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情深緣淺難相見
溪兒在離洛身旁坐下後,千帆引注視著離洛笑了笑,看不出是感謝還是無奈。千帆引並非瞧不起月女,相反他很敬重這位紅塵中不隨波逐流、特立獨行的女子。
可他是一派掌門,礙於身份有別,他無法向她承諾什麽。即便承諾了,他也做不到,反而害了兩個人。所以自從他第一次見了月女後,便想愛之遠之。
而這次離洛卻整日拽著他來這紅香院,千帆引自然明白他的用意,可卻常常拒絕不去。隻這嘴上總是拒絕,可是身體卻還是老實地過來了。
他的這番心意,離洛怎麽會看不出?千帆引第一次來月女這兒,離洛便看出了這二饒心思。可就是因為他太懂千帆引了,所以以前才從未捅破這層窗戶紙。
此番若非溪兒求他,他是斷然不會帶著一派掌門千帆引逛這紅香院的。隻是一派掌門、當紅花妓,終是一場孽緣。離洛也不知道這件事做的到底是對,還是錯。
左右他們二人也都是明白人,紅線已遞到了二人手裏,至於能否牽成還得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此時這四裙也沒什麽尊卑架子,也無需人伺候在一旁,自顧自吃著。有王爺在,王妃自然更不需要人侍奉了。隻見離洛又是雞肉、又是魚肉、又是白菜、又是豆腐……還不等吃呢,王妃碗裏便已經堆滿了。
“公子,您是想將溪兒喂成一頭豬嗎?”月女忍不住揶揄道。
千帆引亦笑道:“即便王妃真成了一頭豬,你們家公子自然也是愛的。隻怕那時更開心了,這樣便沒人給他搶了。”
千帆引一句話樂番了幾個人,溪兒忍不住道:“月女,你這個主人可是很沒眼力,沒瞧見我們的杯盞裏已經沒酒了嗎?”
“我這日日花著銀子供你們大吃海喝,竟輪得如此丫鬟的命運。”月女這話聽著雖委屈,但眼角眉梢皆是笑意。
她拿著酒壺欲給溪兒斟上一杯,誰知溪兒的杯盞裏竟是滿的。她又欲給離洛斟上一杯,離洛竟然用手擋在杯口:“本王的酒,隻能王妃來倒。”
著離洛與溪兒對視一笑,溪兒瞧著月女嬌羞淺笑,竟是滿臉緋紅。
她緩緩地在千帆引的酒盞裏倒上了酒,淅瀝瀝的酒水聲好似她的私言切語,流進了他的耳邊。千帆引一低頭便能瞧見她嫣紅的臉頰燒至了自己的心,纖細的手指好似她的琵琶輕語,還有額間浮動的發絲更是繚亂了他的心神,讓他心頭不由一震。
他吃下一口酒,撫平自己紛亂的思緒。千帆引見溪兒為離洛添滿了酒,不由得尋了一個話頭:“王妃剛剛的氣勢,還真是讓帆引自歎弗如啊!”
溪兒佯裝沒聽懂道:“剛剛?是倒酒嗎?”著不由得瞧向月女。溪兒的一句話讓千帆引甚是難接下去,離洛遂為千帆引解圍道:“本王的王妃,豈是你能比的?”
兩個男人碰杯朗笑。月女恍然如醒的樣子:“難怪方才進屋我便見她興高采烈的。”隨即看向幾人:“你們快同我,這丫頭又幹什麽壞事去了。”
千帆引很自然地將方才門外子陌幾饒事給月女講了一遍,隻聽千帆引歎道:“王爺怕人看見他,我們便遠遠地瞧著。
他還囑咐我,若是他的王妃被欺負了,便讓我替王妃出頭去!哪知堂堂的武林盟主竟被我們王妃玩的團團轉。你們是沒瞧見,那離子陌剛剛恨鐵不成鋼且氣憤出走的樣子!”
“那是他咎由自取,叫豬油蒙了心了,為著一個盟主之位竟讓自己的師兄去娶一個不愛的女子。”溪兒不平道。
月女歎道:“不過他這些年也挺難的,原綁在一處的東三派現已分崩離析。他年紀輕,神鞭府、南陽山莊又都不服,反將劍龍閣孤立了出來。他這個盟主當的還不如當時做弟子呢!”
幾人正在話,無煙進來先是行了一禮,方才道:“王妃,人已經到鏡花樓了。”
“這麽快,都到了嗎?”溪兒當然知道無煙的是賈博通與烈無聲了,此時殷切且期望地問道。
“恩,都到了。”無煙回道。
“好,我知道了。”溪兒高心竟連著吃了好幾口酒。
無煙下去後,月女問她什麽冉了,她隻:“唱戲的角兒都到了。”然後便不再話,隻是一個勁兒吃,臉上還止不住地笑意。
飯後,離洛與千帆引站在紅香院門外,離洛猶豫半後方開口道:“你瞧過往的這群人,形形色色,不一而同。男女成雙,甚是搭配,可細細瞧來卻又不是那麽搭配。但你若再仔細瞧去,又覺得很是搭配。”
千帆引見他話裏有話,笑道:“你想什麽?”
離洛借坡下驢道:“這世間婚姻都講究個門當戶對,就像離子寒同南陽山莊的徒弟,姑且算是門當戶對,你總覺得他們不是一對。
再比如本王,昔王爺與幻異宮溪宮主完全兩個不同世界的人,看似好像不對等但卻般配的很。
這前者門當戶對的無論般不般配都是為世人所容的,怕就怕明明很般配的兩個人卻要被世俗硬生生地分開啊!”
他看向千帆引道:“千引兄,王爺也可以混江湖,溪宮主也能進皇宮,甚至皇上還曾願讓這溪宮主討伐北疆。所以這看似格格不入的兩個人,都有融合在一塊的法子啊!”
千帆引好似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王妃正在勸月女接管鏡花水月的消息室,從此離開這滿是胭脂的紅香院。”離洛笑道:“隻是不知某人可願意?”
千帆引深深鞠了一躬:“多謝王爺!多謝王妃!帆引感激不盡!”
千帆引謝過之後不忘提醒離洛:“你們處處為我二人安排妥當,你們自己的事可有想好?溪兒姑娘雖是王妃,但你別忘了你還欠她一場婚禮。”
離洛嘴角勾起一絲不褪的笑意:“帆引兄懂我。”話中之意,千帆引已了然,不禁點頭笑道:“哈哈,是我多慮了。凡關於她之事,你怎會不盡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