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那個人聽很活躍……怕是又要變了……”茶館裏一群修士聚在一起喝著靈茶,難免互相交換著信息。


  角落裏,倆名輕紗蒙麵身姿曼妙的女子在細細聽著。


  “師父,他們的那個人是誰啊?怎的如此忌諱?”畫衣聲音雖,可大家都是修士,耳聰目明,還是被人聽見了。


  一人突兀的嗤笑一聲,似乎在嘲笑畫衣沒見識,可一回頭見是倆名女子,也隻得將難聽的話咽下。


  “姑娘有所不知,這人是不能被提及姓名的,他乃是紅夜閣的閣主,實力不容覷。”一麵相溫潤的男修士為畫衣柔聲解釋。


  “多謝這位道友,我與師父二人常年隱世不出,因此不曾知曉。”畫衣聲音脆甜,帶著修真界少見的純真,不是世家大族出生的大姐,便是隱世不出的家族中人,別裙是也不敢打什麽歪主意。


  那男修擺擺手,示意她們莫要再問那人之事。


  畫衣雖滿心疑惑,可見眾人都如此避諱,也不好再問。


  而時初穿著長袍,手腳皆綁著鈴鐺,頭發用帶著鈴鐺的發帶綁著,指尖敲擊著桌麵,看起來沉穩,打扮卻比身邊的徒弟還嫩上幾分。


  是渾身的鈴鐺也不為過,隻是在她身上卻不顯得俏皮,反倒是有幾分冷豔,就連姑娘才會喜歡的銀鈴戴在她身上也毫無違和福

  時初戴著的是清心鈴,這法子是她想了許久才研究出來的。


  那青光極為厲害陰毒,總是妄圖影響時初的心智,害的她脾氣都變了不少。


  為了克製住靈魂中濃重的黑霧與那逐漸壯大的青光,這才叫畫衣煉製了清心鈴,對跟在她身邊的畫衣也有不出的好處。


  畫衣她的靈氣純淨,加上修的功德,對陰邪之物克製的十分厲害,由她煉製再好不過。


  就連時初的生媚骨都被克製住了,叫聽了鈴聲的人,心智清醒不易被魅惑,果然,一路上並未遇見特別關注時初的人。


  這修真界什麽人都有,倆人帶著遮擋神識窺探的麵紗,倒也不算奇怪。


  隻是今日要出城竟然要去掉偽裝,這叫時初有些疑惑,看著遠處設立的關卡,那黑衣紅邊的男子,一個個嗬斥著周圍敢怒不敢言的修士去掉偽裝,不由得皺了眉。


  “師父,你未隱居之前,可曾聽過紅夜閣?”畫衣想著茶館裏幾個修士談論的事情,總是莫名的有些在意。


  這一次下山遠遊,她本想著要回村裏看看聶大嬸他們,可師父竟然不許,而師父每次看見紅夜閣的人都要皺眉,以為師父也沒有那麽多情緒,這一切都叫畫衣心中疑惑。


  隻是也沒有懷疑時初的用心,潛意識裏,她始終相信時初的辭,修仙未能有所成就,怎能見父老鄉親。


  “未曾。”時初心中卻是有幾分懷疑,隻是又按下了,腹黑後的雲笙似乎就喜歡黑紅搭配的衣服,也可能是巧合。


  畢竟雲笙若是成了紅夜閣首領,想必茶館裏的人必定會提起這個玉玄門的叛徒。


  不過也不知是宜陵離玉玄門駐地楓林太遠的緣故,這裏的人似乎不怎麽提及玉玄門,玉玄門畢竟是第一大宗,怎的紅夜閣如此行事,也未見玉玄門弟子下山?


  時初雖然心中疑惑,可想著玉玄門必定是初清的地盤,她壞了初清的肉身,心虛的很,並不敢再回去,如今這副肉身無知無覺可畢竟與靈魂相匹配,勉強還算舒適,隻是偶爾覺得自己在忘記寫什麽重要的東西。


  這讓她很不舒服,就好像,她原本不屬於這個世界,卻在被這個世界同化一般,而青光好似就是用來克製她強大的靈魂,黑霧則是消磨她對過去的記憶。


  時初隻約莫記得,她留下了什麽東西,在初清的儲物袋中,可那日肉身毀了,她隻來得及提點畫衣跑路,再加上畫衣家那邊村莊被毀,血流成河,她被怔住了,完全忘了那件事情。


  而此時,雲笙手裏正拿著一副布滿禁忌的畫,畫上是一個男人,俊美非凡。


  他尋找這個男人許多年了,也未曾找的,隻要模樣相似的,他一個也沒放過,既然是曾經師尊在意的人,那麽如今師尊走了,他也該去陪著才是。


  雲笙坐在紅紗飄揚的轎攆上,底下四名繡著雲紋的黑衣修士抬著,所過之處暗香浮動,紅色的花瓣飄揚,而周圍來不及閉氣的修士都麵露癡迷之色,儼然失了神智。


  時初拉著畫衣躲避在人群中,抬眸定定的看向雲笙,隻覺得那人眼熟。


  許是她目光過於專注清澈的緣故,雲笙輕笑一聲,旁邊立刻飛出倆名侍女抽出水袖往時初身上卷去。


  畫衣心知時初隻是魂力強,本身毫無靈力,這次下山一方麵就是尋找恢複筋脈的法子,以便修習,因此祭出銀針斬斷了水袖,一臉警惕的看向雲笙幾人。


  一時間場麵都靜止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著這敢招惹紅夜閣閣主的倆名女子。


  “姑娘莫要緊張,我隻是取回我的東西罷了。”雲笙笑的溫柔眷戀,那副妖而不豔的容貌足以迷惑世人,叫人以為他溫潤無害。


  可畫衣日日對著自己與時初截然不同的美貌,早已免疫,並不受蠱惑。


  臉板的僵直,露出警惕的模樣,像隻貓兒。


  而時初卻下意識想到那日在慶雲村詭異的場景以及那克製她的青光,是這饒?


  雲笙這些年變了不少,時初倒是沒認出來,反倒是雲笙目光中帶些懷疑。


  畫衣不受他身上香氣的蠱惑雲笙尚且認為這人修習的功德,氣息純淨,可時初卻夠異常了,一個凡人罷了。


  “可是一道青光?”時初清清冷冷的嗓音一出來,伴隨著她動,一陣陣鈴聲也傳出,周圍的修士隻覺得心神一鬆,心中暗暗吃驚,趕緊遠離雲笙。


  “哦?你知道,果然在你身上。”雲笙起初隻是隱隱有所感,如今卻是確認了。


  時初卻比任何人都巴不得取出青光,順便把靈魂中的黑霧給解決了。


  雙方都知道這不是話的地方,時初自然而然的上了步攆,坐在雲笙先前做的地方,險些沒被雲笙的侍女攻擊。


  反倒是雲笙一副好話的樣子,懶懶的靠在步攆另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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