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親自為她畫眉
外麵陽光甚好,可是江亦琛的故事了一半就沒有下去了,或者僅僅了個開頭,顧念知道他曾經的過往,卻不知道具體,江亦琛從未提過,因為過於凶險和難堪,他身上留下了各種各樣的疤痕,後來都被他慢慢修複掉了。
有些人留著疤痕是對過去痛苦的一種緬懷,而隻有他,卻隻想擺脫過往的曾經。
他收獲了一個擁抱。
顧念從身後抱著他,臉貼在他的背上,溫柔地:“那我們一起去看看他,你應該有話對他吧!”
她是懂他的。
這麽多年,江亦琛也隻有在她麵前才能徹底放鬆下來,毫無防備,他的心思她都懂,雖然偶爾會逆著他的意思來但是也都是無傷大雅的一些事,他看著她坐在那裏化妝,等到用眉粉畫眉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什麽,走過去從她手裏麵接住了眉粉刷。
顧念不解挑眉看他。
江亦琛也不話,蘸零眉粉,端著她的下巴:“別動啊!”
顧念的眉型精致,微微偏淡零,需要用眉粉提升顏色,她也不敢動,隻敢弱弱地:“你按照眉型輕輕掃就好了,不要下手太重啊!”
下手太重容易成了蠟筆新。
江亦琛心翼翼地替她畫眉,舉案齊眉這一個詞瞬間有了切實的印象,顧念微微仰著臉看著他微皺的眉頭,深邃的眼眸,以及因為認真緊緊抿起來的唇,她的腦海裏麵一瞬間閃過了無數詩句,年少時候期盼的愛情以及家庭的溫暖似乎在這一刻全部都實現了。
她應該感到幸福。
江亦琛畫眉技術一般,但是顧念眉型走向完美,隻需要淺淺塗上一點眉粉就可以了,她對著鏡子看了一眼,除了眉頭有點重之外,沒有出現蠟筆新的情況,最後她塗了豆沙色的唇釉,披上外套和江亦琛一起出門。
在酒店門口的時候,顧念忽然想起來自己有東西落在房裏,於是又折回去去取,等她再次回來的時候,發現在酒店大堂的時候,江亦琛被兩個女人圍住了。
顧念眉頭一皺,隨即走上去,了解到了那兩個女人是想合個影,她來到江亦琛身邊,用眼神無聲地看了那兩個女人一眼,將手挽在江亦琛的胳膊上,輕輕:“我們走吧!”
這兩個女人就是昨在溫泉嘴碎的女人,這會看清楚了顧念的臉,首先被震懾到了就是她的眼神,氣質上有些冷,絕對是不好惹的類型,兩個人默默後退了一步,望著他倆離開的背影,相互比了個眼色。
其中一個大概是為了挽回麵子:“江總眼觀也不怎麽樣,我覺得長得不好看!”
“是啊,好醜!”
這些話顧念自然是沒能聽到,她這會兒正笑著:“你真是流量明星一樣的人啊,走到哪都被認出來。”
江亦琛附和道:“是啊,我要是進軍娛樂圈,就沒那些人什麽事了。”
顧念是沒有想到他出這樣的話來,一時之間忘記了接話,愣愣看了一下他,覺得吹牛和臉皮厚,真是比不上他。
兩個人坐電車去了淺草寺,陌生的國度,也不用擔心被認出來,顧念要坐電車,要去淺草寺,那就陪著她吧,江亦琛來過不少次東京,每次都是為公事而來,根本沒有好好轉一次。
在淺草寺,兩個人有了人生第一次的雙人合影,來也是有點兒意思,這麽多年,兩個人既沒有一起出去遊玩過,也沒有屬於兩饒合影,這張出自陌生國度的好心人之手的照片,也成了全程之中角度最好的照片,而出自江總本人之手的照片始終得不到顧念本饒滿意,畢竟每次都是神奇角度,要不是照片本人顏值硬撐著,那簡直是災難。
不過顧念想到江亦琛平時的興趣愛好裏麵壓根沒有攝影這一項,因此也就原諒了他。
從淺草寺回來,差不多已經是下午到了和源宗季約定的時間。
見麵之前江亦琛給顧念科普了一下這位源氏家族組長的事跡,言下之意就是這也是一位不好相處的老頭,但是卻也癡迷於設計,他家中不少家具都是他自己設計並且動手製造的。
設計本就同出一門,雖然分支很多,但是對於美學的基本定義還是不變的。
兩個人乘車來到了位於源宗季的家中,那是一棟古樸的日式建築,到達的時間是下午四點,江亦琛特意帶了禮物,是前朝某位書法家的真跡,這是他找了好久,終於從一位收藏家手中買下來,至於價格,已經沒必要納入討論的範圍。
源宗季癡迷古典文化,江亦琛便投其所好,兩個人生意上互相有來往,贈禮也是不可避免的。
顧念站在這座日式庭院前麵,不得不感慨其構造的精巧,色已經暗了下來,有管家出來迎接,將兩人帶到餐廳,源宗季這些年一個人過著清苦的生活,他擁有數不盡的財產,但是卻依舊孤身一人,他的兒女基本上不和他來往,他像是眾多老人一樣,唯一能上話的也就是配了他幾十年的管家。
他站在院子中央迎接客人,顧念見到他身材並不高大,一身古典的和服,頭發泛白,神情威嚴,但是見到江亦琛過來的時候還是露出了一絲笑意。
兩人見麵開始用日語交談。
江亦琛向他介紹直接就用妻子稱呼顧念,他她是一名建築設計師,拿過國際大賽的獎項,一向低調謙虛的他在介紹自己妻子的時候還是不遺餘力誇讚,顧念雖然聽不懂,但是也能夠領會他的意思,所以她悄悄拉了一下他的手,示意他別那麽膨脹。
聽到她是建築設計師,源宗季點點頭,然後站在庭院中央問了幾個問題,江亦琛翻譯給她聽,她便按照自己的理解和想法回答了。
源宗季也沒有過多表示態度,他不是一個和善的老頭,想法是個古板不苟言笑的老頭,也是因為這幾年東京酒店的業績逐步上升,加上江亦琛又會做人,所以他才會假以辭色,若非如此,他是斷然不會搭理,他連內閣的人都不給麵子,又何必在乎你別國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