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狐夭夭篇)
第九十七章(狐夭夭篇)
葉瑾皺了皺眉,寒珀?這是什麽?
而然此時樹精卻像是看出了她的不解,於是緩緩出聲,“這是雪蓮的內丹,它們生性極寒,可抑製住你體內的灼燒感。”
葉瑾一愣,雪蓮?按照玉溪的說法,雪蓮屬於精,那麽它若結出內丹可不是更難?那這內丹,定是極為珍貴的。
這般稀罕,樹精居然會有。
葉瑾並未出聲,隻是好奇的看著這寒珀,心想,難怪剛剛她覺得這可珠子寒氣瘮人,原來竟是雪蓮的內丹。
“怎的了,還不快快服下?”見葉瑾久久不張開口,樹精便出聲詢問道。
葉瑾聞言,這才用嘴將這寒珀叼起吞下。
就在她的嘴碰到這寒珀的那一瞬間,葉瑾隻覺得自己的嘴都要凍麻了。
隻是這寒珀當真是個寶物,入嘴之後,反而沒有那般冰了,而是帶了一股子清涼,緩緩順著葉瑾的喉嚨滑至體內。
隻一瞬間,葉瑾便有不同的感覺了,她隻覺得心頭那股子灼熱正在緩緩消散,體內那顆妖丹,也被這清涼包裹著。
“如何?”樹精見她將這內丹吃下,不由出聲問道。
葉瑾愉悅的轉了一圈,立住之後同樹精道謝,“謝謝爺爺,夭夭好多了。”
樹精見她一如既往的活潑,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輕聲說到,“你我之間,無需多言。”
葉瑾頓了頓,隻覺得樹精摸她頭時,同宋昱摸她頭很是不同。
宋昱摸她頭的時候,全身會有一種奇奇怪怪的酥麻感,至頭頂灌下。而樹精摸的時候,全然沒有這般感覺。
宋昱……想起這個名字,葉瑾又忍不住的生氣,也不知道這男人發的什麽瘋,竟將她一人……
哦不對,現在是一狐。
竟將她一狐直接丟在這荒山野嶺的,也不怕她活不下去麽?
此時的葉瑾早已忘記,狐夭夭原本就生活在這“荒山野嶺”,況且在這生活了一千年,對這可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樹精眼瞧著地上的那隻狐狸似乎不太高興的模樣,似乎在生誰的氣,他忍不住笑笑,說話逗弄起它來,“我們夭夭這是同誰在鬥氣呢?在人間可是遇上了什麽有趣之人,不若說來給爺爺聽聽。”
聽著樹精的聲音,葉瑾回過神來,隨後看向樹精,訕笑道,“隻去了半日,如何遇到了什麽人。”不知為何,她莫名的不想說出宋昱的名字給樹精知道。
說著,她趴在那地上,眼睛微微垂著,不叫樹精看見她的神色。
天可憐見,這狐夭夭的身體極為奇怪,隻要葉瑾說謊話,臉便會莫名的發燙,這讓她很是心塞。
顯然樹精是知道狐夭夭這一特性的,於是隻是輕輕笑了笑,並未再問其他,隻是轉過了身子,隨後又幻化成樹的模樣,跟著喚了句一夭夭。
葉瑾稍稍起身,便看到原本立在自己眼前的人此時又變回了樹,她眼中忍不住溢出出一絲疑惑,看向樹精,“爺爺,喚我何事?”
“你劫未曆完,還需得再去趟人間。”樹精緩緩說著,聲音又變回到剛剛那蒼老慈祥的模樣。
葉瑾本就要去尋宋昱的,此時聽他這般說,正合了她的心思,於是她連連出聲,“爺爺,那我現在便出發。”
樹精緩緩一笑,繼而開口:“不急,今日已晚,待明日,爺爺親自送你下山。”
葉瑾確實是想快點到宋昱身邊,隻是聽到樹精這般說,她也不好再說些什麽。
“是,爺爺,夭夭知道了。”
樹精點了點頭,便不再出聲,葉瑾知道,樹精這是休息了,於是她便直接離開。
待出了樹精居住的地方,葉瑾便隨意看了起來。
阿花一直跟在葉瑾身後,此時見她自顧自的走,心下微微有些不開心起來,往日裏,娘親可都是坐在它的背上的。
這些時日娘親去了人間,它總覺無趣,此時好不容易回來了,卻像是忘了它一般,隻自己走,並不管它,這讓阿花心上微堵。
於是它立在原地,直接出聲:“娘親!”
它的聲音很大,震的葉瑾直接立在了原地,她忽然記起自己身後還有個阿花。
葉瑾緩緩回頭,便見那龐然大物立在那裏,眼睛直直的看著她,那金色的瞳孔中,似乎略有不滿。
“呃,怎麽了嗎?”葉瑾輕聲出聲,帶著微微的疑惑,這……是怎麽了嗎?
誰知阿花聽了這話,竟直直的往她麵前來,嚇的她後退了好幾步,“幹……幹什麽?”
雖然知道這是狐夭夭一手撫養長大的老虎,可是不是葉瑾撫養長大的,猛然看到這麽大的動物,她心裏肯定是害怕的。
更駭人的是,它竟然還要叫她娘親……
咳咳咳,她每聽一次,心中便要添上一分怪異。
“可是阿花做錯了什麽?”
阿花這話出口讓葉瑾摸不著頭腦,她一臉的不解,是自己做了什麽嗎?這老虎怎麽這般問她?
“怎…怎麽了?”葉瑾緩緩出聲,隨後輕輕咳了一聲,又往後退了兩步。
嗯,還是要保持安全距離。
隻是葉瑾這一小步退的雖為隱蔽,卻還是叫阿花看見了,於是它心中便更為難過。
阿花緩緩垂下腦袋,再抬起來的時候,眼中卻是續上了點點星光,緩緩盈動,“娘親是不想要阿花了麽?怎麽去了人間一趟,竟不坐阿花背上了?”
阿花覺得自己要表達的意思遠遠超過了它的語言範圍,於是隻質問她怎麽不坐它背上。
葉瑾:“……”
這怎麽還哭了呢?!而且,就你那速度,這他喵誰敢再體驗一遍哦,葉瑾是真的不想再上天了。
隻是那老虎就杵在那,眼中那淚水像是馬上就要落下來,葉瑾心想,自己這可真是活久見了,這場景,莫名的詭異。
眼看它就要哭出聲,葉瑾皺眉,連忙跑到它麵前,“唉,你別哭啊!”
隻是葉瑾不說還好,一說那眼淚便嘩嘩的往下掉。
葉瑾:“……”誰來救救她,她這是造了什麽孽,才會要在這深山之中,哄一頭哭了的老虎?
這給誰說誰的不信的好吧。
葉瑾實在不會哄人,當然也不會哄老虎,於是她就呆呆的立在阿花麵前,看著它哭。
嗯,是的,看著它哭,雖然覺得很吵,但是葉瑾覺著,這畢竟是自己惹的,她還是得呆在這看著點為好。
至於怎麽個看法呢,就是趴在阿花麵前,看著它不哭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