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乖徒弟加引號2
他滿腦子胡亂的思緒。
他玷汙了他的師尊……
他是白眼狼,是畜生,對他那麽好的師尊,他竟然……
極大的震驚之下,他都沒發現,自己的修為已經不知不覺達到了金丹期。
與強者雙修,這便是好處。
碧彥峰上空,雷雲正在聚集。
而雲笙沒有半點準備。
丘玉京見此,不由得有些擔憂,雖雲笙賦異稟,可畢竟是老祖的唯一弟子,也不知道這次金丹雷劫能不能過,是否早做了準備。
這般想著,便準備到碧彥峰看看。
而呆愣麻木的雲笙,此時也整理好了儀容,一副赴死的模樣。
他做了錯事,不該活著。
連累師尊如此,已是萬死難辭其咎,如今還對師尊做了這種事情,就該早早死了謝罪。
他不想等時初睜眼瞧他,更不想看見那眼裏的厭惡嫌惡,他太怕了,怕到不敢麵對。
“師侄可在?”丘玉京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雲笙有些心虛的看了眼床上的時初,立馬撇開眼,耳尖泛起絲絲紅暈。
雲笙沒出聲,而是走了出來。
屋外的碧彥峰和屋內簡直是倆個世界。
風起雲湧,黑雲壓頂,讓雲笙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甚至有一種錯覺,這是上在懲罰他而降下的雷劫。
雷劫感應到雲笙的氣息,立刻湧動起來,那拳頭粗細的閃電,逐漸聚集成一片,變的越發粗。
資越好晉級越快的弟子,雷劫越凶猛,伴隨而來的還有心境考核一般的心魔。
不知多少才隕落在雷劫之下。
修士畏懼雷劫。
丘玉京見雲笙的模樣,便知他真的毫無準備,加之祖師似乎還在昏迷之中也無人提點他。
趕緊拿出給自家弟子準備用的法寶,隻能如此了。
“師侄先拿著這些你專心應付雷劫,我為你護法。”丘玉京眼神堅定,可眼眸深處是掩不住的擔憂。
這些日子祖師出事,這孩子不眠不休的照顧祖師,如今又不心晉級,還是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他難免擔憂萬分。
一方麵是憐惜賦異稟的弟子,一方麵則擔心祖師清醒後問責。
身為一代掌門,親自為弟子護法不可謂不重視了。
雲笙卻有些心不在焉,若是他死於雷劫.……
不得不這個死法比被掌門處死或者被師尊親自動手處置要好太多了。
丘玉京見他情緒低落,以為是擔心雷劫。
“師侄盡管放心渡劫便是,我定會盡全力助你一臂之力。”丘玉京語氣慎重。
雷劫來勢洶洶並不是最可怕的,反而是之後的心魔劫。
死在雷劫下的低階修士極少,在心魔劫廢聊甚至死去的修士才多。
雷劫外人可以幫忙,可心魔劫真的是愛莫能助的存在。
一道道閃電劈在雲笙身上,起初幾道雷劫都被法寶阻擋,之後的卻要自己扛了。
雲笙一心求死,並未做過多的抵抗,而一旁的丘玉京隻以為他狀態不佳,拚了老命幫他。
就這樣,雲笙安然的度過了雷劫,即便身上有些狼狽。
他看見他的師尊醒了,正緩緩向他走來。
師尊的表情是那麽溫柔,似乎並不怪罪與他。
“徒兒果真賦異稟,還愣著做什麽?”
雲笙低頭見身上焦黑一片,儀容不整,有些臉紅。
“是。”
他有些高興,那晚的事情師尊好似並不知情,若是如此,是不是就沒事了。
師尊好像也恢複了,那麽雲寒想要對師尊動手是不是也沒辦法了。
這世界上沒人回是師尊的對手!
他心裏高興,麵上卻要極力偽裝,不叫人看出絲毫異樣,可那輕快的腳步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喜悅。
一切都在想好的方向發展。
他的修為鞏固的很好,師尊也不像以前那般拒人於千裏之外,與他也越發親近。
這讓他不免又動了不該動的心思,可這一次,師尊卻回應了他。
這一切都太美好了,美好到就像是夢境一般,讓人再不願意醒來。
實際上,雲笙已經察覺到異樣了。
從來不會肉麻話的師尊,會順著他的心意對他那些情話。
願與君偕老。
這樣的話,怎麽會從一個大能口中出呢?
即便是他心裏渴望的,可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
這是他的心魔幻境。
在幻境裏,師尊很愛他,他們不顧世俗的閑言碎語,毅然決然的相守,一起曆練,一起靈修。
可他不願醒來。
“雲笙,你看這個靈寵好不好。”笑靨如花的師尊,手裏捧著一個雪白的靈獸,像是墜入凡塵的仙子。
“好,師尊喜歡的自然都是極好的。”雲笙緩緩向她走去。
……
而這頭的丘玉京整個人急的冒汗了,看著生機越發薄弱,卻臉含笑意的少年,他不停的走來走去。
“師父,不知這清心香能否幫到……”君衍猶豫再三,還是拿出了少見的清心香,這東西是萬年清心木製作而成,極為難得,對心魔有奇效。
君衍本不想幫助這個他前世的死敵,可叫他眼睜睜看著前世意氣風發,能與他一爭高下的人,死在區區金丹心魔之下,也實在不甘。
仿佛前世被這樣一個人打敗,也是件極為丟人之事。
丘玉京見此,雙眸一亮,先是用讚賞的眼神看了君衍一眼,便趕緊點了香,放在雲笙身邊。
此時的雲笙身上已經被收拾的很幹淨了,躺在床榻上,眉眼放鬆帶著微微笑意,唇角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看著恬靜極了。
他本就有些男生女相,此時這般睡著,竟是越看越美。
君衍情緒有些複雜的別過眼。
他心裏清楚,這個人可沒有在床榻上躺著這般乖巧。
雲笙此人可是敢覬覦自己師尊的人,這般的大不敬,這讓君衍一向正值的內心有些接受不了。
雖然邪念,他對初清也有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愫,可他是怎麽都不會相信的。
那個女人,才不是什麽白衣如雪,出塵絕豔的存在。
那個女人可是,親手毀了她待了數千年的宗門,與魔界有著不清道不明關係的人。
他怎麽可能會喜歡這樣的女人?
想到這裏,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少女的身影,那樣的女孩子,才是他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