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兩人感情很艱難
他將她冰冷的柔荑握在手中，蹲在她麵前，一行清淚劃落在她的手心。慕容芷凝指尖一顫。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而他卻真真實實的落淚了。或許真應了那句話，隻是未到傷心處！
“凝兒，我該如何才能撫平你心中的傷疤？”他自是不會忘記自己對她造成的傷害。
慕容芷凝那顆心似乎是冰冷的，連掉下來的淚水都是冰的，“我不知道，或許一輩子我都無法原諒你！”她的心很淩亂，就像是一團亂糟糟的絲線，完全理不到頭緒。或許真如她所言，一輩子都無法原諒這個男人曾經做的那些事。或許隻是對她的身體造成傷害她可以原諒，可是，自尊這東西毀在他手上。卻無論如何都走不出那個陰影。
“凝兒，若是這一世不夠，下一世我繼續等你。直到，你原諒我。”他眼底閃著淚花，在琉璃盞燈的照耀下很耀目，“那時，我隻希望自己不要那麽糊塗。再將你從身邊趕走。”
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夜下靜如水止，此情此景沒有任何人打擾，也正是因為如此，麵對君燁的真誠她更是不知該如何去表達。情，到底是什麽。讓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兒為了守了十年。
“我會試著去原諒你，去喜歡你！”慕容芷凝笑，將淚水擦淨。她從小便很獨立，流淚似乎從未出現過。見到他之後，淚水流得很多，真的流得太多太多。
他在她凝脂般的玉指上輕輕的吻了一下，笑著道，“凝兒，不夠。是愛，要愛我！”
“若是隻能做到喜歡呢？”慕容芷凝疑問。
“那便繼續努力，我們一起努力。讓彼此之間再無縫隙。”君燁笑，認真的說著，“即便是要用盡一生的世間去努力，我也不會後悔！”
慕容芷凝沒有回答，看著夜色，笑道，“天色不早了，該睡了！”
“好！”
君燁輕輕的給她蓋上被子，拉上窗簾。而自己，卻隻是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微微休息。窗簾前，一隻素手探出，終是不忍心道，“天有點涼，還是上來吧！”
他忽然一怔，鳳目睜開，“凝兒真的願意……”
她鳳眸微微有些暗沉，冷聲道，“隻限於安睡！”
君燁笑了笑，起身脫了外衣。躺上床去，而看到的卻隻是慕容芷凝的背影。他沉思片刻，為她腋腋被子，“乖，好好睡！”
“恩！”
慕容芷凝點頭。
京都 皇宮內
月色如霜，玉階升起道道白露。高台上，女子紫金色廣袖衣裙隨風舞動。她的身姿很孱弱。纖腰不盈盈一握，饒是錦衣玉食，美酒佳肴綾羅綢緞。但那清瘦的臉龐卻蒼白如紙，竟是還不如那些民間女子活得開心。
鳳目盯著月光，時而卻向下看著那個方向。若是他來，應該就是從那裏。第三個夜晚了，他仍是沒來。她心中像是萬千螞蟻在撓一般。記得那夜，他即便是沒有看到他的容貌，卻已經深深的陷入。那般傲然而立的男子，曾記得，夢中也出現過。男子站立在楊樹下，高大挺拔的身姿決然而立。對她說，“梅兒，我帶你出宮！帶你去天涯海角，任你高飛。”
那是夢，是一個極美的夢。在夢中她都不願醒來！可終是醒來，醒來之後便成了這副殘局。在這深宮之中，十年如一日，帝王的寵愛似乎永遠建立在興致之上。十年前她曾經掙紮過，她不願侍寢，而最終的後果卻是被皇後狠狠的踩在腳底。不僅是皇後，就連那些妃嬪也是將她踩在腳底。
二十年前姐姐便是因為太過絕傲，終是死在深宮之中。多年來她知道了一個生存之道，那便是順水而上。一味的清高，等待自己的隻有死亡。
她渴望夢中的那個男子，帶她離開深宮。隻是，每夜換來的隻有心傷。她到底做錯了什麽？要在這深宮中飽受折磨？或許十五年前她便應該隨著自己的父皇母後，湮沒在那大火之中。但那樣，國仇家恨又由誰來報？她死了好像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娘娘，他來了！”
小煙暗喜，扯了扯梅妃的衣袖。
梅妃蹙了蹙眉，清澈的目光看著來人。仍是一襲黑衣，黑紗掩麵。雖然看不清容貌，但那雙眸子卻是透著桀驁不羈的風姿。她不知道那男子到底什麽來曆，但不管他什麽來曆。她都愛定他了。
“可知來這後宮，被發現了會被如何處理麽？”梅妃步下台階，冷聲道。
“知道！”
肅冷的氣息卻帶著別具一格的氣勢，梅妃心頭一動。清如池水，澈若竹影。
“那你還來？”梅妃冷聲道。
“我的香囊在你那裏！”公孫子越暗歎，顫聲道。
梅妃秀眸惺忪，過了半響才道，“的確在我這裏！”
公孫子越正糾結於該如何討回那香囊，她卻道：“是你心愛之人送的是麽？”
“請娘娘高抬貴手，將那香囊還給在下。”公孫子越叩首以求。
“為什麽要還給你？”梅妃道。
“因為那香囊對在下很重要”
他清冷的聲音如蓮似雪，肅穆中聽。隻要聽到他的聲音，梅妃便覺得很舒心。這般與他周旋，不過是想多跟他說兩句話而已。
“回答我，是你心愛之人送的麽？”梅妃又問。
“是！”
公孫子越回答斬釘截鐵。
“那你和你心愛之人是兩情相悅嗎？”觸及這個問題，梅妃的心忽然沉重。她在賭，隻要公孫子越說不是。那麽這段感情她絕不放手。
“不是兩情相悅，如何會贈香囊？”公孫子越薄唇有些生澀，卻終是道。
“不一定，萬一這香囊另有用途呢？”
此言一出，明顯感覺公孫子越眼眸之中蕩漾著一絲不悅。無疑，梅妃點中了她的心聲。三年前他身患重症，慕容芷凝將那香囊交給她。而那香囊裏麵隻是放著幾顆丹藥，當時慕容芷凝親自喂她喝藥，並且吩咐他那丹藥一個月服用一次。從那時起，他便對這個特別的女子有著特別的感覺。
他以為那香囊帶著什麽特殊的含義，但後來當學了醫術之後才發現不過是因為那丹藥隻能盛放在香囊中。但慕容芷凝送給他的東西，他一直視如珍寶。
“想要這香囊自然可以，但本宮有一個要求！”梅妃笑了，她當然明白一個男人若是對方也愛著自己。他定然會大膽的說出來。若是不說出來，便不過是單相思罷了。
公孫子越目光盯著她，恭敬道，“娘娘請說！屬下能辦到自然會辦。”
“把麵巾揭下來，我想認識你！”梅妃道。那清澈的鳳眸，如那冬日的雪那般深斂。麵對如此美人，還能坦然。就憑這點，她便知道這並非一個普通的男子。
“梅妃娘娘何必為難在下？”公孫子越有些不悅，都說深宮女子很難纏，一旦惹上便脫不開身。若非為了這香囊他斷然不會踏入半步。
“皇上駕到！”
清朗的聲音至外院傳來，一室的風突然緊蹙起來。整個院子像是炸開了鍋，再也無法恢複剛才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