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水榭寸暗藏玄機
林玥婷剛剛走進去,柳夢涵卻是正好拿著些衣物走了出來。林玥婷認出,那是之前和她一起掉落懸崖的時候,傲天澤穿的衣服。她皺了皺眉。
卻見柳夢涵走了過來,突然從那堆衣物中翻出了個吊墜來,拿到了她的麵前:“因為治療需要,所以這段時間,或許對於你的夫君多少有些冒犯。林姑娘,希望你不要介意。”
林玥婷也明白,點點頭。隻是有些疑惑她拿了那塊吊墜過來要說什麽。
柳夢涵也點點頭,然後道:“林姑娘,有件事情我想問你。”
“什麽事?”
說著,柳夢涵舉起手中的吊墜放到林玥婷麵前,問道:“林姑娘,其實,我之所以會救傲公子,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這個吊墜。”
“這個吊墜?”林玥婷很是疑惑。
柳夢涵點點頭,然後在林玥婷的詫異目光下,揭下了麵上的麵紗,露出她的麵貌。雖然在想著吊墜的事情,但是在看到柳夢涵的真麵的時候,林玥婷還是被驚豔了一下。也算是明白眼前這個黛眉輕掃,唇不點而赤,膚如凝脂,麵容精致的美麗女子為什麽要帶上麵紗了。
“抱歉,因為我一個人住在這裏,為了避免麻煩,所以有旁人在的時候,我都會帶上麵紗。不過現在沒有別人,也就不用了。這個吊墜,是我從傲公子身上拿下來的。林姑娘,你認識嗎?”
林玥婷看著那個吊墜想了想,這才想起來,這是他們在那次掉下那個深洞的時候撿到那本醫書的時候一同撿到的一個吊墜。那本醫書在瀘州城的時候他們送給了孫醫師,但這吊墜卻是被傲天澤戴在了身上。
林玥婷點點頭。
柳夢涵見她認識,很是有些欣喜,然後急忙又從身上拿出一件東西放到了林玥婷眼前。
“這吊墜,我也有一塊。”柳夢涵道。
林玥婷一看,這果然是看著有些相似的兩塊吊墜。可是又有些不同。她疑惑地接過那兩塊玉墜,好奇地打量著。
“哎,這兩塊玉墜可以合在一起?”林玥婷把兩塊玉墜合在一起,竟是發現兩塊玉墜竟然能夠完全契合起來。
“恩。其實,這兩塊玉墜原本是一塊。如果我沒認錯的話,這塊玉墜是當年我爹和我娘的定情信物。這玉墜被分成兩塊,由他們二人分持。在我娘去世時,她把其中一半玉墜交給了我,而另一塊則是一直被我爹戴在身上。隻是十二年前,我爹受朋友相邀出穀,之後便是再也沒有回來過。如今再見到這塊玉墜,也成了我找到他的唯一線索了。所以,還請林姑娘能夠告知,這玉墜到底是從哪裏得到的,或許,能夠讓我能夠找到家父。”柳夢涵說得急切,也是讓林玥婷知道了她見到這玉墜時激動的心情。
聽完了柳夢涵所述,林玥婷卻是神色一黯。因為他們撿到這玉墜的時候,旁邊可是還有一具屍骨的。若是像柳夢涵所說,這玉墜是柳先生一直戴在身上的,那麽,那具屍骨就很有可能就是柳先生的屍骨。這柳夢涵原本是滿心期待,以為找到了找到自己父親的唯一線索,可是卻要得到這樣的消息。這樣林玥婷有些為難,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怎麽了林姑娘?是不方便說嗎?”見到林玥婷麵色為難的樣子,柳夢涵問道。
林玥婷搖搖頭,還是覺得應該把這件事情告訴她,便是開口道:“我倒沒什麽為難的。隻是,隻是這玉墜,是我和天澤在不小心墜落一個深洞的時候撿到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的。而除了這玉墜,和著玉墜一起的,我們還撿到一本醫書。隻是……”
“醫書,對。我爹經常帶著本手劄在身上,記錄一些藥理,漸漸的倒也成一本書了。既然和玉墜一起出現,那可能就是我爹的。那你們撿到這些東西的時候,旁邊有人嗎?是不是我爹?”柳夢涵情緒有些激動,上前抓住了林玥婷的手臂急急問著。
林玥婷略一沉吟,才緩緩抬頭道:“旁邊,有一具屍骨。”
這話如晴天霹靂,驚得柳夢涵甚至站立不穩,向後跌倒。林玥婷急忙扶住她。
“柳姑娘,柳姑娘你沒事吧?”
看著柳夢涵麵色蒼白的樣子,林玥婷也覺得心中不忍。卻也沒有辦法。
“你,你確定這些東西,都是在那屍骨上的?”柳夢涵還是覺得不可置信,淚眼盈盈問道。
林玥婷不忍地點點頭道:“這玉墜和醫書,都是在那屍骨手上的。隻是,因為那醫書扉頁上寫了‘願得者揚之’這幾個字,我們才會將它們帶出來的。原本就想,找到那人的家人,將這些東西還給他們的。沒想到,竟然就是柳姑娘你。”
“這麽說,我爹他……那本醫書呢?”柳夢涵早已經滿臉梨花帶淚,那副樣子,真是見者尤憐。突然她又想起自己父親那本記錄了畢生所學的醫術,急忙問道。
說到這裏,林玥婷卻是麵露愧色了,“對不起柳姑娘。那本醫書,被我和天澤送人了。不過,當時也是因為要救人,所以我們才會把那本醫書拿出來的,並不是想要故意據為己有的。”
之後,林玥婷又向她說明了當時在瀘州城遇到瘟疫的情況,並且承諾了在這之後一定會找時間去將那本醫書要回來的。
聽罷,柳夢涵流淚點頭,然後哽咽著道:“父親一生所學便是為了治病救人,死後其書也能救一方百姓,相信他泉下有知亦會欣慰吧。”說完,便是淚水止不住地痛哭起來。雖然在詢問林玥婷之前,這麽多年沒有自己父親的消息,她就已經猜想到過有可能會是這樣的結果,但是如今真正聽了這個消息,還是讓她很受不了。
林玥婷安慰著她,又在她稍微平緩了些心境之後,幫她一起準備了香紙祭奠亡父。
玲瓏城中,一個靠近城主府後山的小院中,這院子的老管家福伯慢慢推著個輪椅在樹下久久佇立。
而輪椅上,正坐了個滿頭白發的年輕人。他滿頭的雪白發絲,仿佛曆盡人世滄桑,但那麵容卻是依舊年輕,隻是有此惡愁容滿麵。這般白發俊顏的男子,便是楚雲飛。隻是現在的他,俊顏依舊,卻少了以往的那份飄逸灑脫,多了一份憂愁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