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垂涎欲滴
第二天,在何花的運作下,順利地將王大春女兒王萍帶到了我家。
“萍娃子,聽話哈,明天叔叔就帶你去看望你的爸爸。”何花把小女孩帶到家,買了一個玩偶送給王萍,摸著她的腦袋笑道。
隻有幾歲大的王萍眼淚汪汪地點著頭,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何花說,王大春現在在看守所裏呆著,他的女兒也處於無人看管的狀態,目前暫時寄存在王老漢家裏,隻有以後看看民政局那邊能不能出麵協調,解決孩子的扶養問題了。
我彎下腰,對王萍柔聲說道:“萍娃子,你要乖哦,哥哥等下給你買好吃的哈,還給你買可樂喝。”
“嗯。”萍娃子聽到有東西吃,暫時忘卻了目前的處境,乖巧地答道。
“嘿嘿。”何花壞笑著拍著我的肩膀,“萍娃子喊我叔叔,你叫她喊你哥哥,那你該喊我什麽?”
我白了何花一眼,想不到他這麽正經的人,熟了後也開始占我的便宜。
我伸出手,“何叔叔,快給我拿錢啊,我身上一毛錢都沒有了,現在還地給萍娃子買可樂呢。嘿嘿,快,拿錢!這叔叔可不是白叫的。”我也學他的樣子壞笑道。
何花一聽,突然愣住了,嘴裏碎碎念地喊了我一聲老狐狸,從錢包裏摸出五張百元大鈔。
“謝謝老板,老板大方!”我拿著錢,轉身看了還在畫前打坐的雲虛道長,想到即將進畫的事情,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唉,不知道這五百塊錢還有福氣用沒有。
“準備好了嗎?”雲虛道長從冥想狀態中醒來,用手搬著盤著的雙腿,動作僵硬,感覺那腿好像不是他的。
雲虛站起來,看著我還有身邊的萍娃子,眼睛裏射出一絲異樣之色,似乎充滿著期待。他點點頭說,已經8點過一刻了,準備好了就開始吧。
“咦,白警官,你怎麽穿西裝打領帶?這可是夏季啊!”一旁的劉洋看著我穿起了衣服。
我說,畫裏麵冷,多穿點兒,要是一不小心在裏麵掛了,這身看起來體麵些。
我的話,說得屋裏幾人麵麵相覷,何花微笑著,說有他在,他會在背後看著的。
“你看著真像黑衣人,嗬嗬,穿著這身入畫查案,古來今往你也算是第一人了。”劉洋笑著起哄道。
我點著頭,穿好了衣服,雲虛讓我和萍娃子分別躺在鋪著毛毯的地上,在我倆周圍擺著八根白蠟燭,蠟燭中連接著紅線,線上穿著銅錢。這陣勢和當初劉洋在村小設置的結界差不多。
“你這時擺的引魂陣?”劉洋站在旁邊,小聲說道。
雲虛有些詫異,“不愧是師叔祖的外孫,連這個都看得出來,沒錯,等會他倆神魂進這畫裏的時候,這陣可以當路標,遇到緊急情況時,可以及時將他倆招回來。”
雲虛說著,看準了時間,叫我和萍娃子坐在了蠟燭陣之中。
“你們放心,我會在蠟燭燃燒完之前將你們召回,記住了,畫中的東西都很危險,你們進去了可不要亂碰。”雲虛笑道。
萍娃子看到這個陣勢有點害怕,她坐在我旁邊,臉色緊張地拉著我的手。
我安慰她說,我們隻是坐在這裏麵聽別人講故事,一個非常美妙的故事。萍娃子聽了才好了一些,似乎相信了我說的話。
“什麽美妙故事,恐怕是個恐怖故事吧!”劉洋站在牆角,嘀咕道。
何花見狀,白了他一眼,然後又看著我暗中點了點頭,意思是他會緊盯著這個道士。
“雲虛道長,事關重大,這次就麻煩您了,您可千萬不要出什麽紕漏哦,我兄弟要是出了什麽問題,我們機構可是會徹查到底的。”何花麵帶微笑說道,話語喊著隱隱的威脅之意。
“放心。”雲虛道長淡淡地說道,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那我們要怎麽做?”我說。
“看畫。”
我點點頭,小聲對平娃子說著,平娃子好奇地望著畫卷,很快,連我在內感到一陣暈厥。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站在了湖邊的碼頭上,旁邊正手牽著萍娃子。
“哥哥,這是哪裏啊,我怕。”萍娃子拉了拉我的手,緊張地說道,她的手腕上,纏繞著一道若有若無,手指粗細的煙圈,緩緩流動著。
我低頭一看,我的手腕上也有,也許這是雲虛設置的畫引吧,有必要的時候可以拉我們出去。
此時,天海還是陰沉沉的景象,湖麵平靜,波瀾不驚。
“萍娃子乖,哥哥帶你劃船去,一會咱們就回去了。”我低聲說道,帶著平娃子上了碼頭。
碼頭上仍然停泊著小船。
我記得,上次碼頭上隻有一艘船,不知道這次怎麽又出現了一艘。
現如今,這畫卷裏麵已經集聚了童年童女的精氣,不知道會出現什麽樣的變化。
我劃著小船進了湖中,平娃子安靜地坐在船頭。我焦急地望著湖麵下,擔心那鏡湖龍再次出現。田順生死未卜,要是連萍娃子也出了意外,事情可就玩大了。
“萍娃子,你知道爸爸去哪兒了嗎?”為了緩解心裏的恐懼,我和小女孩聊到。
萍娃子搖著頭,說她爸爸去打工了,要給她帶好看的衣服回來。萍娃子還說,她爸爸可喜歡她了,什麽好吃的都給她買。
我歎了一口氣,想不到殺人犯王大春也有慈父的一麵,他原本可以當一個好丈夫好父親的,結果都是賭博害了他,更連累了家人。萍娃子還小,等她再長大點之後,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小家夥以後的日子不好過。
想到這裏,我聯想到我的父母,心裏產生一絲酸楚,望著遠處的群山,一定要把他們救出來。
不知不覺中,我竟然順利地到達了對岸,湖怪沒有作祟,我想,它也許正在慢慢品嚐田順的滋味。
我拉著萍娃子下了船,眼前的蓮花山雲霧繚繞,一條石板小徑向遠方延伸。潮濕的路麵走上去給人冰冷發感覺,四周鴉雀無聲,昏暗發的天空下,給人說不出的詭異。
“哥哥,你聽到什麽聲音沒有?”萍娃子望著前方問我。
我停了下來,仔細聽著,哪有什麽聲音?
“哥哥,有人在叫我的名字。”萍娃子小聲說道,鬆開了我的手,往前麵跑去。
“萍娃子,你不要亂跑。”我連忙喊道,跟著她往前跑,卻見到小女孩進到了一片山霧之中。
我看著這白色的山霧,感覺裏麵有些不對但也顧不得那麽多了,跟著一頭鑽了進去。
白茫茫的霧氣環繞四周,除了腳下的石板路,什麽也看不清。我大聲呼喊著萍娃子,沒有聽到她的回答聲。
這孩子,跑哪裏去了?難道,她和田順一樣,一進到這個世界,就有人可以和她的內心直接說話?
我看著手腕上緩緩轉動的畫引,放慢了腳步,不知道畫外的雲虛覺察到這一點沒有。
“嗬嗬。”
突然,周圍傳來了一聲輕笑,不像是萍娃子的聲音,但覺得很熟悉,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濃厚的白霧圍著我的四周旋轉,揮之不去,感覺像活物一樣,我走哪裏就跟到哪裏。
不行,再這樣下去我非得迷路不可。
這時,前麵的霧氣變得稀薄起來,我走了一會兒,眼前豁然開朗,看到的情景令人吃驚。
一件裝潢地富麗堂皇的大廳矗立在小徑的盡頭,上下三層,紅磚碧瓦,帶著傳統的中式風格。大廳的門眉掛著一副巨大的牌匾,上麵寫著“垂欲樓”三個字鎏金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