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醜陋侍女的奢求17
叛央盯著她看了好久:“你不怕我將他搶走了?”
“嗯……”雲心低頭:“你比我更適合他。”
是呀,付無怨他現在,還什麽沒有呢?錢,權,名,利,他都有了,他為什麽不能找個自己喜歡的呢?
等雲心再抬頭的時候,站在她前麵的人已經走了。沒是,也沒不是。
叛央突然提起,想回沙漠了。
她:“最近我總會做夢夢到以前沙漠裏的事。你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嗎?”她看著付無怨。
付無怨:“難道是你對那時候的我印象深刻?”
叛央道:“我對滿身是血起不來時候的你印象深刻。”
付無怨:“……真的,那地方你還想回去?”
叛央還沒什麽呢,他就:“古墓那邊已經被徹底封閉了,誰來都進不去。”
“所以,你就別想了。”
叛央對他這種肯定的態度表示質疑,她要自己回去看看。
“你一個人?誰放心?”付無怨的態度軟下來,:“就算我放心,雲心也不會放你走的。”
“別想了,安心待在中原吧。”
叛央也想安心待在這裏的。沙漠有什麽好,風沙又大又沒吃沒喝,回去那種事,完全不是她的個性。
可是,會越來越多的做到那個夢。夢裏,有個執念深重的人在對她:“回來吧,我們都在想你。”
叛央看著那人很久,:“是誰在想我?”
“柚子已經成婚成家,甚至……她已經死了。她不會想我。”
那人開口,有幾分急切:“是我。”
他有點手足無措,身上有著無邊恐懼的冷意:“再見我一麵吧。我已經等了……許多年。”
叛央直視著他,久久的,沒有話。
直到夢醒了。
她:“我要回西域一趟。”
“你回去做什麽?那裏還有什麽值得你留戀的嗎?!”付無怨難以置信道,眼裏有著恐慌的情緒在。
叛央揉了揉頭,道:“我也很無奈啊,但我不得不去。”
最後,付無怨同意了:“好,我和你一起去。”
於是,他們就上路了。兩人開始選的是水路,在長江上行了兩兩宿的船。
等到第三的時候,江上刮了大風,大江麵上的一葉孤舟,看的搖搖欲墜。
風起的時候叛央就覺得不對勁,她讓船夫將船劃回岸上去,卻沒有成功。大風起來的時候,她感到付無怨將她緊緊抱在懷裏,等雨下來,劈劈啪啪的,映著船在翻起來的白花,給人一種末日將至的感覺。
叛央微閉上眼,覺得快了,就快結束了。
突然她有點累,好像當初在雪山頂的感受一樣。
“別怕,”付無怨道。
叛央抬起頭,在密集的雨絲中看了他一眼,隨即將眼睛閉上。
晴了。
但是船卻壞了,槳在昨晚被水底的什麽東西折斷了。
“船杆也壞羅,”船師傅:“要硬行下去,今日落前就得沉。”
叛央:“還有別的辦法麽?”
船夫道:“我也不想壞在這半路上呀!但你看這周圍,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我上哪兒去找替代的東西。”
“所以呢?”
“隻能等等看吧,等過路的人帶我們一程。”
就從日出,等到日落。沒見過路的誰。
“唉,算啦!不等了!我知道這附近有個山洞子,可以取暖,我們去上麵吧。”
叛央:“就等不到人來了麽?”
“你也見了,這窮鄉僻壤的,十八都未必有人來。我們去山洞裏呆呆,四周打個獵,撐撐些時日吧。”
叛央道:“你的就是,我們暫時被困這裏了?”
船夫看了她一眼,冷靜:“就是這個理。”
叛央:“……滾你妹的理!”
她抬步往前走去,前麵付無怨擋住了她的路:“你去哪兒?”
叛央拉過付無怨,兩人走到一邊去,:“我懷疑這船夫是個騙子。”
“嗯?”
“你看啊,他是船夫,出船前基本的氣狀況不會看嗎?昨明明那種氣,不能用槳來劃船,他硬是要用,將槳給折斷了。”
“這都不,最後,他怎麽知道這邊有山洞的?還騙我們過去。”
付無怨看著她,無言以對。
叛央問他:“你,是不是這麽個理?我們趕緊離他遠點,還是自己走吧。”
最後,無奈間被拉走的付無怨,隻能對船夫使了個無奈的眼神。
拉住付無怨衣角的叛央,在他們看不到的角落裏,默默地笑了笑。
她都知道。她一切都知道。船夫是付無怨請來的,這場風暴也是預料到的。
就是為了,阻止她過去。
為什麽。
寧願這麽拚,抱著被她拆穿的風險,也要阻止她回到過去的墓穴。
叛央回憶起了自己過去的夢,覺得肯定有什麽被自己忽視的點。
她走在前頭,付無怨跟在後麵,兩人走走停停,很快走出了那片森林。
後麵兩人都沒話,誰也沒對事情做出解釋。聰慧如他們,早已發現了結果。
一直,日夜兼程。中間晚上的時候,如果四周無人,付無怨還是會吹奏起自己的笛子。那聲笛音,讓叛央一下回憶起當時,最初見麵的時候,那聲笛音,和從風沙中走出的少年,讓她們在黃土中的歲月得到了驚豔。
通過笛聲預報氣的少年,攜帶她倆,去到她們從未前往過的境地。那是特殊的,美妙的日子。
叛央和付無怨,終於在一月後,走到了滿黃沙的故地。
“對了,我似乎還沒問過你,為什麽你父母為你取名‘無怨’?”
月白色長袍的少年,“我父母也沒多做解釋。”
“他們隻是,無論將來遇到了什麽人,做過了什麽事。都要不心懷怨恨。坦蕩做人。”
叛央想起,從最初認識這個少年起,他似乎真的就是,坦坦蕩蕩的做人。
或許會有衝動,會有心口不一,別別扭扭的時候。但他從來沒有違背過自己的本心,沒有違背過良心。
“不心存怨恨麽……真好。”叛央感歎道:“我就做不到。”
她站在滿黃土前,:“那麽,就送到這裏吧。”
“從此之後的路,由我一個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