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琴棋書畫
聽說自家女兒帶了個男子回來,宸王夫是又歡喜又憂愁。
喜的是女兒還是喜歡男子的,這麽多年,他都快懷疑自家女兒厭惡男人了;愁的是,女兒帶回來的這個男子是個什麽來曆啊?
這不清不楚的,要是個平民百姓怎麽能嫁進來?
憂愁還是蓋過了歡喜,宸王夫把小書給叫到了跟前。
“小的拜見王夫。”小書乖乖跪下來行禮。
“起來吧,”宸王夫問道,“今天本王夫就問你幾個問題,聽說絮兒今早帶了個男子回來,那男子是誰啊?叫什麽名字?”
小書撓撓頭,“叫什麽奴婢也不知道。”
“不知道?”宸王夫有點不高興了,“你不是整日伺候在絮兒身邊嗎?連她帶來的人你都不知道叫什麽?罷了,那男子模樣如何?”
“模樣是極俊的,比宮裏的皇子還好看些。”
真有這麽俊俏?宸王夫想,會不會是個狐狸精?把絮兒給迷惑了?
“那品行呢?”
品行?
小書回想起跟季琉末碰過的三次麵,總結一句話――得理不饒人,說話嗆死人。不過那身手看著好像很不錯,不知道他能不能打得過郡主……
“那個,人看起來好像挺不錯的。”小書眨眨眼睛,說了句違心的話。
主子,奴婢這可是為了您而欺騙了王夫喲,您看您是不是該賞我點什麽了!
聽到人還不錯,宸王夫才點點頭,“那絮兒與他認識多久了?”
“這……”小書想了想,其實根本不算認識吧,郡主連人家的名字都問不出來,而且不過見過三次麵而已,要說第一次見麵到現在,也就一個月吧。
但是身為一個合格的女仆人,怎麽可能直說就見過幾次而已。
“一個多月了。”
宸王夫聽了略一思索,雖說模樣好,人也好,但相識時間並不算長,不過好歹不是隻見了幾次的。
再說自家女兒的眼光他還是相信的,總不會挑了這麽多年卻挑個不好的吧?
想了想,宸王夫還是決定親自去看看。
“行了,你先回去吧,省得一會兒絮兒找不到你,明兒我再去瞅瞅。”
“哎,那奴婢下去了。”
小書回到雲丹揚絮的絮留軒,正好遇上小畫端來剛煎好的藥。
小畫說:“小書你哪去了?郡主找你呢。”
“方才王夫叫我去問話了,郡主找我什麽事?”
“讓你去買桂花糕,說是等那公子醒了可以吃。誰讓你平時嘴刁,吃個桂花糕也要吃和我們不一樣的。郡主說怕是除了你,沒人知道那公子喜歡吃什麽樣的桂花糕了。”
小畫說完端著藥進了偏屋,現在季琉末正住在那兒。
“桂花糕……”小書想了想,莫不是前些天沒買到的那個?
天呐,那裏可離這兒兩座城池遠呢,快馬加鞭她也得明天晚上才能回來。郡主怎麽可以這樣,這是暴君的行為啊!!
小書正站在院子裏仰天長嘯,就聽到偏屋門外傳來一陣笑聲。
“瞧小書那樣兒,真傻。”
“誰讓她平時嘴饞又愛亂跑,就該嚇嚇她。”
小書這才知道原來被耍了,張牙舞爪地朝那二人跑過去,“好啊你們倆,竟然敢合起來耍我,看我不打你們。特別是你,小棋,早晚會被小畫帶壞。”
三人鬧做一團,小畫和小書撓來撓去,而小棋在中間成了最受罪的。
“你們三兒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啊,明知道公子還沒醒,竟然在這裏喧嘩,當心郡主罰你們。”
忽然一人開門來壓低聲音吼了她們一句,三人立即停下來,小畫頑皮地吐吐舌頭,認錯道,“好姐姐,我們知道錯了。”
小書上前去拉她的手臂,頗有撒嬌的意思,“琴姐姐最好了,我知道琴姐姐一定不會讓郡主罰我們的,琴姐姐比親姐姐還親呢!是吧小畫小棋?”
“嗯嗯,親姐姐。”小畫和小棋忙點頭,在‘巴結’小琴這件事上,她們三人一直是同心協力的。
“我才不會幫你跟郡主說好話呢!”小琴睨了她們一眼,又進屋去了。
三人鬆了一口氣,每次小琴都說不會幫她們,但她們隻要一犯錯,小琴就第一個求情,甚至願意一起受罰。
小琴是跟著郡主最久的,年紀比她們長,也比她們明白事理,每次郡主不在,她都會把絮留軒守得好好的。
要知道,郡主那幾個庶妹可不是省油的燈。
小琴回到屋裏,雲丹揚絮正好給季琉末喂完藥,見她來了,把碗遞給她,故意繃著臉道,“處置那三個丫頭了沒有?吵吵鬧鬧像個什麽樣?”
小琴接過空碗,回道,“奴婢已經訓斥了她們,隻是她們三個畢竟還小,郡主就別跟她們一般見識了。”
雲丹揚絮笑道,“你就知道護著她們。”
“若不是郡主仁德,奴婢哪裏能護得了她們。”小琴微微一笑,端著碗出去。
“對了,”雲丹揚絮又道,“去找個老實點的侍男來。”
“是。”
小琴出了屋子,一關上門,三個人就圍著她問個不停。
小棋:“怎麽樣啊琴姐姐,郡主可有生氣?”
小畫:“郡主對那公子那麽上心,怕是氣得不輕吧?”
小書:“唉,這可怎麽辦才好,要是郡主罰咱們今晚不許吃飯怎麽辦?”
在小書心裏,吃肯定是最重要的!
小琴故意道,“不告訴你們,就要讓你們慌著,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不分場合就鬧。”
“好姐姐,我們以後鐵定不敢了,你就告訴我們吧。”
“是啊是啊,說說嘛。”
“沒空,”小琴邊往外走便道,“郡主讓我去找個老實點的侍男來伺候那公子。”
三人擁著小琴出了院子。
屋裏,雲丹揚絮坐在床沿,看著床上靜靜躺著的人。那英俊的容顏略顯蒼白,雙眉微蹙,似乎很不舒服,讓她忍不住伸手去撫平。
第一次遇見,她就知道這個男子不平凡,他跟一般的男人不一樣,他的氣質,他的眼神,他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氣息,都透露著一股與眾不同的傲氣。
這股傲氣,不是錢財或者名利權勢加身那種人的狂妄自大,而是一種灑脫之傲。
從沒有哪個男子能讓她如此掛念,她知道,他就是自己想要的男子,一個能夠同甘共苦,能一起站在風口浪尖上,也可以一起拋棄世俗放棄一切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