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拴緊你的狗

  閣樓牆外。


  成五懷中抱著劍,再三細瞅著樓決,忍不住提醒,“王爺,這葉家公子莫不是看上拂小姐了…”


  他家王爺看著別的男子送未來王妃回家,竟然不是吃醋的生氣,而是陰鬱的難過。


  就很奇怪。


  樓決肅凝著臉,低啞的嗓音,“你看像嗎。”


  他一路也跟在他們二人身後。


  看她翻進了閣樓,他就走了。


  也不知道她三更半夜的去哪才回來,還能碰上那葉塵裏。


  葉塵裏人品也沒那麽差,他也就不想上前打擾。


  “…不像。”成五想了想,又道,“可他為什麽站在那裏看那麽久。”


  樓決陰沉著臉,沒說話。


  *

  清晨。


  葉箏箏額上包著崩布,去到葉塵裏的書房。


  “裏哥哥,你在嗎…”


  “裏哥哥…”


  葉箏箏左右稍望了一下書房,沒人。


  葉塵裏的隨從站在書房門口,回道,“小姐,裏公子不在書房,他剛去了後廂說是查找書籍。”


  葉箏箏厭煩的看了一眼隨從,“我裏哥哥這兩日都去了哪兒?”


  她受了傷,她所謂的哥哥也不曾去她的閣裏看望過她一眼。


  她自好親自來。


  隨從回道,“裏公子自是在忙。”


  葉箏箏擺了一下手,“行,你下去吧。”


  隨從想退下去又有些猶豫,他家公子警告過不能讓任何人進他的書房。


  他又不敢開口。


  這箏小姐應該也不會亂動吧。


  隨從離開後。


  葉箏箏移步靠近了書案,拿起案上的那幅字帖看了起來…


  “這是什麽?十二月初二,記…落款軍樞密院…”


  底部是軍樞密院五隊的章印。


  葉箏箏瞳孔一滯,又看了案上的幾頁紙張,都是前日碼頭撈起來的屍首調查記錄。


  ‘啪嗒’的一聲。


  一枚令牌掉落到了地上。


  葉箏箏連忙撿了起來,一看,她驚住了。


  這枚令牌是象征軍樞密院第五隊隊長身份的密令。


  這枚密令可是能調譴軍樞密院第五隊為已所用。


  密令隻有隊長才能所用,整個軍樞密院隻有五枚。


  五隊的隊長可是從未漏過麵的,世人也不知是誰。


  原來,她的裏哥哥是軍樞密院五隊的隊長。


  “天呐,裏哥哥藏得也太深了。”


  葉箏箏最想進的就是軍樞密院,奈何當初她瞧不上黔學書院。


  她覺得靠黔學書院考進去算什麽本事。


  像她裏哥哥這樣憑自己的本事就穩當當的拿到五隊隊長的位置拿才叫好。


  葉箏箏關好書房的門,便走了。


  *

  黔學書院。


  林鳴生頂著大大的黑眼圈來到了書院,他發現,辛時溫跟他一樣。


  甚至比他的還黑。


  真不愧是好哥們。


  什麽也沒問。


  緣分。


  兩人相見恨晚般抱在了一塊笑到流淚。


  學子們觀望著,一臉迷惑。


  “林同窗與辛同窗怎麽了?”


  “他倆昨夜做賊去了?”


  “他們到底在哭還是在笑?看起來還很開心的樣子呢…”


  “在難過。”


  “不,在興奮。”


  學室。


  林鳴生從書袋拿出一摞書放到拂乙的書桌上,義正嚴詞,“祖宗,我給你帶了幾本書,好書,絕世好書。”


  辛時溫不謀而合,也拿了幾本遞給拂乙,“我也給你帶了幾本。”


  林鳴生傲慢的指著書皮,一腳吊兒郎當嗒嗒的拍地上,“溫溫,你的不好看,我的可是軍樞院首讓莫隊長親自送來的,厲害吧。”


  辛時溫給了他一個切的眼神,“巧了,我的也是莫隊長送的,各種偵查與反偵查的古書籍,嘖嘖,那叫一個好看,全都是天底下僅此一本的,我秉燭夜讀到天亮。”


  拂乙頭歪了一下,神色淡淡的,“拿開。”


  她在想,要不要把這兩個人打一頓。


  林珺珺給他們二人翻了一個白眼,從自己的書袋拿出幾本話本,“走開,衿衿看的是話本。”


  拂乙果然接過了。


  林珺珺得意的衝二人一個笑,看吧。


  一同窗突然喊道。


  “呀,慕容世子,你回來啦…都好些日不見你來聽學了呢。”


  “是去找雁同窗嗎,找到了沒?”


  “……”


  自雁如煙消失,慕容川也請了許久的假。


  慕容川確實去找雁如煙了,他要找她問清楚,她為什麽要騙他。


  那是曾經他認為最好最有才情的女子,他接受不了她是一個騙子。


  她嫁給他人的時候他都沒什麽感覺,可在得知她不是乙的時候,他瘋了。


  林鳴生說過她‘陸衿’才是乙,他害怕‘陸衿’是,如果她是,那她就是拂乙,他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可卻又好像是。


  他想去尋找那個答案,而唯一知道的就是雁如煙。


  可找不到。


  死不見屍,活不見人。


  同窗喊得太大聲。


  拂乙懶懶地垂著眸看了慕容川一眼,就轉瞬的一眼,就看話本了。


  這人她好像沒什麽印象,叫什麽她不清楚。


  慕容川被她看了一眼,渾身都不自在,她是不是也在笑他傻。


  林鳴生斥道,“得了,你們別說了,誰沒有被騙的時候。”


  林鳴生說完,無奈的看了慕容川一眼,有些人不給他澆幾盆,他都不清醒。


  書院後山別苑。


  墨清風手執著白子,有些猶豫,落哪?又要輸了。


  “王爺你這幾乎日日來,老夫都下乏了。”


  還沒贏過。


  這三王爺天天來虐他。


  就沒讓過。


  如果這王爺單純是來找他對弈的,他倒是樂意,隻是,人家有目的的。


  叫什麽來著?

  騷擾。


  樓決愜意的抿了一口茶,一副斯文的無辜樣,“清風院長要不你投降?”


  這話裏話外,不想他日日都來虐你,那你就透露一點陸吾的消息,他就不來。


  墨清風盯著棋盤尋找著最後的生機,手中的白子也不該落哪,想了想,還是開口道,“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能來這全是因為一個叫穿越的東西,但他已經走了。”


  樓決輕晃著手中的茶杯,不衿不伐,“這穿越乃何物,長什麽樣?”


  墨清風搖了搖頭“…老夫也不知道。”


  這是陸吾跟他說的,他也沒見過。


  樓決不假思索的落下了一顆黑子,死死的斷了所有白子的後路。


  這牙口真是縫得緊,依舊什麽也沒說。


  突然。


  院中的黑犬猛的狂吠。


  門外,拂乙還沒靠近門,惦著腳又退了幾步。


  墨清風笑了笑,“王爺稍等,老夫出去開個門。”


  門開了。


  拂乙走了進去,輕挑眉稍,凝重的看著那條黑犬:“院長,你那狗記得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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