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痛楚

  唯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著麵前哭泣的韓娜娜，很難把她和殺人犯聯係起來。 唯唯扇了自己一巴掌，她確定這不是夢而是事實。 她走過去，像是掉進沼澤的泥塘裏，每一步都是沉重的。 她的心裏已經揚起了細碎的大雪，氣溫驟降到零度以下。 “娜娜，”她的聲音悲傷而絕望， 韓娜娜用手不斷的揉著紅腫的眼睛，左胳膊肘處已經露出了白色的襯衣，黑色的頭發上沾滿了灰塵。沒人知道這些日子她是怎麽熬過來的。 警察進來了，要錄口供。毒辣的日光漸漸褪去，夕陽的餘暉照在玻璃上，呈現出一片安詳。 韓娜娜沒有說話，整個空間裏彌漫著緊張，肅靜。時鍾不停的轉動，嚴肅沉悶的氣氛越來越濃烈。 沒有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沉悶的氣氛終於被韓娜娜的媽媽的哭聲打破了，“娜娜，你倒是說啊，把事情的經過說出來，或許就不會有罪。” 誰都不知道那個周六發生了什麽，韓娜娜始終緊閉著嘴巴，隻字不提。 警察無奈的搖搖頭，為了弄清案件，韓娜娜要到審訊室接受審問。 她的眼睛裏充滿前所未有的惶恐，像是一隻跪在獵人麵前的羔羊。 在兩個警察押送著韓娜娜進審訊室的刹那，唯唯突然大叫起來“娜娜，你考了第名。” 韓娜娜沒有轉過頭來，她的眼裏閃過一絲喜悅，考試能夠進步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願望。 唯唯離韓娜娜越來越遠越來越遠，最後韓娜娜的背影徹底消失了。 悲傷、恐懼、絕望不斷襲來，唯唯，韓娜娜以及她的母親，在這一刻體會到了“生離死別”。 左林肖一直低著頭，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韓娜娜的媽媽坐在角落裏，不停的唉聲歎氣，白發早已爬上了她的兩鬢，憔悴的臉龐顯示出無盡的滄桑，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歲。 審訊室裏，警察在提問著什麽，韓娜娜沒有回答，她的沉默不語，使周圍的空氣變得更加沉悶。 多日的奔波讓她耗盡了體力，早已疲憊不堪。 坐在對麵的警察還在問著什麽，一遍又一遍，聲音在她耳邊不斷環繞著，而她的視線卻漸漸模糊，一閉眼，仿佛掉進一個有巨大吸引力的黑洞，再也睜不開了。 黑暗終於來臨了，整個世界被黑暗緊緊包圍著，所有生物都蜷縮在黑暗中，像是一場沒有休止的冬眠。 世界沒有聲響，處在一片混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