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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六章 藥有蹊蹺

  方侍郎看看哭得整個人都呆呆的遙歌,十分可憐,又看看隻會不依不饒的正夫,不由得生出一點厭惡。好歹這也是江侍妾的靈堂,死者為大,身為嫡父,怎麽一點點憐憫之心都沒有。


  方侍郎當即對洛傾城賠禮,然後帶著還不饒不休的正夫離開了。


  洛傾城再次蹲到遙歌麵前,正想安慰他兩句,他卻先開口了,“剛才我太失禮了,謝謝洛小姐不予計較還幫我解圍。”


  洛傾城愧疚感頓升,“剛才也是我太衝動了,險些害了你。”


  方鬱看著傷心欲絕的公子,又看了看江侍妾的棺木,對著洛傾城道,“洛小姐,我們懷疑江侍妾去得蹊蹺,你能不能幫忙查一查?拜托你了。”


  遙歌忽然抓住她的袖子,反正名義上都是姐弟了,他也顧不了那麽多了,“洛小姐,你能不能幫幫我?”


  看他一臉著急,洛傾城忙道,“這是自然,隻要是你的事,我一定會竭盡所能。”


  “謝謝你洛……”遙歌對著她就要拜下去,被洛傾城一把扶住,“方鬱,你照顧好遙歌,我會盡快查出來的。”


  “謝謝洛小姐。”


  “那你們先與我說一下情況。”


  一說到江侍妾的死,遙歌又忍不住落淚,見此方鬱便替他說了。


  “前天早上……”


  ……


  洛傾城聽完方鬱的敘述以及阿冬的補充後就走了,她說盡快,果然傍晚就有消息了。


  方鬱和阿冬正勸遙歌吃飯,遙歌不願意。見洛傾城來了,方鬱便拜托洛傾城,“公子已經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了,您勸勸他吧,再這樣下去身子會承受不住的。”


  於是洛傾城便對遙歌道,“事情已經有那麽一點點眉目了,你先吃飯,吃完我再跟你說。”


  這麽一說,遙歌真的就吃了,方鬱感激地看了洛傾城一眼,正好洛傾城也看到他,回以一笑。


  等遙歌吃得差不多了,洛傾城便道,“早上回去我仔細想了一下,也去找那個大夫問了你爹的病情,於是我便猜,問題,要麽出在那小米粥上,要麽,出在藥上。”


  遙歌想了想,點點頭,“也是,我爹除了這兩樣東西,沒有吃別的。”


  這麽想著,遙歌便吩咐阿冬把剩下的小米粥和藥端過來。可是粥是昨天的,哪裏還能剩下。


  “回側夫,平時剩下的吃食江侍妾都讓我們吃掉,昨兒的粥奴才也有吃,沒有什麽問題。”


  “那藥呢?”洛傾城問,“藥渣也可以。”


  “藥渣奴才倒在院子後麵了,這就去拾回來。”


  不一會兒,阿冬就拿著藥渣回來了,洛傾城接過,便又走了。


  這一走,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又再次出現。


  “公子快看,洛小姐來了。”


  遙歌聽了她來了,死氣沉沉的眼神終於有了光彩。


  “怎麽樣洛小姐,是不是有線索了?”


  方鬱瞧自家公子急得扒著洛小姐的手,忙勸道,“公子,還是先讓洛小姐坐下再說吧。”


  “對對,”遙歌這才發現自己失禮了,“洛小姐請坐。”


  洛傾城坐下,從一進門起雙眉就沒有鬆開過。她將手中的藥渣放在桌子上,打開,挑出兩味藥擺出來。


  先指著左邊的說,“這是甘草,是大夫給你爹爹開的藥中的其中一味,治風寒咳嗽常見的藥。”


  “嗯。”遙歌和方鬱很認真地聽著。


  洛傾城把手指移向右邊,“這是蕪花,也是治咳嗽的。”


  “這兩味藥有什麽問題嗎?”方鬱奇怪地問。


  “兩味藥本身沒有什麽問題,但是,不能一起用,”洛傾城說,“昨天我托人拿給宮裏的太醫看,這個甘草和蕪花是不能一起用的,二者之間相反,是用藥配伍的禁忌,會激發毒性。”


  “什麽!”遙歌的臉頓時煞白,整個人靠在椅背上,險些昏過去。


  洛傾城知道他一時接受不了爹爹不是自然病逝的消息,但還是得繼續說下去,“特別是蕪花,本身就峻烈有毒,體虛者忌服。這兩點加起來,你爹爹自然是受不住的。”


  遙歌聽完已經不住地顫抖了,回頭看了一眼爹爹的棺木,淚又無休止地落下。


  洛傾城極心疼,想起遙歌現在接近無依無靠,幽王殿下不在,隻有她能幫他了,“這甘草和蕪花相反是用藥常識,不知道那大夫開的方子還在不在,雖然一般大夫都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遙歌是相信那個大夫的,那大夫是李管家找來的,看著也是行醫幾十年了,應該不會有錯,不過,既然出了這樣的事,一點點細節他都不能放過。


  “阿冬,大夫寫的藥方是不是你收著了?快拿過來。”


  “是。”


  不一會兒,阿冬將藥方拿來,洛傾城看了一眼臉色就沉了,竟然有蕪花,最後一味藥就是。


  遙歌簡直不敢相信,“怎麽會……大夫怎麽會……”


  忽然,一道聲音響起,“什麽大夫啊,簡直是儈子手,這樣的庸醫怎麽能讓她繼續害人!”


  洛傾城回頭,隻見一個穿著華麗的年輕男子走進來,“聽到這樣的消息,我真是替三哥傷心,江侍妾怎麽如此命薄,被庸醫給斷了性命。”


  此人不是方遙玉是誰!

  遙歌沒有說話,方鬱狠狠地瞪著他,方遙玉也不在乎,一副為人著想的樣子道,“我知道三哥素來心軟,不如做弟弟的幫你把人抓起來吧?”


  遙玉是抱著刺激遙歌的心態來的,江侍妾的藥怎麽回事,他最清楚不過了。


  “不必了,這就不勞你費心了,我自己會處理好。”自從前天撕破臉,遙歌就不打算再忍讓遙玉了,“靈堂晦氣,你還是走吧,別讓這晦氣沾到你華貴的衣裳。”


  穿著一身顏色明豔的衣裳來,這不是存心來找茬麽。


  方遙玉不屑地嗤笑了一聲,轉身帶著人怎麽來就怎麽華麗麗地走了。


  方鬱看著方遙玉得意的身影,如果說剛才他看到大夫的藥方時認為是大夫的失誤,現在,他倒不那麽想了。


  “公子,我覺得大夫不可能出現這樣的錯誤,也許是有人故意害死江侍妾的。”


  遙歌也是這麽認為的,畢竟是李管家找來的大夫,應該是王府常請的大夫才對,怎麽會連用藥常識都不知道。


  等到方遙玉的身影徹底遠去,遙歌這才收回了視線,心中似乎有了主意,說,“藥方這事,得麻煩洛小姐了。”


  洛傾城點頭,遙歌便道,“方鬱,你隨洛小姐一起去找大夫,將藥方搞清楚。”


  “是,公子。”方鬱應道。


  遙歌又接著道,“阿冬,你讓人在府裏隱晦一點的散布消息,就說我已經知道殺害我的爹的凶手是誰了。”


  阿冬領命去了,遙歌又忽然喊了一句七和九,兩人就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你們倆一個去盯著遙玉,一個去盯著正夫,包括他們底下人的動向。”


  “是,側夫。”


  遙歌說完,轉頭看著江侍妾的棺木,一言不發。


  洛傾城和方鬱對於遙歌剛才的行為,皆有些驚訝,方才的他就好像換了個人似的,那從容不迫運籌帷幄的神情,跟平時溫溫和和的模樣判若兩人。


  阿冬讓人把消息放出去後,在下人嘴裏轉了一圈,最後傳到阿薑叔兒耳朵裏,跟侍郎正夫一說,果然遙玉父子就有些坐不住了。


  “爹,你說遙歌是不是真的知道是咱們幹的了?”


  正夫也有些擔心,但還是比較沉得住氣的,“不一定,先別擔心,做得那麽周全隱蔽,他不可能這麽快就知道。”


  “他是不可能,可是還有洛小將軍啊,她昨兒來了以後,肯定就開始幫忙查了,您不知道,早上我去的時候,他們已經發現是藥的問題了。”


  “那也應該去找大夫啊,我兒別擔心,一定不會讓他們懷疑到咱們父子倆身上的。”侍郎正夫勸著遙玉,說罷,回頭看了阿薑一眼,阿薑點頭,退了出去。


  另一邊,洛傾城和方鬱找到大夫,為免打草驚蛇,洛傾城假意說要按這方子拿藥。洛傾城這氣質一見便是非凡,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物,大夫接了方子便仔細地看起來,看到後麵蹙起眉頭,再抬起頭時有些惶恐。


  “這位大人請容稟,這方子是老婦開的,但是後麵這味藥卻絕對不是老婦寫的。”


  洛傾城和方鬱對視一眼,假意問道,“後麵這藥怎麽了?是有何不妥?”


  大夫哆嗦地放下方子,指著“蕪花”道,“這蕪花與甘草相反,乃配伍禁忌,是斷不可出現在此方子中的,若體虛的人吃了,搞不好會喪命的。”


  “所以您承認此方子是您親筆所書?”


  大夫知道自己是趟入這淌渾水了,也不敢隱瞞,“確實是老婦所寫,但是這蕪花絕不是我方中所有,雖然字跡瞧著一樣,但是老婦行醫多年,絕不會犯這樣簡單的錯誤。”


  大夫說完,直接跪在了地上,“老婦記得這是隨方側夫去方府時給江侍妾開的方子,但老婦絕不會害江侍妾,還請大人明查,老婦句句屬實,不敢半點欺瞞。”


  “我自然相信大夫本身沒有害人之心。”洛傾城說,“但就不知道旁人是否給過大夫您什麽好處了。”


  洛傾城這話很明顯,她相信大夫自己不會想害江侍妾,但是要是她受了別人好處幫著害人,這也不是沒可能,畢竟高門大戶,這種事也不新鮮了。


  不過洛傾城最終沒有再說什麽嚇唬大夫的話,告訴大夫清者自清,若她是清白的,她也不會憑白冤枉她。


  大夫感恩戴德地送二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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