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修仙爐鼎的貪欲19
最北邊的林山瀑布，此時正是大片大片的林海，叢林雪原，高聳入雲的瀑布從山間傾灌而下。將整個邊染白。
攀在瀑布頂賭，是一棵高大粗壯的古鬆。翠綠的青枝與瀑布邊緣的白霧交相掩映，給人一種如霧似幻的感覺。
古鬆的最頂端，腳下懸著上千米的瀑布，烏發雪袍的少女，長長的又蜷曲的長發順著樹幹蜿蜒下去，直垂落到瀑布上方。
叛央半個身子靠著樹幹，正閉著雙目，似乎是睡著了。
在她身旁，細細的光點分布著，像是一雙雙眼睛，好奇又喜歡的看著她。
叛央的眼睫微動了下，下一秒，她睜開了眼睛——
“吾首。”這時，一個黑綠色的光點飄到她跟前，在她眼前用低沉的嗓門道：“前方兩千米遠的柵欄處，有個人族來找事。”
“他是您認識的人，要見您一麵。”
“需要我們把他趕走嗎？”
之所以還要過問叛央，是因為魔族們都知道，叛央是在人類宗門內居住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因此她認識的人類絕不算少，所以來者要找它，夥伴兒們還真得問問她是不是認識。
“誰？”叛央的聲音從樹邊傳來，她的眼睛裏沒有疲乏。可是她的聲音，卻給人一種分外疲憊的感覺。
那邊的聲音頓了下，道：“他，他叫葉嵐城。前來找一個叫做石青衣的女孩兒。”
如今人人都知道，叛央的人族身份就是石青衣。
叛央揉了揉剛睡醒的太陽穴，道：“讓他進來吧。”
“吾首……”那邊的嗓音沒有立即應是，而是停頓了下，似乎想要勸她什麽。
叛央就靜靜的聽著。等著。給予了話者十足的尊重。直到那邊在停頓片刻後，才：“您與人類的交往關係太過密切了。”
“萬年以前，您就因為輕信人類，而被他們蒙蔽，導致身負重傷。無法回寰……”
“萬年前啊……”叛央眯起眼睛，似乎通過這話，回憶起了很久遠以前的事：“……那個時候，我不是身負重傷。”
“我是真的死了。”
“吾首……”光點那頭的聲音，顯得十分悲傷。
“不必感到悲傷。薩爾安。”叛央聲音充滿了溫柔：“如今還能見到你們，是我賺了。”
“吾首……您，還在信任人類嗎？”
叛央：“我不是信任人類。”
“我是信任一切擁有自我意識的生命。每一個生命，無論他們屬於何種種族，都是獨立的自我。”
“沒人能因為他們任意一個種族造成的過去，而否定現在的他們自己。”叛央在完這話之後，又陷入了很深的沉思，然後：“薩爾安，你在為我的死，導致魔族戰敗而責怪我嗎？”
光點那頭的聲音一下哽咽住，他難過道：“不可能！我從來都沒有怪責您的權力！”
“當年的錯不在您！是我們，隻能靠您在的時候，才能取得勝利……您不在了，我們根本不爭氣……”
叛央輕歎了口氣，語調還是那麽溫柔：“不，不是你的錯。”
“有那個人在，你們贏不聊。”
叛央的目光透過自身回憶，看到了從前，萬年之前的境界。
她與那個人，終有一戰。那身貫穿地蒼瓊的青衣，完全逆轉神話的設置。
叛央握緊了指尖，眼裏漸漸積聚某種怨恨。
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為什麽！
難道我不是……
她胸口急劇的抽氣，倒行的冷氣從胸口溢出去，身體稍稍好了些。
這時，下方突然傳來腳步聲。叛央略低頭，視線就撞上了身在下方的那人。
同樣的白衣，同樣的眼神。一如初見。
站在瀑布底賭葉嵐城，仰頭望向了靠在樹頂賭少女。她換掉了那一身黑的沉重，平白多了幾分輕靈和安然。
她的眼神，是貫穿亙古的永恒和平靜。完全失去了之前對他的感情。
種種，喜也好，嬌俏的撒嬌也好，怒也好，嗔怪而傲嬌的像隻孔雀也好。都沒櫻
葉嵐城仰頭問她：“你還喜歡我麽？”
叛央沒想過他會問這樣一句話。正想著要不要假裝離太遠沒聽清呢。就聽到他又問了遍：“你還喜歡我麽？”
叛央：“喜歡又如何，不喜歡又如何，還有什麽用麽？”
“有用。”葉嵐城看著她，喃喃自語道：“有用。”
叛央忽而一縱身，潔白的衣服如同翩躚而過的飛鳥，從高達數千米的樹頂一躍而下，飄飄安然的落在了他的身前。
她看著葉嵐城，目光平穩：“師兄。”
“你來這裏，是要做什麽呢？”
葉嵐城被她這一句問住了。他實際上，根本沒想過自己要幹什麽。他隻知道，在她宣布成魔，離開宗門之後，哪怕他從很多人口中得知，她其實是魔族古領導者的身份，其實一直都潛藏在宗門內部，伺機竊取宗門秘密的時候。他都沒想過。
他隻知道，自己要見她。
自己想要找到她。無論中間耗費了多少時間，走過多長的路。都要見到她。因為她不在自己身邊。
再沒有人像她那樣，嬌嬌俏俏的叫著自己“師兄”了。
“師兄。你在追尋著什麽？”叛央走上前去，目光剛好到他下巴的位置。她仰頭看他：“我不瞞你。我是魔族上古的領導。我必須為我的子民負責。”
“我們不同道，殊途。所以，你要想清楚。”
“師兄我很感激你。”看到他愣神兒的功夫，叛央又慢慢往回退去，後退了兩步，保持好距離後站定。
“你對我這些年，多有照顧。今後，怕是無法回報你了。”叛央眼神裏，充滿了遺憾：“但是，如若有我能答應的。必然做到。必當報答。”
不想。我不想聽到你這樣的話。葉嵐城不自覺的搖頭。他不想聽。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白柚她不是我這邊的人。如果……宗門內有人為難她，希望師兄你多多擔待點。”叛央點出，：“白柚她自幼跟你多年，早把你當成了她親哥哥看待。你如今助她，將來必成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