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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此信難傳平安音

  烈無聲機智化險,惹的賈博通殺他不得,留他又膩煩,便讓賈乙安排他到了廂房。


  進了廂房後,烈無聲方才長呼一口氣,拿出藏於袖間的帕子擦了擦額頭的汗。


  他剛剛狀似閑庭信步,其實心快跳到了嗓子眼,剛剛那一眾人一擁而上的場景更是唬得他一身冷汗。


  他拿起桌邊的壺給自己倒上了一杯水,正欲一飲而盡,方多了一層心思。


  烈無聲暗想:剛從鬼門關裏走了一遭,可不能一時大意了。於是拿出一隻銀針試了試那水,見確是無毒。可烈無聲仍是不敢掉以輕心,當下走至門口見外麵似是沒有異樣,不像是等著自己被毒死的樣子。


  這才坐下一飲而盡,連喝了三杯。


  坐在此處無事,他不僅讚道:“想當年琉璃公子被武林群雄圍攻而死,今朝又有昔王妃大戰江湖一百八十派,還真真是有血性之人!如川量,若非是武藝高強,那邊是無畏生死了。”著搖了搖頭,自歎弗如。


  烈無聲這一坐便一直坐到了晚上,賈乙方才把他帶來出來,引到了廳上。賈博通正坐在一桌美味珍饈前等著他,烈無聲心下穩了穩,看這樣子自己或許能活著出南陽山莊了。


  賈博通見他進來,忙起身相迎:“快坐。今日是我暴躁了些,方才冷靜下來才覺賢侄的對啊!今夜特此備下一桌好菜,一則是全當賠不是,二則……”賈博通眉梢一吊道:“咱們商量商量如何合作,又如何不費吹灰之力便將那昔王妃一擊斃命!”


  烈無聲亦裝的有模有樣道:“還是賈伯父您懂得審時度勢,如今之計可謂是時地利人和啊!”


  賈博通為烈無聲斟了一杯酒,烈無聲掃了一眼未動。


  賈博通亦給自己倒了一杯吃下,道:“若我想殺你,今白便殺了。現在不殺,自然便不會殺你。你也無須多心,我也想過了,兒的命不能就那麽算了,這筆賬我還得找她離子瑤算!”


  想到此時,賈博通便氣不打一處來,隨即他又道:“就是不知道你們烈火門想從中撈點什麽好處?”


  烈無聲一挑眉道:“我師父膝下無子,這烈火門遲早會到我烈無聲的手上。可我們門派太,江湖威力不夠,常常遭人欺。所以這筆買賣,我要兩樣東西:人和勢。”


  “壯大烈火門,同我我南陽山莊捆綁增勢?”賈博通的身子湊近了烈無聲問道。


  烈無聲拿起酒盞敬道:“要麽怎麽南陽山莊能成為東三派之一呢!賈掌門當真是個明白人。”


  兩人心照不宣地吃了一杯酒。茶餘飯後,這二人便偷偷定下一計。


  烈無聲很快就將這事辦完了,可賈博通非後麵的大計還需與他商榷,將他扣在了南陽山莊。


  不僅如此,那隻老狐狸還派了個弟子盯著他,是供他差遣使用,實則暗中監視。所以,烈無聲寫好的這封信遲遲沒有送出去。眼見馬上就到約定的日期了,他若再不送出去,王妃便要硬闖南陽山莊了,到時隻怕功虧一簣。


  他左思右想,唯有再賭一次試試了。於是烈無聲將寫好的那封信撕了,又重新拿起一張紙寫好,字比之前的要大許多。


  他裝好信,吩咐人寄出去:“我已久未歸烈火門,這是我給家師的一封平安信。辛苦您幫我送往——烈火門。”


  烈無聲想,這信送出去尚需一日時間,想必那時王妃定然在趕往南陽山莊的路上了,希望她途中能看到這個送信的南陽山莊弟子。這又是一場生死賭博,隻不過這次賭的是兩個饒性命。


  烈無聲的這封信還沒送到昔王妃手中,倒是先落入了賈博通手上。


  他拆開信見裏麵隻寫了這麽一句話:“師父,徒兒一切安好,勿念。”賈博通拿著那信反反複複地看,借著月光、燭光都是沒有任何異樣。


  他又將那信拿在鼻尖嗅了嗅亦無任何藥草的味道。他問道那個貼身伺候在烈無聲身邊的弟子道:“他當真是在你麵前寫的?”


  “是,弟子眼睛都沒敢眨一下,他就是在弟子眼前寫的。”那個弟子篤定道。


  “他就沒任何異樣嗎?”賈博通百思不得其解,費了半勁怎麽可能就寫了這麽一句話呢。


  那弟子想了想道:“哦,沒什麽異樣。不過他先前寫好了一封,他看了半字太了,怕他師父看著累眼,所以又重寫了一張大的。”


  “他先前寫的那張呢?拿來我瞅瞅。”賈博通道。


  “那張……”那個弟子撓了撓頭道:“讓我給扔了,反正也是寫錯的,我便扔了。”


  賈博通上去便是一腳,踢的那個弟子屁股都快開了花,他邊踢邊罵道:“你個兔子崽子,扔之前怎麽不問問我!”著嚴聲厲色道:“以後凡是他屋裏不要的東西都要送進我房裏,聽見了嗎?”


  “聽見了。”那弟子保命一般地快速退了出去。


  夜裏,烈無聲一邊洗腳一邊憂思那封信,也不知昔王妃能不能收到。


  萬一真沒收到該怎麽辦,如何保全兩饒性命呢?一時便愣住了神兒。


  待緩過神兒來時,盆裏的水已經涼了。他擦了擦腳,要將那水倒出去。可誰知一直盯著他跟盯賊似的弟子一把搶了去:“以後這種髒活累活您交給阿丙幹就校”


  烈無聲粗糙慣了,幾時受過這樣的服侍,忙道:“別別別,你這是讓我折壽啊!”


  那弟子一把將他的洗腳水捧在懷裏道:“您若是不讓我幹,我是會受罰的。”


  烈無聲可是連著好幾日沒洗過腳,他自己都覺得臭味熏。此時見阿丙竟然跟抱個寶貝似的抱在懷裏,隻能幹咽了一口唾液,任由他去了。


  見著阿丙離開的背影,烈無聲捏著鼻子,歎道:“阿丙……唉,真是難為你了!”


  那弟子剛剛為了搶盆倒沒怎麽聞到那股酸臭味,如今捧著隻覺陣陣泛惡。他將那盆扔到了賈博通房裏,一溜煙地跑了出去,甚是不解:“也不知道師父為何要他房裏不要的東西。”


  對,賈博通囑咐過這個弟子:“以後凡是他屋裏不要的東西都要送進我房裏,聽見了嗎?”所以……賈博通晚上推開房門,酸臭撲鼻,麵目猙獰地吼道:“誰幹的?”


  不言而喻,那名弟子被賈博通連踢帶罵地吼了出去,恨不能殺了他。氣得賈博通吹胡子瞪眼,跌坐在椅上。那一夜,賈博通房門大開,寒氣逼人。這也就算了,陣陣寒風還將那股酸臭味兒又吹了回來……賈博通真是悔不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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