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戰前惜別
而對於這些，傲天澤雖然看在眼裏，但是卻是不動聲色。雖然傲天宇的這些力量對於他們來說確實是很大的阻力，不過他們也是準備了很久的。相信如今兩方也算是勢均力敵。至於結果，便是盡人事聽天命了。但是傲天澤相信，他可是已經登上皇位了的，天命這東西，自然是他這個天子所該有的。所以對於此戰，他也是胸有成竹。如今，便是要穩當下來，不讓傲天宇提前察覺就是了。
所以此次前去東玄山之前，他便是將計劃中所有部署安排的事情提前交給了韓立。而自己便是任由著傲天宇擺布安排，絲毫不忤逆，繼續扮演好他忠心的狗奴才。
玲瓏城中。因為之前受了重傷，腿傷又有所複發的楚雲飛在休養了一陣之後便又是重新打起了精神，整裝待發。而楚雲飛雖然如今依舊不能站起來，但是靠著林玥婷為他特製的輪椅，卻是依舊絲毫不影響他發揮高超的武功。隻是之前那個輪椅因為他遇險時發動應急裝置被炸損了不少。所以如今林玥婷又是幫他重新製作了一個特製輪椅。
而這一次的特製輪椅，比起之前的更加輕巧，能夠支撐他站立的那個綁腿裝置更加強力支撐他的時間也更加強了一些。輪椅上也裝置了更多方便他的機關和製敵的刀兵暗器。這一架輪椅，除了利於他行動之外，卻也成了他除了手中之劍外的一大製敵利器。
依舊是那個小院，依舊是那兩個人，兩架古琴相和而奏。樂聲悠揚，漸漸停落。
一曲方畢，楚雲飛按住琴弦，看向對麵的柳夢涵。麵上的微微笑意卻是在看到對麵低頭沉思的人時消散開來。
其實，之前在彈琴時他便發現了，今日兩人合奏，曲調雖然聽來相和無間，曲意卻是略有不同。楚雲飛的曲意中，大多是出征前的抒懷鼓勵，心潮澎湃之情。可是柳夢涵的曲意中，雖有附和他之意，卻也隱隱透著些許落寞。楚雲飛雖然之前便是注意到些，但是一時也沒有太過在意，現在看到她這副表情，卻是有些擔心起來。
他推著輪椅靠近了她，輕輕將她摟入懷中，微微皺眉道：“夢涵，別擔心，這次我們已經計劃周全，一定能夠安然回來的。”
而他懷中的人卻是久久沒有傳來回應。許久之後，才是悶悶道：“表哥，我們，可以不管世事，遠離這些嗎？”
楚雲飛卻是笑笑，輕拍了下她的肩膀。
“夢涵，為了你，我可以放下所有的仇恨。但這並不是我們的仇恨，而是為天下蒼生謀事。這些事情，若是我們不做，恐怕這世上會出現更多像小豆芽一樣，甚至比她更可憐的人。相信，那樣的景象，也是你不願看到的。”
楚雲飛說這些時，語氣輕柔。其實，他知道，柳夢涵之所以會這麽問，並非真的不想要他去做這些事情，也並非不明事理。畢竟，若說他和傲天澤是異姓兄弟，那柳夢涵和林玥婷又何嚐不是好姐妹呢。他們做的這些事情，就算不說是為了天下蒼生，隻是為了那些朋友，他呢也是一定要去做的。這些，相信她是明白的。而她之所以會這麽問，隻是因為舍不得自己，擔心自己罷了。
柳夢涵沒有說話，一陣沉默之後便是反手環腰抱住了楚雲飛，然後輕聲趴在他耳邊呢喃道：“我會在這裏穿著嫁衣等你，你若不來，我便隨你而去。”
楚雲飛聽了一怔，緊緊抱住懷中的人兒，點頭恩了一聲。心中卻是下定決心，決不能負她。
而京城附近的桑園中，另外兩個人也同樣如此傷懷著。
這段時間以來，連瑞謙雖然同意了在這桑園中休養，但是卻是話極少。雖然那天已經算是大概說清道明自己不接受她的一部分原因，但是他的心中卻是依舊有些介懷。總是無法敞開心懷去安然接受她。
藍翎羽也知道他需要時間，便也是不強求。至少，她已經大概知道了一些症結所在。並非完全不能接受她，便已經是讓她很高興了。至於這條路今後要如何繼續走，便是隻能交給時間。
所以，她隻是默默照顧著他，但求心安。連瑞謙雖然有時麵冷，也不多話，但也是默默接受著她的照顧。
盡管如今兩人也還未真正敞開心扉。但是這段安安靜靜養傷的日子，卻是讓連瑞謙覺得很是安寧，也覺得這是一種奢求。雖然他極少和她說什麽，但是就這般終日靜靜看著她忙碌，其實也是一種幸福的。藍翎羽也希望著他們兩人能夠一直就這麽安安靜靜地過日子下去。
隻是，這樣的日子始終不能長久。因為連瑞謙將自己的情況告知了玲瓏城的楚雲飛，所以在東玄山行動之前，楚雲飛也是將這消息傳到了連瑞謙這裏。得知了消息之後，連瑞謙自然是要前往支援的。更何況，經過這段時間的休養，他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之前不離開，隻是想要給自己找一個留下來的理由，如今這理由來了，他便是找不到不離開的理由了。
而藍翎羽知道了他要離開，隻是在聽說的那一刹那顯現出了震驚的表情。在那之後卻是又恢複了麵色正常，似是一臉淡然地繼續安靜照顧著他，一天天像是沒有任何變化，隻是話更少了。
終於，連瑞謙決定走了。
這天一大早，他便是起了身準備要離開桑園。他不想讓她看到自己離開。雖然她這些天來也沒說什麽，但是他知道，她的心裏一定是不好受的。所以，他便想要不辭而別。
可是，一路走到桑園出口時，他卻是看到了那裏一個藍色的身影早早等候在那裏。連瑞謙愣了愣，便是沒再遲疑，大步走了過去。像是目不斜視根本沒看到她一般。
藍翎羽有些心急地追上來，追了兩步卻是有些失望地停了下來，眼中卻是悲傷至極。而就在這時，背對著她的連瑞謙也是停了下來。接著，他的聲音一直盤旋在她的腦海之中。
“如果我能活著回來，那就代表我和我的族人們，都原諒你了。到那時，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他沒有等她回答，便是繼續大步向前走了。隻是不見他的身後，藍衣女子早已淚流滿麵，卻笑著不斷點頭，呢喃著一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