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夢，似真似假（9）

  那個女人的話，突然在耳邊響起，讓他亂了方寸。


  他能活到今天本就不容易，為什麽要這麽對他？


  “為什麽你們都要來逼我？為什麽？”他惶恐的目光掃著四周，雙目猩紅，咆哮，怒吼，都不能宣泄。


  世上的壞人那麽多，為什麽他就偏偏要受到世人的唾棄？

  “因為你是壞人，壞人是要下地獄的。”小女孩像是在與他對話一般，一字一句如尖銳的利刃，狠狠刺他的心窩。


  默宇晨滿頭大汗，大口大口喘著氣，目光淩厲的注視著前方。


  “你和她一樣，從來都是帶著有色眼睛去看人。”


  但凡她肯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或許他們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


  至少還能平平靜靜等到合約結束的那一天……


  嗬，他怎麽就忘記了，她接近自己，本就是帶著目的而來，她喜歡的是陳驕陽，在她心裏，從就沒有過他的存在。


  她喜歡的是陳驕陽，不是他，是陳驕陽不是他……

  默宇晨感覺雙腿慢慢軟下，直接跪在原地，渾身無力，沒了欲望。


  “你是壞人，壞人是要下地獄的。”同樣的話，一直重複著。


  任他意誌再堅強，也無法承受這種心靈上和精神上的摧殘，最後的意誌也被擊倒了。


  空洞的雙眸，使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呆呆的，開始喃喃自語：“我是壞人，我是該下地獄。”


  “壞人就該下地獄……”所以他是不配活在這個世上，是這個意思嗎？


  就在他快要自我吹眠的時候，一陣嬰兒的哭啼聲，成功的將他喚醒。


  默宇晨回過神來，微微抬起雙眸，努力的平複自己的內心。


  哇哇哇……


  好淒涼的哭聲，好絕望的哭聲。


  “絕望嗎？”小女孩的聲音再刺響起，比起剛才的空靈，現在顯得有些傷心，“可是他也要下地獄，連我也救不了他了。”


  小女孩說著說著就哭了，默宇晨不明白她話裏的意思，好不容易支撐著身體，就要站起來……


  “啊！”一聲慘叫，打斷了他所有的動作。


  一個重物從上方落下，就在他的腳邊。


  是一個嬰兒，一個白白嫩嫩的嬰兒……


  他就躺在血泊中，泛白的雙眼緊緊盯著自己，臉上似笑非笑，眼角卻溢出眼淚來。


  默宇晨想要上前將他抱起，但是雙腿卻不受控製僵硬在原地。


  他整個張俊臉煞白，心，緊緊揪在一起，快要窒息。


  “大哥哥，神說惡魔都是要下地獄的。”女孩的聲音很弱小，卻有著致命的力量，讓他自責不已。


  默宇晨緊張的咽了咽口水，突然向後踉蹌幾步，接著整個人向後倒了下去……


  黑暗中，他渾身一震，猛地睜開雙眸，眼前是一片漆黑，人正躺在自己的大床上。


  呼吸有些急促，除了一身的冷汗，還沉浸在剛才的夢中，渾渾噩噩。


  過了良久，待他緩過神來，無力的坐在床上，之後便沒了動靜。


  怎麽會做這種夢？

  這夢比纏繞自己多年的夢魘更加摧毀人。


  那夢中的小孩……默宇晨突然想到，夢裏那個女孩說的，“神說惡魔都是要下地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