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夢裏常有此番情
瑤兒許久不見師兄師姐們,便跟著他們一起回去了。
要是往日,子寒定當磨叨她幾句,讓她離琉璃公子遠些,免得惹人閑話。
可是今日他出醜在先,又想起那日琉璃見他衣冠不整地從鳳翎房裏出來,心裏更加膽怯心虛。不知那琉璃可曾毀自己清譽,他心下不安,嘴上便問了出來:“你這幾日同他在一處,他可同你什麽了?”
瑤兒不明白師兄的意思,重複道:“什麽?”
她邊思索邊回道:“他隻如今鏡花樓裏魚龍混雜,琉璃閣最為清靜安全,讓我養好傷再回來。直到今日我身子大好了,他方才帶我出去透了會兒氣。沒什麽特別的啊!”瑤兒一臉困惑。
“他,沒欺負你吧?”子陌話剛出口便後悔不已,如今自己算是她的什麽人呢!
“沒,一頓三餐,沒一頓落下的。”瑤兒三言兩語便將空氣裏凝滯的尷尬驅趕走了。
“你就知道吃。”子雙以為子寒是想套出琉璃的心思,擔心子寒師兄的問話別再漏了什麽馬腳,惹瑤兒心疑,繼續道:“師兄就是憂心失蹤案,以為琉璃公子查到了些什麽。”
隨即又叮囑她:“這幾日不要再去琉璃閣了,現在整個江湖都在傳你同琉璃公子私會,甚至還有比這更惡毒的話。就算為我們劍龍閣的師兄、師姐們考慮,近日你也要與他少來往。”
瑤兒聽明白了子雙的言外之意,若是自己的情愛之事鬧得越發荒唐,隻怕會讓江湖恥笑劍龍閣。
當夜,她便老老實實地留在了自己的客房裏。
至亥時,也不見冷秋回來,瑤兒有些坐立不安,也不知她有沒有將自己與琉璃的事告訴義父,若是被義父知道了隻怕又要挨一頓鞭笞。挨打也便算了,若是義父一氣之下再讓自己即刻殺了琉璃,那卻如何是好。
想什麽來什麽,孤狼一身黑衣仿若一團黑煙般飛了進來。瑤兒見他安然無恙心裏雖喜,可知他前來定是替義父傳話,心下愈加不安。
孤狼瞧她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問道:“你緊張什麽?莫不是琉璃不要你了?”
瑤兒白了她一眼,誰知孤狼又故意逗她:“真該讓他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瑤兒可沒心情同他扯東扯西,此時坐立不安道:“這次是什麽任務?還是義父要見我?”
孤狼又一次難得的笑了:“這次沒有任務。義父聽你同琉璃現在恩愛有加……”
孤狼故意停了一下,急得瑤兒就差拔劍相向了,他才繼續道:“你同琉璃恩愛有加的這場戲做的很好,此番你又以自己和琉璃為誘餌,攪得東三派相互算計,現在也無人管失蹤案了。正好你可以借此機會,好好查查紅眼子。”
“你什麽?”瑤兒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我拿自己與琉璃做誘餌攪得東三派雞犬不寧?這消息,是誰報給義父的?”
孤狼搖了搖頭:“我雖不知,但十有八九是——魅。”
“魅?”瑤兒百思不得其解,這個魅為何要幫自己:“難道她扯這個慌,是為了避免自己被關進死穴?卻不想無意間竟也幫了我……”
“他,知道你如今的境況嗎?”孤狼問道。
瑤兒的思緒被孤狼打斷,她搖了搖頭:“我沒過,但他那麽厲害,應該能猜到吧!”
“他待你真心,你為何不同他坦言相告?”孤狼倒是難得的替琉璃起了話。
“他為了救我本就沒有幾年活頭了,如果知道我如今這樣,定會再為我搏命的。
而且義父若是知道我將我們的事告訴了琉璃,定會派人涯海角追殺他的。與其坦言相告,還不如讓他這麽安靜地活著。若是哪一上垂憐,讓我尋到了救他的法子,也要有人可讓我醫呀!”
咚咚咚,猝不及防地敲門聲打斷了兩饒對話。
孤狼、瑤兒對視一眼,心下一緊。瑤兒沒有急著開門,而是打開了窗子,月色皎潔,賈少陽坐在窗邊正喝著酒,見著瑤兒還遠遠地敬了一杯。
他嘴角掛著一抹洋洋得意的笑容,暗道:殺手都已經備好了,就愁著怎麽引孤狼來呢?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瑤兒心裏一慌,關上了窗子,心知孤狼已被盯上了。
此時敲門聲越來越急促,瑤兒示意孤狼躲在門後。
她剛打開門,門外便有一股大力差點將自己推到,接著便見鳳翎橫衝直撞地走了進來,旁邊還跟著琉璃:“我剛瞧見有個男人進了妹妹這屋裏,可我一人又不敢獨自前來,便拉著琉璃公子一同來給妹妹瞧瞧。”著便闊步朝裏麵走。
鳳翎一句話便將琉璃給拽了出來。瑤兒心中醋海翻騰,看也不看琉璃,道:“此時這屋裏就我一人,哪有什麽人?”見她如此模樣,琉璃不氣反笑。
“妹妹,這是在罵我們?”
鳳翎見屋裏確實沒什麽人,方轉過身子問道,卻見瑤兒一直守在門旁不動,她竊笑道:“涼了,我先替妹妹把門關上。”
“不必了,如果沒什麽事,就請你們兩位離開吧。”
“我們怎麽也得吃口茶再走啊!”鳳翎嘴上笑著,手上卻強硬地要將門關上。
兩人一攻一守,撕扯間瑤兒力量不勝被鳳翎失手推向地上。
琉璃心裏一緊,長臂一伸、一拉,瑤兒便穩穩地倒在了他懷裏。
此時再看門後,孤狼不知道什麽時候早就離開了。鳳翎原想請琉璃看一出好戲,捉奸在床或者失蹤案罪魁禍首落網,可卻不想反讓自己看了一場好戲。
她在他的懷裏微微嘟嘴,像是嗔怪他同別的女人闖入自己的房間。
他緊緊摟住她的腰肢,深情的眸子仿佛融化了她所有的酸意,似是再:我是擔心你的安危。
鳳翎不由自主地想到那日吃茶時琉璃的話,她譏笑自己癡傻,竟然信了他的話。他怎能忍心殺她呢?
她還是沒有心思吃瑤兒的那盞茶,悻悻地離開了。
孤冷的房間裏,鳳翎推開窗子,任由潭風吹打自己的臉,她的眼神直直地看向不遠處一扇虛掩的窗外,不知是哭是笑:“思君不見君,但聞相思苦。見君君不知,唯留解愁酒。”
順手拿起桌邊的酒一飲而盡,“窗緊閉,不見君,巫山雲雨至明。嗬嗬,嗬嗬,苟且,苟且,哈哈哈!”鳳翎像發瘋了似的嘲弄。
門,突然開了。
進來的是賈少陽,他奪過酒壺:“別喝了,醒醒酒,好戲就要上場了。”
“好戲?是我嗎?”鳳翎食指指向自己,難以置信。
“你怎麽了?”賈少陽不耐煩地問道。
鳳翎搖了搖頭,笑道:“你想讓我去捉她和琉璃的奸嗎?我怕我控製不住自己再殺了她,然後我便離他更遠了。”鳳翎直搖頭,手上還拿著一個酒壺,搖搖欲墜。
“你喝多了。”賈少陽奪過她手裏的酒壺,叫環兒扶她家主子去床上休息。
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便如春愛上了冬,隻望了你的影子一眼便不能自拔,可我們的生命卻永無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