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仙人指路

  被擊中的玉鼎口裏噴出大量鮮血,應聲倒地。


  還未等驚慌失措的蒙美俏回過神去檢查玉鼎的傷勢,紅衣女子瞬間轉移到玉鼎跟前,她並沒有表現的太過悲傷,隻是麵無表情的用激烈的字語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以為你這樣就能還債了嗎?”


  說完,一滴淚從眼角毫不猶豫的滴落下來。


  “啪嗒!”眼淚滴落在玉鼎枯黃褶皺的麵容之上,形成一個舞動著的淚花。


  玉鼎嘴裏的鮮血不斷地留著,麵部的肌肉慢慢移動形成一個苦笑的表情。


  “你錯了,欠我的你始終都要還,就算你死了也要……還我!”


  紅衣女子的聲音原本還是不高不低,雖然咬字比較生硬用力,但是說到‘還我’二字的時候,像是火山爆發一般的情緒,不能將其掌控。


  “啊!!!”


  隻見紅衣女子仰麵朝天的大聲嘶喊著,此時的表情已經幾近崩潰!


  不消片刻,紅衣女子扯著嘴角冷笑著,眼神決絕,霸氣淩然的一揮紅袖,轉眼與玉鼎就消失不見。


  剩下蒙美俏與楊戩二人大眼瞪小眼,無奈蒙美俏的眼睛比楊戩的稍大一丁點,最後的還是由因為眼睛小一直沒眨過眼的楊戩發了話:“喲,你可許人家了不咯?”


  “噗!”蒙美俏被他的話小的差點破了功。


  目測這小娃娃也就不到十歲,為啥思想如此早熟?


  這不知道說的哪個地方的方言,更令她意外的是,‘可許人家了不咯?’這句怎麽會從日後天界的戰神二郎真君的口中說出。


  唉,不用說肯定是那紅衣女子教的。


  見到那紅衣女子,別說真的與二次元少女的那爽朗勁有著天差之別,到底玉鼎與她之間發生了什麽糾葛,會讓他下得了如此重手,雖然主意是要打死自己。


  蒙美俏心裏鬱悶不已,為啥先殺她呢?從來就沒見過麵麵,這是啥時候拉的仇恨呀?


  “小弟弟,我可沒時間和你扯這些,你快帶我去找你師父,我可不能任由他殺了我師父。”


  一想到容顏如十幾歲少女、頭發雪白的紅衣女子與玉鼎滿頭黑白成灰的發色、滿臉的枯黃褶子,蒙美俏就在想,玉鼎都老頭子一個了,從她的話語之中並沒露出半點嫌棄。


  突然想到風澤,如果她色衰暮遲,風澤會不會嫌棄自己?應該不會吧,他說過,愛一個人不是看其容顏的。


  女人哪,總是會在乎一下自己的容貌的,就算是那個男人愛的不是你的外在,不是有句話叫女為悅己者容。


  你愛這個男人就希望他每天看到自己最美的一麵,反正……蒙美俏心裏這麽想過。


  “你怎麽這麽笨咯,我師父是愛你師父的,你看不出?”


  十歲的娃子都懂愛,難道古人都這麽早熟?怪不得有的女孩十三歲就出嫁了!


  “小弟弟,那他們到底在哪裏呀?”


  “你回答我的問題,我就告訴你咯!”


  蒙美俏實在看不慣楊戩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一跺腳衝他大吼道:“愛說不說,再賤!”


  既然,玉鼎真人被愛著他的女子擒了去,應該不會讓他死吧,那自己就應該早點踏上尋找風澤與兒子的道路。


  看著轉身離開的蒙美俏,楊戩有些著急,這好不容易出現個人跟自己玩鬧,如果就這麽放任她走了,自己豈不是又要孤獨寂寞了?


  “喂,你站住,我帶你去還不成嗎?”


  蒙美俏本來是不準備回頭的,但一想好歹玉鼎真人也是為自己受傷的,這樣不管不問真的不好。


  於是轉過身來,對著楊戩說道:“那還不快帶路?”


  楊戩裝作很配合的點了點頭,其實心裏早已打好了如意算盤。


  “那你隨我來。”


  蒙美俏還是錯估了一個孩子的心機,因為他不曉得楊戩這麽小怎麽會騙她?

  事實上,騙子是不分大小的,況且人家楊戩可不是一般的小孩子。


  後世傳說,楊戩是玉皇大帝的妹妹天庭長大仙女與凡間楊氏男子相戀的結果,之所以稱為二郎神,是因為排名老二。其妹妹被稱為三聖母。


  對於這個人仙結合的孩子,解釋的定義就如同混血兒一般,賊聰明。


  他的小心思就是將蒙美俏引入他師父所設的禁錮之中,這樣跑不出去的蒙美俏就能與他一起玩耍。


  至於他師父口中天天所念叨的‘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這娃子壓根就不了解。


  可是沒走兩步,一回頭看見蒙美俏沒了影子,來回張望一番才發現她蹲在路邊,正在將一個白發髒兮兮的老人家扶起來。


  看到此景,小楊戩心裏有些疑惑,為何剛剛自己路過那裏卻沒瞧見路邊有個老人家?

  想著想著,便向後挪步前行,一邊走一邊和蒙美俏說道:“喂,你在幹什麽?”


  蒙美俏大聲吆喝他,“快過來幫忙,有個老伯伯摔倒了。”


  小楊戩本就心生疑惑,縱使蒙美俏不叫他他也會前去一瞧,無端生出的老人家?怎麽可能?


  一邊走一邊小心提防,眼睛一直不離那個奄奄一息的老者,細細端詳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兒,雖然老者是下巴緊磕在他自己的胸前,頭部朝下耷拉著使他瞧不見容貌。


  到底是在哪裏見過呢?小楊戩的問題剛剛拋出,腦海就浮現出一幅幅情景。


  原來是那個老頭子,好像是姓薑的老頭子。


  對,就是姓薑,叫什麽名字真的忘記了,隻記得那日他來到須彌結界外麵,企圖破解須彌結界,豈料縱使他法力再高強也破不了須彌結界。


  與那個叫玉鼎的老頭一樣,這個姓薑的好像也不懂得情愛之舉,須彌結界又叫愛恨一瞬間,所以法力再高強也破解不了。


  後來就被師父捉個正著,打鬥之中那老者自曝姓氏與玉鼎的關係,還記得那一仗尤為慘烈,好在師父法力高深打敗了那個姓薑的老頭子。


  一想不好,姓薑的老頭子怎麽會受傷呢?這肯定是給自己及下套。


  可是,等他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被那老者施法定住。


  老者慢慢的從地麵上站起來,對著旁邊的蒙美俏說道:“還好你和我演了這麽一場戲,不然我還真搞不定這小娃娃。”


  “您別這麽說,我也是救了我自己,不聽您說,還真不知道他其實是想引我去禁錮區。”


  蒙美俏厭惡的看了一眼小楊戩,起初還是比較喜歡他的,畢竟自己也是做媽媽的人,看到小楊戩肯定會想起自己的兒子,所以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一想怪不得以後會將自己的親妹妹三聖母壓在華山之下,原來從小就有這個將人禁錮的惡習!


  若不是這位形似仙人的老者出現在自己麵前,娓娓道出小楊戩的計謀,聯合自己演了這麽一出戲。還好他及時出現,不然怕是早就成了他的甕中之鱉了。


  “你別聽他胡說,我怎麽會那樣做呢?我十歲都不到呢!還有這老頭子,肯定是上次與我師父比試,輸給我師父心裏不平衡就過來挑起.……”


  小楊戩的話還沒說完,隻見那老者從腰間取出一個刻著八卦的葫蘆,將其打開之後對準小楊戩念叨:“八寶仙葫,収!”


  隻見聲音剛落下,小楊戩就如同一口氣般的被老者收進八寶仙葫裏。


  然後,那老者對著八寶仙葫裏的小楊戩說道:“好生在裏麵靜思,等著你師父出來再說。”說完就將蓋子合上。


  蒙美俏走到老者身邊,對老者說道:“謝謝您,不知道您老人家怎麽稱呼?”


  老者撫了撫下巴上的雪白長胡,笑了笑說道:“名字隻是一個稱呼罷了,你現在是誰?你以前是誰?名字什麽的都不重要,唯有記得自己要做什麽就好。”


  蒙美俏被老者的一番話搞得有些懵,傻笑的回答:“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隨口一問,你不喜歡說也沒關係。”


  老者沉思片刻,“你可以稱我飛熊老者.……不過這都不重要,你師父用沒有跟你說過要將什麽東西交給什麽人的?”


  蒙美俏用眼睛的餘光掃了掃這個自稱’飛熊老者的人,心裏疑惑不已,他又怎麽會知道玉鼎跟自己說的話呢?


  對了,玉鼎曾對自己說過,遇見的第一個人就將無字天書交給他,莫非這個飛熊老者就是?

  拋去小楊戩師徒二人不算,他確實是遇到的第一個人。


  思來想去,最後還是覺得說出贈與天書一事,“家師確實與我說過將無字天書交給遇到的第一個人手裏,想必您老人家就是我要找的人吧?”


  “我?我的確是你師父口中的那人,不過,這無字天書卻不是送給我的。”


  “那是誰呀?”


  蒙美俏繼續懵,這到底是哪兒跟哪兒?玉鼎明明就是那樣講的!難不成又忽悠自己?或是……

  還是聽著飛熊老者說出答案來再說。


  “哦,你要帶著這無字天書去冀州,將它獻給那裏蘇姓掌權者.……切勿一路聲張此物在你手中。”


  蒙美俏心裏有些抵觸,什麽?讓她去冀州,她還要去找風澤和孩子,哪有閑工夫管這些事情!


  “我有些事情還未處理,可能不能去……”‘冀州’二字還未脫出口,老者就打斷了她的話:“你要處理的事情正在冀州,去與不去,你自己掂量。


  去冀州的路沿著這深林的邊際一路向北慢慢走就到了,老夫這就告辭。”


  說完,一晃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見,留下蒙美俏一人呆若木雞的念叨著:“冀州.……事情……蘇氏?”


  難道,真的能找到風澤與孩子?思量一番,才想到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仙人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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