再觀察一番,隻是笑著開始點菜。
她剛剛落座,包房的門就被人打開了,一個中年男子誠惶誠恐地走過來:“大小姐,您怎麽過來了,我這就給您換到上次的包間去,您要吃些什麽?我馬上讓後廚上菜。”
她看向了張書誠,問:“你有什麽想吃的嗎?”
“看著都挺好,都想吃。”他的確是好久沒有吃過中餐了,最近的一次是在回來的飛機上,顯然飛機餐並不那麽合他的心意。
“包廂不必換了,麻煩!依著上次安俞齊那一桌你給我們上菜,我就不額外點餐了。”周夢淺笑得很溫和,也沒有什麽大小姐的架子。
那人也就出去了,周夢淺動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撐著腦袋一副乏累的樣子。
雖說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麽交流,但是張書誠依舊注意到了,周夢淺和身邊這個男人的關係絕對不同尋常。所以還是有什麽特殊關係的嗎?
他是一直都知道周夢淺的身份,這位伊萊大小姐的身價也不是他能夠猜測的,所以這個餐廳的事情他也不會問。
“你什麽情況?身體這麽差?就幾分鍾一個曲子,你就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張書誠頗為不恥這人的樣子,以前接連的好幾場演出,也看不見這個人露出一點累的樣子。
“和你有什麽關係?話說你是怎麽回事?你這個時候不應該在巴黎的嗎?怎麽跑回來了?”周夢淺撐著腦袋說話,完全忽略身邊的男人。
“幾個小時前,我的確是在巴黎,但是現在我回來了啊。”他根本就不在意周夢淺的語氣,還頗為得意:“我還訂了三小時後回巴黎的機票。”
她白了一眼這個人,三個小時後的機票,這個人還能這麽平淡的和自己坐在一起吃飯?
“改簽!”她都不想說他了,都什麽脾氣,這麽任性居然都沒有人管管嘛。
張書誠還真的把手機拿出來改簽了,也不是說他多聽周夢淺的話,實在是他也知道自己趕不上了,所以就幹脆改到了第二天。本來就是見到這場演出傳聞周夢淺會出席,所以他就回來看看。
“淺淺,其實今晚這首曲子,你用鋼琴演奏,效果會更好一點。”他聽了整首曲子,雖說的確是為了舞蹈所做,但是畢竟是她作的曲子。
她抬眸,目光中沒有什麽暖意:“你是來做說客的?”
他攤手,表示自己不再多說了,實際上也就真的不用多說了。
直到整個桌子擺滿了菜,他都沒有聽到周夢淺去介紹身邊的那個男人,既然她不說,張書誠自然也就不會多問,他知道這個大小姐的脾氣,難伺候的很。
一晚上,穆澤深也沒有吃什麽,倒是周夢淺和張書誠兩個人聊起樂團的事情,說說笑笑還真的把肚子填飽了。
他努力地控製著自己,讓他不要生出什麽不滿,可是真的看到周夢淺對於他的態度,再想起他們之間曾經在一起共事幾年,心中的怒火止不住的燃燒起來。
他將周夢淺麵前的杯子拿起來,一口喝了大半,然後再放回去,一套動作可一句話都沒有。
張書誠同周夢淺說了好久之後,意識到了某人似乎是更不對勁兒了,故意地開口:“說了這麽久,淺淺,你還沒有說這位是?”
“我先生。”一如既往地介紹,隻是她語氣不好,不論是誰都知道她定是生氣了。
張書誠起身對著穆澤深伸出手,另一隻手護著自己的衣服,倒是扮演出一副英倫紳士的樣子。
“原來你就是淺淺的老公啊,我早就知道她結婚了,倒是第一次見到你,這麽多年都不去看看淺淺,你還真的是好忍心。”
穆澤深忽然之間愣住,起身握住了他的手,依舊沒有說話。
可偏偏張書誠像是刨到了什麽驚天八卦一樣,揮揮手讓周夢淺讓開,他湊到了穆澤深的身邊:“我還是挺好奇一件事,你是怎麽做到把一個女孩子剛到結婚年齡就娶回去的?”
“哎,你和淺淺是從小就認識的嗎?你們兩家是世交嗎?就像是電影裏麵的那種,從小就訂了婚的?”張書誠真的是十分好奇這個事情:“你和我說說啊,我們團裏的人對淺淺的老公都是很好奇的。”
“好奇?”穆澤深不解。
張書誠看了一眼冷著臉坐在一旁地周夢淺,笑了:“你自己老婆你不了解她嗎?她就這張臉,身後追她的人就能從申城排到巴黎去。再加上這位的家世,背後有整個伊萊做嫁妝,一夜就暴富了。”
他倒是忘記了,自己的小妻子的確是得天獨厚的生活,自身足夠優秀,家裏也不給她拖後腿。一般人若是娶了周夢淺,得了整個伊萊的確就進了一個不一樣的圈子,可對自己來說,這還遠遠不夠。
當初的自己不就是害怕會有那麽一天嗎?他來的太遲,最終周夢淺同其他人喜結連理,做夢都覺得心碎。
“你說那麽多幹嘛?你還不夠富?”周夢淺瞪了他一眼,知道這個人是什麽意思,但是還是覺得生氣。
“我和你比,我算啥?”張書誠對著周夢淺做出一副祈求的樣子:“你那架灣流明天借我用用唄?”
“不借。”周夢淺拒絕的很直接。
早就料到的答案,張書誠也不氣惱,周夢淺是個有兩幅麵孔的人,在台上永遠的優雅高貴,到了台下敢招惹這位祖宗,那可就沒有好果子吃了。也就是因為如此她被人稱為周娘娘。
當初是因為一個宴會,周夢淺受邀參加,被個白癡演員嘲諷了幾句,這位可真的正麵剛,一杯紅酒從頭倒下去了。
這樣的人從小就活得明媚,那種陰溝裏的下作手段,她怕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