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中屍毒
一旁的李小楓,聽到方天明的話,瞪大了眼睛,向看著怪物一樣地看著我,嘴裏嘮嘮叨叨地說,一定是我爸搞的這些文件。
但是我知道,我爸似乎一向都看我不順眼,尤其在這方麵,絕對不會違反原則,更不會偏袒我半分,能讓局裏出文件的,一定是何花。
我愉快地拉著李小楓的手,“嘿嘿,楓大哥,不好意思啦!雖然看守所送煙的計劃失算,你也不要氣餒嘛。你完全可以在派出所送給我啊!哎,煙買好了嗎?嘖嘖,大哥!你人真好!……”
“滾!”李小楓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
“樂天,你倆說什麽呢?”方天明看到我和李小楓鬥氣的模樣,好奇地問道。
“哦,沒事!楓師兄人傻錢多,實在是業界楷模!”我對李小楓拋著媚眼,笑嘻嘻地回答道。
李小楓身體後仰,眉毛一擠,嘴裏“嘖”了一聲,想反駁些什麽,張著嘴又說不出話,竟無言以對。
看著我逐漸展顏的臉色,方天明讓我接下來幾天就和小李一起實習,過兩天再回家,等我爸消消氣。
“好的,方叔叔!”我聲音輕快地回答道。
方天明轉過頭對李小楓說,局裏剛才交代了,這件案子刑警隊那邊成立了專案小組,目前由刑警隊接管調查。
方天明臉上露出了一絲偷笑,“既然這燙手山芋有人接了,我們就不再多派警力去調查了,這件事就交給你一個人去辦好了,這段時間你和樂天兩人按出差算。小李啊!你個人業務素質強,這案子要好好辦哦!還有多照顧下樂天,明白嗎?”
“明白!”李小楓向方天明敬了個禮。
方天明點了點頭,又叮囑了我倆幾句,便離開了。
他一走,空曠的大廳又隻留下了李小楓和我兩人。
不同的是,李小楓看方天明前腳走後腳,便恢複了吊兒郎當的樣子,從包裏摸出一隻煙,放在嘴裏,習慣性地點上。
“小屁孩兒,看來我又得當一段時間的保姆了。”李小楓吐了一口眼圈兒,眼神幽幽。“以前我以為你是個娘炮,不過就上午看來,你倒還是有點男人血性的,小夥子不錯啊,綿裏藏針,隱藏得夠深啊!”
李小楓抬手看了看表,“兄弟,時間不早了,我今天不值班,先走了。你今晚要睡所裏,自己請便吧!”
“哦。”我鼻子裏哼了一聲,“師兄!上午的事兒,我年紀小,不懂事,別介意啊!”
“嗬嗬,都是好兄弟,別說那些沒用的!”李小楓叼著煙,虛著眼睛,點了點頭,“看來,要好好教訓一下你小子,隻有另找機會了!”
李小楓拍了拍的我手臂,眼神裏閃過一絲憂鬱,轉身走出了大門,孤單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他的眼神,讓我想起了前晚那個在交通事故中死去的女孩兒,他們之間一定有某種關係。
可惜的是,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那女屍在殯儀館裏發生的變異,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我手上的傷,又到底是怎麽回事?
事到如今,我也不打算將這些內情告訴李小楓。這種情況下,告訴他又有什麽用呢?即使說了,不但會激怒他,他也絕對不會相信我。算了,我還是保持沉默,讓這些秘密隨風消散吧!
隨後的幾天時間,我跟著李小楓跑上跑下,調查事發當晚屍體的下落。
但是,由於大部分線索都由刑警隊去調查,李小楓在掌握了一些情況後,選擇了從不同的方向搜索,有他在前麵頂著,我也樂嗬地跟著走走過場。
手上的傷口,在醫生的治療下,也逐漸好轉,唯一不同的是,我再到醫院換藥的時候,看到那個小護士,產生了一絲厭惡感,毫無交流地輸了液就走。
我以為,從此以後,我應該在父母的安排下,順利地實習結束,順利地畢業,然後找個平凡的工作,找個老婆,過上平靜的生活。
古語說:你以為,你以為的,就是你以為的?
就在何花離開後的第七天清晨,我從昏昏沉沉的睡夢中醒來後,突然感到嘴裏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我連忙起床,走到洗漱室,對著鏡子,張開嘴往裏麵看了看,除了紅腫的牙床,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可是牙根卻發出鑽心的疼,不是某顆牙,而是下麵一整排。
怎麽會這樣?
我捂著下巴,心裏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感,連忙穿了衣服,匆匆忙忙請了假,連早飯都顧不上吃,便往牙科門診跑去。
進了診所,裏麵的治療椅上,已經躺了幾個就診的患者,長大嘴巴,在旁邊牙醫手裏牙鑽的轉動下,麵部一陣陣扭曲。
如果是過去,我會感同身受地感到牙酸,立馬離開。但是今天,我好似溺水者抓著救命稻草一般找到醫生,“醫生嗎?快,我的牙齒好痛啊!快、快幫我看看,幫我看看!”
醫生被我拉得身形不穩,險些摔倒,急忙說問我怎麽回事。我已經疼得快說不出話了,隻是勉強指了指嘴巴。
“牙痛是嗎?哦,這裏嗎?知道了,來人啊,先給這位小兄弟照個片看看情況。”醫生大概聽懂了我的意思,扭著頭往裏麵喊道。
轉眼間就走出一名圓臉小護士,肥嘟嘟的,將我拉到了裏屋,照了張口腔X光片。
大約幾分鍾以後,結果出來了。
醫生把片子夾在看片器上,白色的燈光照射下,當場就瞪大了眼睛。
“你!你是怎麽回事?”醫生轉過頭來看著我,“你的下唇牙根,居然開始長智齒了!”
我渾身一顫,聽得手腳冰涼,幾乎屏住了呼吸。
“你看看!這裏,這裏,還有這裏!”在醫生的指點下,我看到下唇一排參差不齊的牙根下麵,歪歪斜斜地冒出四五個小白點。
“醫生,你確定這是新長的牙齒嗎?”我聲音顫抖地問著,此刻,連牙疼都暫時忘記了。
“對,應該是,隻有鈣化物質才會反映出圖像。”醫生點著頭,伸著脖子又仔細看了一下,“不過雖說是智齒,但是位置好像有點不對。如果要我來說,倒是有點像獠牙,嗬嗬。”醫生打趣地說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我想起了那晚女屍滿口獠牙的樣子。
莫非!是那晚被咬之後,屍毒感染所致?我渾身汗毛根根豎起,呼吸困難,強烈的恐懼感讓我幾乎窒息。
何花說的沒錯,我這傷口沒有那麽簡單就能治好的。現在已經出現並發症了,我內心焦急地思索著,臉色蒼白,動作僵硬。
一旁的醫生無意間瞥了我一眼,“哎喲,小兄弟,我剛才是隨便開玩笑的,你不要當真。這些都是小問題,我會幫你搞定的。正好我們店最近搞活動,你隻需要交1999元,就可以享受本店8折優惠,安裝烤瓷牙還可以享受……”
何花你在哪裏?
我腦袋翁地一響,不顧身旁說得唾沫橫飛的牙醫,一把推開他,跌跌撞撞地跑出了診所。
我走到路邊,打了輛出租車,習慣性地撥通了何花的電話號碼,果然,還是意料之中的空號。現在看來,我所能做的,就是希望趕到目的地之後,能夠順利找到何花了。
恒賓酒店,是我們這裏90年代建造的三星級酒店,當時是所很高級的酒店,市裏的政府接待都指定在裏麵。
改革開放以來,城市建設產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星級更好,裝修更豪華的賓館、酒店相繼而生,恒賓酒店由於裝修過時的原因,逐漸沒落,到了如今,已經淪為了普通的二流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