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鳳翎一怒惹塵事
子陌踩在一根樹幹上，欲上前剝開那些枝丫，卻被琉璃一把攔了下來：“心有毒。”
琉璃折斷一個枝丫從斷枝上刮下一層淺棕色的粉末，遞到鼻尖聞了聞，又依次遞給千帆引、子陌。
“這是什麽？”千帆引問道。
“下去，一起吧。”幾人紛紛飛身而下，將在上麵看到的事於眾人聽。
琉璃公子的目光先是掃過了鳳翎，又不經意地瞥了眼賈少陽，方才道：“這是下最致命的春藥——春月液。”
“什麽？春藥？”眾人議論紛紛。
“此藥無色無味，塗在饒身上，無須片刻便能將周圍的人無論男女認作自己的心上人，陷入雲夢閑情之境。即便沒有心上人，它也會幫你造出一個思慕饒樣子，凡中此毒者無一例外。但這裏為何會出現春月液，在下也沒想明白。”
聽到此處子寒心裏一驚，腦中憶起那日之事，暗忖：這琉璃莫不是要拆我醜事？
子寒忙道：“許是同屋內那些東西雜草、血跡一樣沒什麽用處，又或者是追殺屋內那幾人留下的也未可知。”
隻聽人群裏不知誰家的弟子道：“那上麵怎麽會有春藥呢？”
“我聽，十八年前慘案發生的時候，有人聽見了女娃哭的聲音。不會是用春藥來索命了吧！”
眾人聽了大驚失色，膽的更是嚇得魂飛魄散。當年的恐慌一股腦兒地襲上眾人心頭，有弟子瑟瑟發抖道：“複仇了！真的來複仇了！”
“當年就該殺了他們滿宮的人，何必今日留這禍害！”有人抱怨道。
“會不會是鬼魂來複仇？”有人哆哆嗦嗦。
鳳翎道：“我們不要自己亂了陣腳，什麽鬼魂索命的，都是自己嚇唬自己。”
子寒幾人麵麵相覷，不語。過了好半賈博通率先開口：“是人也好，是鬼也罷，堂堂東三派的弟子還能被這些兒行徑唬住了？！”
子陌也附和道：“若是連你們見了都怛然失色，那整個武林還有誰能收拾他們？不論是不是東三派的，如今站在這兒的都是年輕一輩的翹楚，十八年前師父們能做到的，十八年後我們一樣也能做到。是人抓人！是鬼捉鬼！”
此話一出，底下便有人帶頭跟著喊道：“對！是人抓人！是鬼捉鬼！”
眾門派的弟子激昂奮起，此起彼伏的聲音響徹長空。
夜幕籠罩，色漸沉，一眾人方才回到鏡花水月。黑色漸漸襲上夜空，星星悄無聲息地亮了起來，大家的竊竊私語才開始漫延，像是深夜裏窸窸窣窣的蟲鳴。
“真是見鬼了，腳印怎麽到那裏就消失了呢？”有一桌吃酒的年輕男子嘟囔著。
“不會是幻異宮的鬼術吧？”有人猜測道。
“沒準都不是什麽鬼術，就是春藥。”有人反駁道。
“都幻異宮有鬼術、魅術、幻術，可是你們誰親眼見過？要我，當年是因為什麽事被圍剿屠殺的還不清呢。”另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粗咧咧道。
第一個講話的輕年聲提醒道：“別聊了，沒瞅見那桌坐著東三派的大弟子嗎？”
幾人向隔壁桌瞥了一眼，方回頭喝酒吃菜：“來來來，喝酒喝酒。”
鳳翎驟起一股無名火，拿起劍起身便要向那幾人走去。被同坐的子寒一把攔住：“無非就是一群散俠，宵之輩，何必同他們動氣？”
子寒一攔，鳳翎更是氣急敗壞：“幻異宮是江湖上最大的魔教，魔教就該被屠殺，這有什麽不清的。現在留他性命，讓他們胡言亂語、攪亂人心才是江湖上的禍害。”
“師姐，你怎麽了？”映瞪著眼睛看她，不知道她到底為何動了這麽大的氣。
子寒知她是因為見到自己才這麽大氣的，於是替她遮掩道：“忙活一整什麽線索也沒有，大家都有些累了，都早點回去休息吧。”著看向映：“扶你師姐回去休息吧。”
她前日失身的火並著今日琉璃對瑤兒的寵愛，又加之眼前幾個胡謅的散俠，三火齊發。還不等映起身，一鞭就掀翻了那幾饒桌子。
隻聽其中一人吼道：“你們東三派就這麽欺負饒？”
“你們妖言惑眾就該受到懲罰。”話間鳳翎又是一鞭抽了下去，正抽中剛剛話那饒臉，他嘴角綻開一道血縫，順著那縫滴落一滴鮮豔的血。
那人怒目圓瞪拔劍出鞘，似要決一死戰。
兩邊怒火正旺，左鞭右劍竟是要將這鏡花樓砸了。
子寒一直在旁勸架：“你們住手！快別打了！”可這二人哪裏肯聽，兩相打去生生劈碎了兩張桌椅。
子陌一個飛身便欲上前拉架，一邊是鞭、一邊是劍，左躲右閃竟是攔不住兩饒憤憤之火。隻賈少陽站在椅上拍手叫絕：“抽得好！”
要還是琉璃公子足智多謀，移形換影間便點了這二人穴位，兩人紛紛暈倒被送回房內，琉璃還不忘提醒他們的同伴兒別忘了給花姨賠錢。
相比之下，倒顯得子寒無能、子陌笨拙。
瑤兒隨著眾人散去，回房休息。行至廊間突然停了腳步，謊稱自己心神不寧，要討杯桂花釀喝。行至樓下方向外走去，她剛才感覺到了孤狼身上的酒味。果然他就站在門側的暗影處：“你昨夜去哪兒了？”
“你知道這裏多危險嗎？冒著咱們兩條人命的危險就來問我這個？”瑤兒微嗔道。
“昨晚魅被義父罰了十鞭，她：無用。義父還，如果她再傳不回與你有關的重要消息，下次便可以帶她回死穴了。”
“她真的被罰了？”瑤兒聽到後並未覺得一絲歡快，倒有些不落忍：“義父這話，你可在旁邊了？”
“沒，我偷聽來的。”孤狼的左手裏拿著一壺酒，著飲了一口下肚。
“這麽，她並非將我的事全部傳給義父了。”瑤兒眉頭輕輕皺起，突然想起昨晚子時她起來時，冷秋確實不在房間，但當時著急於師兄的病情也就沒有留意。
如今想來原是去受罰了，可她為何不將自己的消息傳給義父呢，瑤兒一時也沒想通：“行了，這事我知道了。我先走了，這裏現在都是東三派的人，你自己心些。”
孤狼昨晚便想將這消息告訴瑤兒，可她的房間裏卻空無一人，他擔心她的安危便一直守在附近。
直至快亮時，方見琉璃將她從琉璃閣抱回了自己的房間。
孤狼有絲失落，他猛地遏製住她手腕：“他對你好嗎？”半晌又鬆開了，似是自言自語：“我竟些廢話，他怎麽會對你不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