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5離京,不相見
1245離京,不相見
身為大秦的皇帝,秦寂言每一天都十分忙碌。朝廷的政務多且雜,六部每天都有事上報。今天這個郡有事,明天那個郡有事。總之,皇上每天都有處理不完的政務,有見不完的大臣,可是……
這並表示離了秦寂言朝廷就會癱瘓。這世界離了誰,都是一樣的轉,哪怕皇上也不例外。
皇上是很忙,可也沒有忙到沒他不行的地步。真要狠下心來,抽兩三個月的時間,還是可以的。
當然,前提是身為皇上的你,把控了朝政,掌握兵馬大權。不會在你休息兩三個月後回來,指不定就發現皇帝換人了。
秦寂言登基不到半年,雖說朝中半數以上的大臣都是他的人,兵馬都掌握在他手中,可真要說根基穩固卻遠遠沒有到。
秦寂言這個時候離京,絕對是冒險的行為。要不是周王與榮王世子被抓,他們的勢力被製住,秦寂言這次說什麽,也不可能丟下這一攤事離京南下。
好在,離京的事之前就決定好了,雖然時間上有些匆忙,可該安排的都安排了,該準備的都準備了,秦寂言就是離開一兩個月,京城的事務也能正常運轉。
當然,前提是不能讓人發現,京城沒有皇上坐鎮。
是夜,秦寂言一個人悄悄離宮,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人,就從京城消失了,哪怕知道內情的封似錦,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走的。
出了京城,秦寂言依舊是一個人,不管是暗衛還是明麵上的侍衛,秦寂言一個都沒有帶。可以說是十分囂張,可他有這個本事,就是囂張又如何?
不過,秦寂言離開京城的消息藏得再深,老管家和子車還是知曉的。當然,他們並不是收到了什麽消息,而是從京城傳出皇上移宮的消息才知曉的。
秦寂言早不移宮,晚不移宮,偏偏在這個時候說要移宮重建皇宮,必然是有目的。
那些不知情內情的大臣不明白,老管家怎麽可能不明白。消息一傳出來,他就知道秦寂言離開京城,帶著胭脂淚的解藥南下了。
“姑娘,皇上已經出發了,按皇上的速度,應該能與我們一同到達江南。”中途休息,顧千城又抱著樹狂吐,老管家一直想要上前照顧一二,可卻找不到機會,這次終於找到了機會了。
“秦寂言,你個混蛋,終於舍得出宮了。”顧千城這幾天仍舊吐得嚴重,絲毫沒有緩解的意思,要不是她自己把了脈,確定腹中的孩子沒事,指不定她這個時候就不走了。
到不了江南,拿不到解藥,會失去孩子。可要是她腹中的孩子,因為顛簸保不住,她跑去江南又有什麽意義?
在江南坐小月子嗎?
老管家這段日子,已經習慣顧千城開口秦寂言,閉口秦寂言,眉也不抬的道:“姑娘,皇上既然出發了,我們就得改一條道。”
“嘔……”顧千城一張嘴,話還沒有說出來,就先吐了。
幹嘔了一陣,吐了幾口酸水,顧千城捂著心口喘氣,老管家適時遞給上清水,“姑娘,水……”
顧千城也沒有矯情的說不,接過喝了一口,緩過勁才道:“怎麽?這個時候改道,是怕皇上要和我們一道走?你怕什麽,擇子一日不解,我和皇上就不能拿你怎麽樣。相反,沒有擇子的威脅,就算皇上不來,我要殺你也不是什麽難事。”
顧千城絕不是說大話,就算她懷著身孕,身體極度不適,可要殺老管家也不是什麽難事兒。
她極少動手殺人,可真決定要殺一個人,卻也能不擇手段。
“姑娘的本事老奴自是清楚。老奴避開皇上,不過是希望我們能順利抵達江南。不然皇上見到姑娘這副模樣,怕是不會同意姑娘去江南。”一路顛簸,日夜趕路,顧千城又吃什麽吐什麽,不過短短幾天,就瘦得皮包骨,一點精氣神也沒有。
按說,這樣的情況下,顧千城腹中的孩子早就掉了,可她腹中的孩子不僅沒有折騰掉,反倒越養越好。
當然,這並不是顧千城體質不同尋常,也不是她腹中的孩子不同尋常。顧千城能保住腹中的孩子,不過是因為擇子。
擇子雖是一味狠藥,可這個時候確也是良藥。沒有擇子,顧千城的孩子早沒了。
顧千城隱約猜到了,可卻沒有點破,隻道:“為了我的命,皇上一定會同意我去江南。而且有皇上在,我也能舒服一些不是嗎?”
她真得很需要秦寂言陪在身邊,她現在的樣子,真得不是一般的可憐,偶爾從水麵看到自己的樣子,顧千城都為自己委屈。
那麽多人懷孕生子,怎麽到她身上,就這麽折騰呢?
懷個孩子跟懷命似的,孩子這才幾個月,她差不多就折騰掉了半條命。
“還有,你為什麽執意要選擇去江南做交換。我們提前交換不行嗎?你應該相信皇上的為人,皇上說會放過你,就一定會放過你。”老管家執意要去江南才肯交換解藥,可見老管家在江南必然別的安排。
說實話,顧千城是很不想去江南的,太不安全了。可她和秦寂言沒有選擇,誰叫他們的命脈,被管家卡住了。
“姑娘,老奴也是沒有辦法。老奴說過,不是不相信皇上和姑娘,而是不相信姑娘那些朋友。姑娘要是我,也肯定不會同意提前在半路上交換藥,不是嗎?”老管家低著頭,讓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顧千城自知道說服不了老管家,隻得放棄,“好吧,你有什麽安排?你知道我的情況,我不能走小路。”
“我們走水路。”老管家當然知道顧千城的情況,他到是想走小路,可他相信不管他走哪條小路,都會被秦寂言查到。
這個時候,走水路最安全。
“你安排就好。”聽到走水路,顧千城的臉更白了。
坐馬車她都暈成這個樣子,走水路那不是更慘?
等老管家去安排時,顧千城扭頭看了子車一眼,以眼神尋問他,有沒有給秦寂言傳消息。
子車苦笑一聲,搖了搖,抬手在脖子上劃了一下,比了一個滅口的姿勢。
自從秦寂言離京的消息傳來,老管家就十分謹慎。之前他一直可以和京城通信,哪怕放到明麵上,老管家都不管,可現在卻不行。
別說明麵上的通信,就是私底下的通信,都被老管家攔了下來,送信的人也被老管家宰了。
老管家一直不曾離開他們的視線,動手殺人必然是別人,而這也讓子車不敢輕舉妄動。
明顯,老管家手上還有可用之人。
老管家離開不到一刻鍾,就回來了,“姑娘,船安排好了。今夜就可以出發。”
“我知道了,我先去馬車上休息一下。”顧千城扭頭就回了馬車,顯然沒有多說的意思。
老管家也不在意,在顧千城坐上馬車後,老管家走到子車的麵前,“子車大人,這段時間還請你不要給皇上傳信,當然留信號更是不可以。你應該清楚,姑娘的孩子能保住,是因為什麽?”
挾天子以令諸侯,老管家現在就是挾顧千城肚子裏那塊肉,來威脅秦寂言、顧千城和子車。
沒辦法,誰叫他們都重視那塊肉。
要知道,那可是秦寂言和顧千城的第一個孩子,也有可能是最後一個。畢竟誰也不知擇子有沒有後遺症,顧千城以後能不能生出孩子。
“放心,我不會與皇上聯係。”子車不敢拿顧千城腹中的孩子冒險,而且他相信這一路上,不管遇到什麽危險,他都能保護好顧千城。
“有子車大人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得了準話,老管家也不再多做糾纏,尋了一個空地便坐著休息,等時間差不多,就準備駕著馬車去碼頭。
秦寂言一出京城,就與子車的人接上了頭,得知顧千城一行人的線路,還有此刻的落腳點後,秦寂言就快馬加鞭趕了過去。
為了確保顧千城的安全,秦寂言一路派人許多人盯著顧千城,幾乎每天都有消息傳過來。
為了能盡快追上顧千城,秦寂言每天隻睡兩個時辰,日夜不停的趕路,可就在他走到薊縣時,消息突然斷了。
“莫不是出事了?”按說,這個時候該有人給他送最新的消息來,可秦寂言在薊縣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人過來。
秦寂言暗道不好,立刻尋來錦衣衛,讓他們去查顧千城一行人的下落。錦衣衛花了一天的時間,查出一個什麽也沒有的消息。
“四天前,確實有一輛馬車從這裏經過。後來那輛馬車突然不見了,卑職一路探查,發現那輛馬車被人賣入車行,而車上的人失了蹤影。”錦衣衛並不知秦寂言要他們查的人是誰,也不知秦寂言的身份,他們隻認秦寂言手中的令牌。
“退下。”查無所獲,秦寂言便明白了老管家的意思。
“看樣子,長生門在江南果然是有安排。”要是沒有安排,老管家不會執意選擇在江南,與他做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