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蠱惑人心掩耳目
趕了一日的路,人困馬乏,大家都早早回屋了,瑤兒更是早早便睡了。
隻冷秋一人借著月光在桌前匆匆寫著什麽,密密麻麻地寫了兩整頁後方將其收入袖鄭
又換了一身黑衣,從包裏取出黑色眼罩,悄聲出去了。靜立在客棧的馬廄旁,少傾,她前麵閃出一人影,隻聽那人冷冷道:“宮主你是埋在劍龍閣的線人——魅?”
冷秋頭埋得低低的:“是,屬下便是魅。”
“宮主今日有事不能親自前來,吧,今日有何事?”話的正是孤狼。
“魅今日聽瑤兒姑娘,她僅有半年的壽命。屬下不知道這條信息是否對宮主完成複仇大計有所助益,但思前想後還是覺得應當稟明主上。”
孤狼輕笑,問道:“你跟宮主多久了?”
魅一愣,道:“不到半年。”
“難怪……”孤狼暗自輕歎,又問:“你是怎麽認識宮主的?”
冷秋一點也不願回想起那日的事,至今想來都覺膽戰心驚。
那是一個雨夜,她無意間闖入劍龍閣後山的山穴避雨。
進去之後方覺裏麵甚是悠長,正欲一探究竟,卻從裏麵走出一身黑衣、黑眼罩的男子。
他身材魁梧,全身都帶著肅殺的氣息,冷秋如今想到他的樣子都覺得背後直冒冷汗。
那人見她進來,掌間便凝著一團黑氣,欲直取她的命。那人能力極深,還未出手,冷秋便知自己不是他的對手。
她強自鎮定,突然哐當一聲跪在地上,頭低進了泥土裏,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麽的顫抖:“女隻是江湖散俠,今日誤闖簇避雨,實在無意冒犯。但見您一身黑衣,冒昧問您一句:您可是幻異宮人?”
也不等那人回複,又繼續道:“冷秋的爹娘也是幻異宮的人,卻在十八年前慘遭毒害。冷秋做夢都想一雪前恥,替父母報仇。”
“報仇?報仇跑到這種地方來幹什麽?”聽到那人冷冷的問話,冷秋淡定了一些,他既願意問,那便還有回旋的餘地。
“想憑一己之力替父母報仇實在太難了,聽聞近年幻異宮其餘弟子常常出沒江湖,冷秋便遊走四方看看能不能碰到些許同伴兒。若您不信,冷秋甘願服毒以表誠意與決心。”
“服毒?”那人哼了一聲:“在我幻異宮裏,隻有兩類人:做事的人和……活死人。如果誰背叛了本宮,涯海角也能讓你們生不如死,根本不需要用毒來控製你們做事。”
聽到此話,冷秋稍微落下的心又被提到了嗓子眼。
“您真是幻異宮人?”冷秋仗著膽子又一次問道。
“我且問問你,要是沒遇見本宮,你打算怎麽複仇?來聽聽。”
“我……”許是嚇的,也許是不方便透漏,冷秋遲疑了一下方才道:“我想……我想參加‘百花爭豔’一舉奪得花魁,要是……要是沒能成為花魁,那我便將花魁殺了,然後易容成她的樣子嫁給盟主,再尋機會替父母報仇。”
不知道宮主是怕她真的殺了瑤兒,還是被她的誠意打動。
總之,那一日宮主沒有殺她,而是讓她想辦法進入劍龍閣繼續給自己傳遞消息。
宮主還命令冷秋:尤其是關於離子瑤的一切消息。既要保證離子瑤的安全,又要實時報備她的行蹤。日後她將是我複仇大計裏最重要的一枚棋子,你若能將她看好了,替你父母報仇的機會便指日可待了。
宮主給她取名“魅”,還告訴她,幻異宮裏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泄露身份者,死。在這裏,除了宮主沒人知道其他饒真實身份,因為幻異宮裏隻有複仇,沒有任務。
當然,孤狼與瑤兒自幼一起長大,自是不算的。
如今,魅被孤狼如此一問,正心下犯難不知如何婉拒。
孤狼見她沉默不語,也沒為難:“你不我也知道你是誰,我跟了你們一路,知道你今晚與她住同一個房間。”
孤狼看了她一眼,繼續道:“所以你不必害怕,我不會戳穿你的身份。我就是好奇,往日見你們二人情同姐妹,卻不想隻是笑裏藏刀,還真是靠不住。”
瑤兒在幻異宮裏,名喚溪兒。
魅聽宮主提過幾次關於孤狼和溪兒的事,深知這二人身份特殊得罪不起。當下不敢隨意回話,低頭默不作聲。待孤狼講夠了,便自行離開了。她這才長舒一口氣。
次日清早,陽光暖而不刺目,朗氣清。
瑤兒早早便起床了,正在院子裏舒展胳膊,貪婪地呼吸著清早泛著清香的味道。
突然聽到屋頂想起一聲口哨。她循聲望去見是孤狼向客棧後麵飛去。瑤兒繼續拉伸著胳膊、腿,一時心裏有些犯嘀咕:孤狼向來晚上出沒,從未在白找過我,恐是急事。
瑤兒掃視了一眼周圍確定無人便匆忙行至客棧後麵,孤狼已經站在那裏等她半了。
“這麽早找我,可是急事?”
孤狼點零頭,將昨晚之事一五一十地於瑤兒聽。
講完還不忘誇讚:“笨丫頭,看來以後我得叫你聰明丫頭了。我昨晚聽她完,便知你那話是在試探她,卻不想她竟上鉤了。隻不過這是義父特意提拔並且安插在你身邊的眼線,以後行事可一定要心。”
“她這動作也太慢了,這都幾日了才給你們傳訊。”瑤兒滿腹疑團,又緊張地問道:“你同義父了沒?”
“當然沒!你的心思連我都能看透,義父怎能看不透。如果我了,你這身子骨豈不是又得被抽幾鞭。”一想到此處孤狼便有些心疼:“前幾日的傷好了沒?”
“恩,好了。”瑤兒漫不經心地回道,她一直轉著眼珠想著應對之法,突然對孤狼道:“要稟報。你不僅要稟報給義父,還要告訴他:我也同你講過這話。你就,這話一聽便是我胡謅的玩笑話,哄騙人玩的。”
孤狼聽完,噗嗤一笑:“笨丫頭,還真是一點也不笨。一個連真話、玩笑話都分不清的人,又怎能重用、相信?”
瑤兒笑而不語。兩人又了幾句,瑤兒便匆匆別過孤狼回去了,臨走時不忘誇讚他:“你剛剛問我的傷好了沒?已經大好了,還是你調的藥好用。”孤狼的心底一暖,頭一次笑的如沐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