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變慢了
晚飯後……
羅峰母親堅持要去李元家看看。在她得知李元一家竟然比他們家都困難後，就滿臉憂慮。
慈愛的龔心蘭心底無法想象十個孩子是怎麽樣長大的。
“阿姨！”
李元苦笑道：“我們過得也不苦，隻是節儉一些罷了，我和林汐上學都是有獎學金的。
弟弟妹妹們都很懂事，也不用我擔心。院長還留給我們些積蓄，雖然不多，也夠我們這幾年開支了。
況且我現在長大了，也能夠賺些錢。”
龔心蘭皺著眉頭道：“哎，這還過的不苦嘛，孩子。”
實在擔心不下的龔心蘭繼續說道：“不行，我一會就過去一趟，羅峰你從家裏帶些吃的東西。我們一起去看看小元的弟弟妹妹們。”
李元見龔心蘭這樣說，心裏頓時一暖。
不過他還是認真勸道：“龔阿姨，現在天色也晚了，林汐肯定都在帶著弟弟妹妹們開學做晚課寫作業了。過幾天周末，再去找他們玩吧。
大家都是一個小區的，您還不是隨時想見就見。再說，我和羅峰以後都成了武者，出去的時候，這群小崽子還不得天天麻煩您啊。”
羅峰母親心裏也覺得這話有理。她又望了望窗外，現在天色確實黑了下來，去了確實得打擾到一家子人。
是故答應了下來，她過幾天也就是周末時候一定去瞧瞧李元的弟弟妹妹們。
天幕早墨，時間飛流。
李元又說了幾句，就與羅家人辭行，並且和羅峰約定好了——考核那天大家去武館碰頭，然後和楊武他們一起出發去揚州城極限會館。
回到家後……
小心翼翼的李元沒有打擾林汐他們，放下東西就直接來到天台。
李元重新開始打起那套無名拳法，並用上了羅峰和楊武今天教給他的技巧。
每一拳的出擊都使用了不同的力道，不同的角度。
他不斷進行著自己的實驗，雖然仍舊不能做到一直打下去，但他每到20遍就會停下來恢複一會體力細細感悟剛才的感覺。
漸漸地，李元的拳法愈加銳利，拳勢愈加凶猛，每一次出擊都如同伴有雷霆威勢，又恍若滔滔長河奔騰而去。
李元隱約感覺到自己的實力在緩緩進步。這是他第一次清醒的狀態時感受到的提升。現在的發力與技巧都獲得了提高。
如果將之前的李元比作幾歲孩子拿著水果刀的話，那現在就是一名手提青鋒寶劍的健壯青年。
一遍又一遍地循環，汗水浸泡著白色襯衫。
“現在雖然打不過羅峰，應該能接下他幾十招了吧。”李元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喃喃道。
休息時間，李元記憶又回到白天跟羅峰對練時，他每次三招不到就被羅峰幹倒在地的模樣。
“噗～”
忍不住笑了起來。
馬上自我安慰道：“和主角比，打不過一點也不丟人。而且我當時沒有閃，一直想硬接他的拳。
哼哼，繼續訓練！”
雖然這幾天，李元確實毅力非常，堅持住了拚命訓練的模式；不過，他依舊每天重複著被羅峰壓著打的故事。
改變的隻不過是，從三招倒地，變成十招倒地，再倒三十招倒地，而已……
每每摔倒時，一邊的楊武就興奮的哈哈大笑起來，順便隨手拍下李元的糗樣。
期間，龔心蘭在李元過去的第二天就忍不住要求羅峰陪著找到了李元家門。
本來慈愛的龔心蘭一瞧見屋子裏乖巧的孩子們，就沒理由的抹了下眼睛。
就這樣……
幾乎是每天下班後回家前，羅峰母親就要來一趟李元家裏，看看幾個孩子怎麽樣，需要什麽。
李元雖然每天在武館鍛煉到深夜，但是這些他也都在林汐那裏得知了。
一個大男孩不好表達什麽，在心底是真的把羅峰一家人放在其中。
霞光未滿，旭日待浮出。
李元幾日瘋狂的訓練，以極限般的體力使用，最終獲得了回報。
現在李元的身體素質完全能夠達到準武者考核要求。
李元準備今早進行實力測試，教官江年也早就就趕到。
考核完，看著李元的學員成績表，江年的眼睛幾乎笑的快眯成了一條縫。
因為他知道自己今年的年度業績獎勵，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力量915kg，速度25.6m/s，神經反應初級戰士優等。”
這是李元的最新實力。
不過除了這些，還有的變化就是最讓讓李元煩惱的一貫身體鍛煉時的滯澀感完全消失了。
福禍或許是相依。
李元注意到，自己實力的提升速度再次降低。
雖然難以接受，不過也不得不接受，他心中將這種情況歸結於——自己的潛力真的可能快耗盡了。
“恐怕過不了多久，自己就隻是一名普通武者了。”
旁邊無論是江年教官還是張嵐教員，還是羅峰和楊武這兩個好朋友，亦或是張毅等人看到李元的這個成績時都開心的不行。
唯獨李元隻是簡單和大家說了幾句就一個人走到了一間休息室。
很快，微笑的表情凝固下來。
一個人也不說話，安靜地坐著。
一直的提升，盡管很累很苦，但是這種可見的成長，讓李元充滿信心。
而昨天和今天幾乎沒有多大差別的進步的感覺，讓李元緊張了。
他明明昨天也壓榨自己到了極限。
突然想著，就害怕起來，害怕自己的高光或許隻是這一刻的。誠然他已經有成為一名普通武者的實力，可以帶給小家一份溫暖。
不過他也就是武者的實力了。
“以後自己還能追上羅峰的腳步嗎？到了這個世界，我不能去宇宙闖蕩，要一直困在地球嗎？明明有不朽的存在，自己還要經曆黑白榮枯，歲月催人嗎？
我也想變強啊！”
兩手一拍，用力捏著額頭。
直到……
“進步變慢了，是嗎？”
李元抬起頭，目光迎向那人。
“你都知道了？”李元茫茫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