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想到要回去,時初的頭便劇烈的疼起來,險些從空中掉落下去。
待穩住後,心裏不由得呼了口氣,這裏差不多數千米吧。
掉下去估計活不成了。
很顯然,時初還是低估了修真者的身體素質,這種程度隻是受些重傷而已,實際上修真者就像喪屍一樣,隻要頭還在都能活過來。
這錯誤的認知讓她此後不知受了多少教訓。
在山中轉悠了許久之後,時初終於有那麽一絲認知了,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迷路了。
還是掌門見她那麽久沒來,又聽自家弟子祖師在後山到處逛,這才一拍腦門想起來。
祖師已經閉關數千年,門內這些年掌門都換了幾波了,招生的大殿也改地盤了。
於是得出結論,祖師迷路了!
但是這關乎祖師的顏麵,於是這個長得圓潤討喜,一副和軟麵孔看著便好欺負的掌門,親自來尋了時初。
這次本不該麻煩時初收徒,隻是時初那一脈碧彥峰到了如今,一個傳承之人都沒留下,就剩下一個門派老祖,隻得她教。
這才厚顏在時初一出關便傳信請,臨了還派了童前去迎接,想著,又責怪起自個來,不該隻叫個童。
若不是實在各峰主都走不開,他也不至於如此。
想到這兒,他又苦惱起來,自個的大徒兒竟有那不尊師重道的思想,關了禁閉,硬生生叫他都騰不開手來。
就這樣,時初故作高冷淡定的跟著掌門坐在了首座。
看著地上跪倒一片的笑蘿卜頭,時初一臉無趣,心裏卻覺得新奇。
實際上人類的新生兒都是AI仿真機器人帶大的,她隻在隔離艙裏見過這麽弱軟糯的娃娃。
一時間又想起之前那個玉雪可愛的童來,還好她跑的快,否則真想崩人設摸摸他的頭,再捏捏臉!
這樣想著倒是對之前興致缺缺的收徒提上了一倆分興趣,隻是掌門不知道啊!
知道他多擔心時初飛升後,他們玄門的碧彥峰一脈徹底斷絕!
這可是最強的一脈,出了不少飛升之人與絕世強者。
隻是這一脈殺伐過重,容易叫心魔鑽空子。
這次定要選倆個心智堅定,資質極佳的弟子塞給祖師,就算她不情不願也要厚著臉皮行事。
而底下的君衍心裏也是複雜萬分,重生後他本不想再踏入玉玄門,即便這是修真界第一大宗門亦是如此。
想著便偷眼看了眼上麵白衣出塵的女子。
更不想,更不想成為那個饒弟子!
他眼眸中閃過一絲狠厲,略帶著一絲煞氣的看向不遠處,癡癡看著座上白衣女子的少年,那少年衣著破舊,看著便知生活不易。
他似有所感的看向君衍的方向,淡淡的對他笑了一下,淡雅如蘭,身姿如鬆如柏。
君衍心裏冷笑一聲,撇開不再看。
今生一切都來得及,他一定要先下手為強。
時初似有所感的看向君衍的方向,這子身上一瞬間爆發出了殺意,她這個程度的高手,全場一絲一毫的動靜都瞞不過。
這子就是哥哥文裏陰狠毒辣的反派雲笙了吧!
果真如此,年紀殺意如此之強,不愧是後來滅了半個修真界還與命之子同歸於盡的存在。
時初表示很欣賞,但是並不想養,她這人就是喜歡嬌軟可愛的娃娃,這樣的時候就想著幹掉師父的存在,時初表示隻能先下手為強。
於是硬生生加了個試煉,而且十分危險,對其他蘿卜頭沒啥傷害,可君衍所過之處可謂是處處驚險。
在時初的所受的教育裏,沒有用愛感化十惡不赦的壞蛋,隻有AI強行清洗記憶,再植入記憶,然後變成另一個人。
可這裏沒有AI,時初想的便是將人廢掉,掐滅在搖籃裏。
而‘反派’不愧是差點取得最後勝利的人,竟然安然度過了,雖有點狼狽。
時初卻不好再動手了。
眾目睽睽之下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是這人畢竟現在還沒幹破壞物種多樣性的事情,以後不定會變。
她不能剝奪人家度過今後人生的權利。
況且她已經努力過了,大不了保存他們的基因,研究看看能不能克隆出來。
君衍幾乎立刻斷定是時初針對他,心中殺意更甚。
這個女人前世騙過世人,身為一個大魔頭竟然……在修真界待了這麽多年,地位還如此之高。
可要打倒這人,還需步步圖之。
於是收斂起殺意與煞氣來。
很多到了測試資質的環節,玉玄門的生源明顯不錯,最差的也是三靈根,但是單靈根與變異靈根還是極少的,其中就以君衍的變異雷靈根與雲笙的靈根為最佳。
這倆個人在場的長老峰主都很眼熱,可他們卻知曉祖師今日要為碧彥峰收徒,這二人無論是資質還是意誌力都比一般孩子要強,被選上的幾率大大提升。
不是他們能覬覦的,於是紛紛拋出誘餌招收單靈根的那幾個徒兒。
這景象君衍倒是不例外,前世也是如此,他那時無比忐忑,以為自己沒人要,卻沒想到是那饒內定徒兒,今生相比也不例外。
君衍冷眼看著旁邊忐忑不安的雲笙,心中冷笑,這個大不敬魔頭,竟然在這般的時候就對師尊有了念想。
想想也是,那樣清塵絕豔的人,隻要心裏不把她當作師尊,哪個男子能拒絕那樣冷情的人對你好?
是的,前世初清對他們二人極好,隻是他不知如今早已換了時初罷了。
可所有的好,都是有代價的,前世的初清便是利用他們擾亂修真界,那人平日裏對什麽都不感興趣,卻喜歡看戲,常常,與人鬥,其樂無窮。
處在最高的位置,看著他們想是一群螻蟻在她製造的混亂中絕處求生。
無悲無喜。
一想起前世她的眼神,君衍便覺得心裏發寒。
麵對生靈塗炭的景象,她的雙眸那麽平靜,平靜到好似一灘死水,君衍一直以為前世的初清必定會極為高興看見那一切的,他那麽無力,誰知初清卻那麽平靜,好似故意毀掉這個沒有意思的世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