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我爺爺啊。”周夢淺幾乎是沒有怎麽猶豫就給了他一個答案。
他心裏是猜到的,隻是沒有想到的是這個人居然這麽就脫口而出了。其實說白了,自己這個枕邊人是她所疑心的,可自己說過不知道多少次對她家中沒有所求。她現在所要求的,不過就是給她撐著這麽個家業吧。
所求的人不過就是眼前的小姑娘,偏偏這個人卻覺得沒有什麽值得旁人圖謀的。
穆澤深長歎一聲氣,自己想要聽的話那是聽不到了。白白隻能看著周夢淺一副懵懂模樣,也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真的不明白自己,還是故意在裝傻充愣呢。
“困了,回去睡了。”穆澤深肚子裏麵也是憋著火氣的,就是等著這位大小姐過來哄,卻又沒法子叫她哄。
周夢淺就盯著穆澤深的背影看,許久之後才反應出來一點,似乎這個人沒有叫自己去睡覺,所以她是說了什麽,就被這個人給趕出臥房了呢?而且蟾宮多年以來都是自己家裏來安排的,如今許多事情都是因為自己在,但是其他的時候卻沒有什麽辦法。
收拾了自己的琴房,周夢淺才回了房間,就見著穆澤深本來是手上捏著一本書的,看見她回來反而是將書重重地摔在了一旁,躺下就睡了。周夢淺猜想著這人定是生氣了,可也沒有打算要說什麽,畢竟她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按照平日裏的流程,洗漱了也就躺下睡了。
大約是因為忙了一整天,周夢淺躺下之後就睡著了,那個自己生悶氣等著某人過來哄著的,翻過身看著她一張臉是不一樣的溫柔,瞧著倒是嫻靜了許多。呼吸平緩著,一點都不像是裝睡,穆澤深嗤笑一聲,這倒是第一個能夠將自己氣成這個樣子的人。
低頭啄了一下紅唇,穆澤深惡狠狠地說:“小丫頭片子,你就是誠心的。”
穆澤深拿著自己丟在一旁的手機,平淡地發了一條信息:我原來在我家夫人的心目中居然隻排在第二位。
滕霄:你應該慶幸她周大小姐父母雙亡,否則你就是排在第四位。
宋與臨一連刷了好幾個大笑的表情包,那是一點都沒有打算安慰穆澤深幼小的心靈。
一針見血,不留餘地,兩個人都是看笑話的高手,沒有一個是真心站在穆澤深身邊的。
多年來,穆澤深娶了妻卻沒有辦法帶人回家的事情,算是這位穆家族長唯一掉臉子的事情。可是也沒有敢說一句,多少是因為穆澤深將周夢淺保護的極好,那些找事的人從來都沒有出現在周夢淺麵前。他們幾個人也就隻能拿著這一件事說他的笑話,可笑的是,某人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宋與臨想了想還是說了:我本來是想要瞞著你的,現在想想應該要去拜見一下嫂子,我過幾日要去一趟申城,不知道嫂子有沒有時間?
穆澤深沒有給一點麵子,直接回絕:你別見她,長成那個模樣,怕是會嚇著我家夫人。
就這樣的人,活該他排第二,最好一輩子都是第二才好!
氣到了半夜才睡,穆澤深隻是瞧著旁邊這人睡得筆直,那是真的一點都不曾動彈過。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丫頭若不是自己給她真的折騰累了,她是真的放鬆不下來,睡在自己的身邊是真的這麽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嗎?
一早,穆澤深還沒有醒,周夢淺便已經收拾妥當了,她得把自己的樂器也帶過去,除了古箏外,其他的倒是小物件,但是確實是名貴,自然是有些擔心會磕著碰著。
穆澤深撐著腦袋看著周夢淺興奮地樣子:“不在家裏吃早飯嗎?用得著這麽一大早就出門嗎?”
“我和星雨約好了去吃早飯,我先去她家裏接她,然後吃完了早飯再去練功房那邊,可能晚上也不回來吃飯了。”她笑了笑打開門走了,一點都沒有顧忌到穆澤深越來越陰沉的臉。
他這個樣子一點都不像是排行第二的位置,可能是倒數第二吧!
帶著司機到了王星雨的家裏,帶上人就去吃了早飯,緊趕慢趕地去了練功房等著排練。一屋子的人眼瞧著周夢淺帶過去的人將樂器一樣一樣地搬到了練功房裏,到底是對於這個看上去美貌高貴的女人多看了幾眼。
從來也沒有見到這樣的人,出門排練自己帶著樂器和傭人,那麽多的人等在外麵。他們是知道自己舞蹈團的首席是什麽身份,可現在看來怕是有點不太一樣,這身後的背景怕不是旁人設想的。
擺好了樂器,周夢淺對著王星雨輕笑了一聲:“你們跳吧,我看看到底是個什麽樣子的舞,我也好安排怎麽來彈這個曲子。”
王星雨就隻能是召集了人就開始準備,她們從來都不怕丟臉,但是在周夢淺的麵前就更是隨意了。畢竟眼前的人什麽都見過,她的見識大概在整個申城都找不到能夠相比的人。她事先就和這些人說過了周夢淺的身份不同,她的眼睛足夠指出她們的錯處,隻要周夢淺說她們足以登台了,那就是要喝滿堂彩的時候。
一支舞從頭到尾得跳近二十分鍾的時間,可是周夢淺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她是給結尾一段的舞蹈配樂的,所以隻是需要看看結尾一段而已。可偏偏王星雨她們是給她跳了一整支舞,她也就坐在一旁捧著臉看完了。
王星雨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然後走到了周夢淺的身邊問:“怎麽樣,你看看怎麽樣?”
“你似乎是退步了,沒有以前的靈氣,反而拖遝了許多。你若是想要我出麵給你配樂,這樣的舞蹈在我這裏過不了關。”小姑娘笑著仰著臉看她。
若是旁人說這話,王星雨定是要生氣的。可如果這個人是周夢淺的話,那就一點沒有關係,畢竟這個人眼界不俗,反而這樣說才能夠表明她說得是實情,這所有的一切總不會有其他的情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