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黃沙漫道,西海瓊樓

  時光荏苒，在那個不知多少年，多少風雨的世界，黃沙漫道，狂風卷集著烏雲，星星點點的駱駝刺搖曳著，渴望尋求那金貴的雨滴，遙遠漫道，一匹駱駝迎麵而來，仔細瞭望，背上坐著一位翩翩少年，悠悠聽得駝鈴聲傳來。


  那少年頭頂鬥篷，腳踢馬靴，神態自若，俊俏白淨，突然他拉住駱駝繩索，望於遙遠的際，哇，諾大的瓊樓玉宇，那便是海市蜃樓，隨著狂風變弱，那建築群越來越明亮清晰，隻看得諾大宮殿顯現，一美麗女子在殿中央起舞，看得男子癡癡而不能自已。


  不久，見他神情沉痛，兩股熱淚從兩頰流下，海市蜃樓漸漸暗淡直至消失殆盡，男子不舍地繼續前行，身體隨之抽搐，再也抑製不住激動的心情，撕心裂肺地大哭起來，也許驚嚇了駱駝，這畜牲開始在沙漠中狂奔，一個顛簸便從駝背摔下，整個身子沿著斜坡直直滾下，他早已忘記疼痛，艱難地爬起，跪倒在地，向遙遠際喊道：


  “金鈴，我心愛的女人，金烏，我敬重的好兄弟，你們在哪裏，在哪裏？你們好狠心呀，留下我一個人孤獨地在這世界，嗚！”


  他抓起兩把黃沙瘋狂地向空拋去，遠處夕陽穿過烏雲，餘暉鋪滿萬裏黃沙，那個身影越來越，越來越。


  十年前，高閣亭台間，少男少女們追逐著，“你追我呀，追我呀”，他們沒有苦惱，盡是些歡喜和愛慕，街道上熱鬧非凡，“來來來，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碎大石走鋼刀，難得一見的絕活”，這是一個身穿羊皮馬甲的壯漢，他用濃鬱的西域口音吸引著行人。


  “阿爹，你看，那邊有耍雜技的，你再看那，棉花糖好饞嘴呀，要不你給我買一個。”


  隻見一精裝男子牽著一匹白馬，身後跟著一少年，少年眉清目秀，好奇地張望著街道的稀奇玩意，而那精壯男子卻隻管走路，對於周邊的環境不屑一顧，看少年如此歡喜，淡淡啐道：


  “早知道不帶你出來，真沒見過世麵，有什麽大驚怪的，不久一個葉林城嘛。”


  看阿爹如此訓斥自己，少年委屈地收起笑容，喪喪地低頭跟去，但仍舊經不住新鮮事物的誘惑，向棉花糖攤位探去目光，正巧望見一少女精精有味地舔舐著五顏六色的棉花糖，他不由喉嚨咕嚕響了下，嘴巴嘬巴一下，好似被旁邊的少女聽見，抬頭望少年一眼，便樂得嘻嘻而笑，心想世間盡有如此饞貓。


  那少女阿娜多姿，麵容姣好，桃麵杏眼，少年害羞地避過她的直視，耳根開始發燙，再也不敢張望她手中的棉花糖了，卻聽得阿爹在呼喊他。


  “月嘯，趕緊走，幹嘛呢。”


  “哦，少年趕緊追去。”


  接而，一頂官轎在一幫華服壯漢簇擁下走來，前麵開道的是騎馬清俊男子，當他看見舔舐棉花糖的少女時，不由搖搖頭，向前拍馬直至跟前，笑道：

  “金鈴，都老大不了，還吃棉花糖，叫爹看見看怎麽取笑你。”


  女子回頭看到男子，先是甩頭絆腳表示抗議，同時爭道：


  “哥，真的好吃，你嚐嚐。”


  男子，連連罷手。


  “我不吃，你吃吧，我可不是孩子啦！”


  少女撇過頭向遠處看看，問道：

  “爹呢？”


  男子回頭望望，道：


  “唉，盡和你話了，把爹落後麵了，我去看看。”


  接著趕馬過去，直至官轎跟前。


  “爹，怎麽不走了？”


  隻聽得裏麵沉重而嘶啞的聲音傳出。


  “是我叫他們停下的，金烏，月如海來了，他的氣息我感知到了。”


  一聽那個名字，男子慌張地提韁在地上來回打轉，神情中多半是狐疑。


  “他怎麽會來，不是近百年沒出現嗎！”


  轎裏人回道：

  “這也是我納悶的地方。”


  男子便不再言語，向那遠處望去，一個穿著黑色披風的精壯男子牽著一匹白馬遠去，直至消失在街的盡頭，“白胡馬”，他心裏默念道，不由身子顫動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