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希樂生辰的安排二
皇帝哪裏還記得這麽多,但見皇貴妃這麽說了,便連連點頭,幾年前,那還不是丫頭一個?他笑嗬嗬地道:“幾年不見,出落得如此標致,許了婆家沒有?”
皇貴妃道:“這死丫頭哪裏有人看得上?海桃,還不上前見過皇上?”
海桃臉色緋紅,上前福福身子輕聲道:“民女海桃參見皇上!”聲音嬌柔,長長如蟬翼般的睫毛如同一排扇子,微微上揚,又迅速合攏了下去,如此驚顫,如此的動人,恰如其分地撩動皇帝的心。
“免禮,免禮!”皇帝上前握住海桃的的纖手,輕聲問道:“可願意入宮?”如此直接,倒讓皇貴妃出乎意料之外,本以為皇上會婉轉地通過她去問海桃,那她還能記上一功,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心急,著實有些意外。
海桃回頭看了皇貴妃一眼,嬌羞地點頭。之前姑姑跟她說讓他入宮伺候皇上,她還覺得伺候一個老頭子委屈了自己,如今一見帝顏,覺得他年紀雖然大了些,但是依舊英俊有魅力,一身霸道高貴的皇家氣質讓人不敢逼視,仿佛能站在他身邊,已經是萬幸的事情,相比起那些青澀少年郎,真的好太多了。如今聽他這麽一問,雖然不勝嬌羞,但也馬上答應了。
希樂正好跨步進來,看到這一場賢淑的皇貴妃獻美戲,後宮的女子為了固寵,會用盡手段。這樣把自己人領進宮也不是什麽新鮮的事情了,隻是她看這位海桃年紀輕輕,眉宇間卻暗含狐媚之意,她歎息,若是得寵,隻怕又是一個禍害。
念及此,她微笑一邊走進去一邊道:“父皇,怎地這麽快便為我二皇兄選定了王妃?”
皇帝抬頭,驚喜道:“希樂,你來了!”他頓時放開海桃的手,海桃的眸光看了希樂一眼,心道:這就是姑姑說的惡毒女子希樂公主?隻見她眉目含威,淡淡一掃間,已經盡露威嚴,雖著著尋常衣衫,也掩飾不住花容月貌,如今見皇上對她如此重視,果真不能輕易得罪。
皇帝又笑笑道:“你這個鬼靈精,怎麽知道父皇要為你二皇兄選王妃?”他這般說著,並無半點心虛,仿佛他原先的想法就是要把海桃指給王獻之,倒是希樂愣了一下,原來是她誤會了他。她看了海桃一眼,果真是眉目含情,楚楚可憐,往昔父皇最喜歡這種女子,如今竟然能坐懷不亂,可見他果真是老了。她心中一陣悵然,不由得柔聲道:“父皇心中一直關切兒臣和皇兄的婚事,既然答應了兒臣要自己選夫婿,那麽想必父皇便著急為二皇兄選妃了。”她來到皇帝身邊,對皇貴妃盈盈福身子:“原來皇貴妃娘娘也在此,希樂見過皇貴妃娘娘!”如此這般的輕描淡寫,仿佛之前看不到她。皇貴妃臉色沉著,倒是海桃聽聞皇帝的話猛地把頭一低,雙手扭動著手絹,似乎甚為著急。
“公主今日怎地這麽好閑情?竟然沒有傳召便入宮請安,莫非有何要事?”她此話看似和善,卻指出希樂平日若非傳召便是有急事才入宮。
皇帝一聽,也不禁問道:“是啊,今日有何要緊事?”
希樂聞言,心中愧疚,看來自己往日確實有些冷情,她上前挽著皇帝的手,依偎在他肩膀上,柔聲道:“兒臣想父皇了,又想起如今禦花園中父皇為兒臣摘種的桂花應該已經開了,便想來看看父皇有無空閑,咱父女一起去散步!兒臣也想跟父皇說說心裏話呢。”
皇帝大喜,連忙道:“如此甚好,咱一起散步,朕命人做些你愛吃的,一會陪朕用膳。”
希樂微笑道:“好,記住兒臣最愛的綠豆湯,如今沒有綠豆湯,兒臣可吃不下飯!”
“好好,最要緊是你喜歡吃,”他回頭看著李公公,“聽到沒有,今日希樂公主陪朕用膳,還吧馬上去命禦膳房好生準備?”
李公公微笑道:“是,奴才馬上去!”他看了希樂一眼,上前請安:“參見公主!”
“李公公不必多禮!”希樂知道李公公是茹公公的幹兒子,也是茹公公一手把他提拔上來的,因著茹公公的原因,希樂也對李公公多了一份好感。
“茹公公在公主府身子可好?”李公公因貼身伺候皇帝,也鮮有請假出宮的時間,雖一直想去看看,但是剛升為總管,還摸不透皇上的喜好,暫時不敢走開。
“這兩日偶感風寒,但是已經沒有大礙,放心吧,本宮會照料她的!”希樂喜好他的孝心,便和他多說了兩句:“倒是你日後有空,可多些出宮去看他,等他好了以後,本宮也會帶他入宮見見父皇,到時候你們也可以相見。”
“謝謝公主!”李公公抹抹眼角,行禮退下去。
皇帝笑道:“你說過幾日入宮,是真的?”
希樂挽著皇帝一路行走,身後皇貴妃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恭送皇上!”
希樂微笑道:“父皇很想兒臣入宮麽?不怕兒臣擾了您的政事?”
“朕倒希望批閱奏章的時候,有個開心果在旁伺候著,你自小聰慧,有些事情或許你比朕還能看得通透,希樂,若你是男子,朕便沒有今日的煩惱了!”皇帝聲音低落,透著無限的疲憊,太子不是不行,隻是太激進了,處事的手法也太不成熟,不夠圓滑。
希樂聽得心驚,連忙道:“太子哥哥不好麽?”
皇帝笑了一下道:“不是不好,朕隻是想多些人輔助他,若你是男子,朕便可以封你為親王,一同攝政。”
希樂撒嬌般道:“父皇,公主難道就不能攝政嗎?你封兒臣做鎮國公主,不就行了嗎?”
皇帝一愣,頓時像想通了什麽似的一拍手道:“對啊,朕可以封你為尊皇鎮國禦安康掌權公主,讓你名正言順在禦書房參政!”
希樂心中著實震驚,朝政她知道不多,但是基本要知道的她也知道,父皇一直都能很好的把控政事,底下雖然分黨派,但是有紛爭才有監督,兩黨都不敢行差踏錯,怕落了小辮子被對手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