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你何時能懂我
不知是什麽力量讓慕容芷凝踏上馬車，君燁最近的改變她都看在眼裏。隻是讓她從心底原諒他，似乎不太可能。馬車開動了，慕容芷凝隻是躺在馬車上，什麽都沒說。也不知道該開口跟他說什麽，他們之間，似乎永遠有一層隔閡。
馬車百米之外另外一輛馬車也開動著，歐陽雲鴻看著前一輛車，心中說不出的滋味。而那馬車卻隻是一直緩緩而行，也不曾靠近半分。
馬車內
君燁笑了笑，也沒說什麽。而是繼續看書。寂靜中，慕容芷凝的腹部突然傳來一陣響聲。她尷尬的蹙了蹙眉，暗歎。一天沒吃飯了！
“暗一，去翠雲樓。”君燁也不點破，而是直接吼了一聲。
“我不想去”慕容芷凝冷聲道。
“那凝兒想去哪裏？”
君燁也不氣惱，依舊寵溺的笑著。仿佛隻要是慕容芷凝想要的，即便是星星他都會上天去摘下來。
“真的什麽地方都願意去？”慕容芷凝不相信。
“自然”君燁放下書。兩灣眉毛如刷漆。
“那好，去東城那邊。”慕容芷凝眼中波紋一動，戾氣十足的看著君燁。
君燁眉間一動，邪妄的魅眸劃過一絲異色，而後又驚花落雨的笑道，“好！”
東城，乃是京都最貧困的一條街。像君燁這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隻要涉及到東城幾乎都不會去的。而慕容芷凝卻很喜歡那裏，她喜歡跟那些底層的人打交道。隻因那些人民心淳樸，很少會有爾虞我詐。在那裏，慕容芷凝才能找到原來的自我。
“你知道東城是什麽地方嗎？”慕容芷凝沉聲問。
“聽說過，那裏很髒很亂，我的確是第一次去！”君燁也不瞞她，若不是因為慕容芷凝或許他一輩子都不會涉及。
“淩卿王衣冠楚楚，有輕度潔癖。看這馬車內未曾敢有半點灰常，我覺得還是算了吧。”慕容芷凝紅唇勾起一抹譏笑，這種生活在高層次的人與她性格不合，想融入她的生活很不容易。
君燁默了默，身子忽然朝著慕容芷凝身邊移了移，霸道的將她覽在懷內。她掙紮，憤怒，而她卻柔聲提醒她，“別動！”
他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間，恍然間似乎那醉人的話語又蕩漾在耳畔，“凝兒，告訴你。從十五年前開始，我就一直有一個夢想。或許在別人眼裏很沒出息，但我卻實實在在的隻有那一個夢想。”
慕容芷凝一怔，蹙眉似乎也有那麽一絲驚訝。
“以前曾經有一個女孩子，我和她三載的感情。她卻占據了我的一生，以至於後來你出現。我的心開始動搖，甚至是偏向你。”君燁笑，似乎在笑自己無知，“可是因為你的身份，我一次一次的否定你便是她。以至於後來自己的心淩亂了，做出那種種傷害你的事。”
君燁清澈的眸子向她一點點靠近，鄭重道，“我發現從十五年前到現在，我唯一沒有後悔的就是愛上你。從知道你和她其實就是一個人開始，我此生便隻有一個個夢想。那就是這樣抱著你，抱著你一輩子。”
聽這話，慕容芷凝感覺心中忽然間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感動麽？若真是感動，這個身子原來的主人喜歡他該有多深？
慕容芷凝蹙眉，理智的推開他，不耐煩道，“放開我！”
君燁發瘋似得放開慕容芷凝，靠在窗前。胸前傳來一陣疼痛，“凝兒，此生你隻可以選擇我。”
“不見得！”慕容芷凝冷嗤。
君燁睜開眸子，直視慕容芷凝的瞬間，似乎可以看出眼底的沉痛。他笑，笑得很淒涼，“你到底要何時才能懂我的心，你到底要何時才能恢複記憶！凝兒，你能不能不要對我這麽冷漠。我求你。”
慕容芷凝指尖一顫，闔眸切在自己的脈上。他總愛說她失憶，為何她卻感覺不到自己失憶呢？她一直覺得自己脈象沉穩，一直覺得自己的身體很健康。約一刻鍾之後，慕容芷凝才發現。似乎有那麽一絲異象。有那麽一刻比起前幾次跳動緩慢一點。細微的觀察之下，浮脈瞬間轉為虛脈。而後，便又恢複正常。
她的大腦中的確是有鬱結的地方，好像有一股真氣在壓著那段記憶。這個時代是有武功心法的，她的記憶好像是被一種很強大的力量給封印著。為何，為何會有人要封印她的記憶？
“爺，東城到了。”
馬車停後，暗一道。
君燁微微歎息，纖長的手指揭開車簾，下車之後將手遞過來。慕容芷凝看到那削如蔥根般白皙的手，想了很久終是撐在他的手上。躍下馬車。
今夜的月光很明，夜如水止。因為一路顛簸了兩個時辰，到達東城的時候已經是很晚了。燈火闌珊處，唯有那麽幾家店還沒關門，還好她最喜歡的那店並沒有關，慕容芷凝唇角微微勾起，笑著走過去。君燁也跟在後麵，而當看到那家店如此破爛的時候，震驚當場。
整個店很小，隻靠一盞油燈支撐著。月光下顯得有些漆黑，器具殘舊，桌椅殘破。別說君燁，暗一看了一眼都不忍直視，“爺，你真的要進去？”其實對於暗一來說，他家爺能踩在這麽髒的地下已經是個奇跡。若是坐在這樣的地方吃飯，他覺得對爺來說會瘋。
君燁指尖一顫，不由的扶額。慕容芷凝這是故意在折磨他嗎？顯然是的！
眼見慕容芷凝走進去，笑著看向那正在合麵的老人道，“老人家，這麽晚了還不準備收攤啊。”
“是慕容姑娘啊！”約五十周歲的老人看起來格外慈祥，笑著搖搖頭，“今個兒天氣好，若賣兩個時辰說不定能給我兒子添置雙鞋呢。”
可見，慕容芷凝常來這裏。和那老板很熟悉。熟悉到都開始話家常了。
“你不知道啊，上次你告訴我的藥方。我用了沒兩天，我兒子的哮喘就已經好了很多。”老人高興的笑著，麵慈心善的道，“慕容姑娘是不是照舊，吃蓮沙湯圓嗎？”
“是，不過這次來三碗。價錢我給你加倍。”慕容芷凝坐下，輕笑。那種笑很純，和對待那些達官貴人的笑完全不同。不含任何陰謀詭計。
“三碗？”老人當時便有些嚇到，“慕容姑娘今日食量見長啊，哈哈……能吃是福，能吃是福。價錢不用雙倍了，慕容姑娘心地善良，治好了我兒子的病。今天啊無論慕容姑娘吃幾碗，我都免費給你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