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按照她的吩咐將布塊送出去後,回了來,就聽到那聲微弱的咳嗽。
不安的心升起了一絲希望。
拂乙抽出長針,迅速地扶起小點:“皂水,快。”
老大夫拿起案上的皂水連忙喂進小點口中。
“嘔~”小點這回吐出了更多的泡沫水,灘了一地。
麵色雙唇依舊幹白。
“姑娘,小公子會吐了,會吐了。”老大夫激動的說著,會吐就代表身體有知覺了,手中的碗都有些端不穩。
她看得見,但她沒心思回他。
胃裏的殘藥吐出來有何用,她要的是他安然無恙,如同初見他時那般天真爛漫的模樣。
盡管救回他的命,稍有不慎他往後變成癡傻的可能性極高。
她不能再有任何差錯,也不知製作檀香的材料何時到,醫館裏倒有些藥材,但不全,沒有還陽草,沒有紫雲離丹。
城中最熱鬧的街道,樓決佇立正中央一動不動。
來之前,申胡子趁人不備附在他耳邊囑咐道:
【王爺隻需在人最多的街道輕輕打開布塊,但不宜太久,該知道的都知道,定有人出現。】
成五早就跟了過來,伸著脖子,瞧了瞧樓決手上的血畫布,這圖標玩意他們九部還查過,額…
他家王爺傻了…
“王爺,紫雲仙宗不就是個傳說嗎。”
樓決將手中的布塊揚了揚,堅定剛柔的薄唇發出兩個字:“閉嘴。”
五年前確流傳著一個說法,這天底下每一個繁華的街道,似乎都有一位紫雲仙宗的人,而他們隻認一種血跡,隻要拿出這種血跡畫出的紅麵具圖標,他們自當有求必應。
但他們蹤跡難尋,神乎其神,你都不知道是誰。
還有人調侃過,說不定路邊賣包子的就是,或者對麵那個殺豬的。
世人都覺得是個傳說,也包括他自己。
但現在,他信了。
這人行人往的街道,除了一群盯著他流口水的女子走不動道,而其他的人並未注意到他,他隻好引燃申胡子給他的煙花爆破,果真一響,引來更多人莫名其妙地圍觀他。
“這公子大白天的怎滴莫名其妙放煙花…”
“他手上畫的是什麽,哎,你們知道?”
“不知不知。”
樓決看了過去都是普通的百姓,何來身手不凡的紫雲仙宗之人…將布塊小心翼翼地收回袖裏,皺了皺眉,擠那麽多血,也不知她會不會疼。
不遠處走過來一粗曠的殺豬佬。
賊兮兮咪著眼,卻有著一副虎相,雙足穿著木屐,拿著手中殺豬的屠刀,正在梳著他額前的劉海,一個瀟灑的揚頭,衝著樓決眨了一個媚眼。
“嗨,這位俊美公子買豬肉嗎。”
樓決注意到這殺豬的看似平常的咧嘴嬉笑,暗裏卻在用念力聞著他手上絹布的血腥味。
真是應了那句話,說不定路邊那個殺豬的就是。
樓決直視著他,輕輕迷喃,隻有他二人可聽見的聲道:“還陽草,紫雲離丹。”
殺豬佬蹭了過去,將掛在腰間肥瘦相間的五花肉遞給樓決:“給銀子。”
成五拿著劍柄推桑了他一下,黑心的豬肉販竟強賣起來了:“哎,哎,你幹嘛呢!”
殺豬佬波瀾不驚地吹了吹那劍柄,一臉無辜地傻笑:“賣豬肉啊。”
成五都想削了他,竟往他家王爺身上推銷豬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