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祭祀 下
正午之時，太陽正懸浮在人們的頭頂，祭壇上孫防唱著白魁聽不懂的祈禱歌謠，壇下數百村民頂禮膜拜，感謝神明的恩賜。
白魁無心看這場鬧劇一般的祭祀，悠哉悠哉的躲到一叢樹叢裏，尋一處陰影躲在那裏。
午後時光，雖沒有黎明的旭日與朝氣，也沒有夕陽落晚之際的大氣與磅礴，卻有著溫暖如玉的光輝，在村民們忙碌的收割著田地裏的糧食中，婦女的忙碌製作食物中，幼童的嬉戲中，告別黎明，迎來黃昏。
黃昏是美麗的，晚霞如同一片赤紅的落葉墜到鋪著黃塵的地上，斜陽之下的山岡變成了暗紫色，好像雲海之中的礁石。
地中粟米收攏完畢，村民一個個喜笑顏開的，白魁慵懶的抻著身子，看著下麵的人，物。
“老張，今年收成不錯。”
“可不是麽，若是年年如此就好了。”
………………
對於商周時期的農耕技術可以說是非常的落後，真正先進的農耕技術在唐朝才開始出現，此時很多農民還是刀耕火種的狀態。
都說明月出天山，白魁看不見天山，隻看見霧靄沉沉的遠山，遠山不知在何處，白日裏看不見，在月光下卻影影綽綽的仿佛近在眼前。
這些山大半是虛幻的，是黑暗的影子，或許還有白魁心頭的陰霾。
“戌時已到，祀起。”隻聽孫防一聲令下，無數火把被舉起，四百餘村民不論男女老幼全都舉起火把圍在那祭壇周圍載歌載舞，場麵極度壯觀。
無數肉食被整齊的擺放在眾多桌子上，但是還沒一個人去動，在那祭壇之上，白魁看著那從中午就放在那上的三牲頭顱，孫防在那跳著一種奇怪的舞蹈，讓白魁開始懷疑這到底還是不是神話的華夏世界。
很奇怪，在白魁原本的世界裏他翻閱過無數曆史資料，從來沒有看到關於在秋日祭祀狂歡的記載。
一段祭文念完之後，所有人都陷入了狂歡，所有人都開始笑談這一年來的趣事，開始分食今日的成果。
“小狐狸，感覺怎麽樣。”
“很好，起碼很熱鬧。”白魁接過孫防遞過來的肉食，慢慢站了起來，隻不過袍子馬上就變得非常寬大起來，不是周圍變大了，而是白魁變小了，變回來原來的樣子，幻術消失了。
“不錯，傳聞狐狸化人貌若天人，此言不虛。”孫防看到了白魁的正臉便嘖嘖稱奇。
“始終不過是外表罷了。”白魁說罷便拿著那塊碩大的肉塊慢慢的沿著小路慢慢走去，現在沒人會注意到他，所有人都注意力都在狂歡食物中。
白魁回到那小藥屋，感受著屋內的藥香，欣然坐下，用自己的利爪切割肉塊。
月光普照下，白魁的影子便顯得有些可怖，一個孩子披著寬大的衣服，手中長出了野獸才有的利爪在那裏切割著肉塊。
即便相距祭壇兩裏有餘，白魁還是能聽到遠處傳來的歡呼聲，仿佛他們真的得到了神明的庇護一般。
蓮花心髒發育成一個本相嬰兒，法術道術進入一個嶄新的階段。丹田處有個處於更高維度的嬰兒，法術威力大漲，已能溝通天地，推演萬物之始轉終，神遊太虛，煉化分身，這才是元嬰修士的能力。
白魁將那一塊肉吃完之後便開始了新一輪的修煉，吸納靈氣，轉入元嬰，雖然他隻是結嬰期，但卻是元嬰期的一個跳板而已。
若是按常理來推算，妖獸結出的元嬰應該是本體的幼崽形態，但是白魁的元嬰卻是那麽的特立獨行，明明是一隻狐妖，白魁的元嬰卻是一個晶瑩剔透的小人，並且那個小人還有著狐耳，九尾。顯得那麽怪異。
白魁很無奈，在他的靈海中，有一把劍一直在吸收著他的靈力。
正是蘇雨墨留下的清遠劍。
‘清遠劍啊，清遠劍，你也是靈器，用靈氣韻養也是很正常，你能不能別吸了。’白魁感受著靈海裏漸漸變少的靈力，白魁真的很害怕靈力枯竭之後它回去吸收元嬰的靈力，若是那樣白魁的修為會直接倒退到先天境。
‘罷了，隨你。’白魁尋一寬敞之處，便盤坐起來，吸納靈氣以供養這把靈劍。
白魁的精力全部都放在了靈劍身上，乃至於忘記了外麵。
祭祀已經結束了，所有人都沉浸在那肉食的美味中，回味無窮，再三祭拜神靈之後便開始陸陸續續的回家了。
孫防一家自然也是如此。
“爹爹，為什麽屋子裏有光啊。”小環疑惑地看著那小藥屋從窗口可以看到微弱的光。
“那是螢火蟲，快去和你母親去屋內收拾一下吧，等明天爹爹給你整好東西。”孫防看著那個屋子，不禁皺了皺眉頭，便笑著哄騙著小環.
“好，娘親，快走啊。”小環聽到明天會有好東西，便急切的拉著她的娘親要回到屋子裏，她的爹爹總是能弄出好多新奇的東西。
“好，你慢點。”小環的母親笑著說道，看了一眼孫防便回去了。
孫防慢慢的推開房門，看著正在修煉的白魁，感覺有些不對勁，便以靈識探查白魁的身體脈絡，最後跟著靈氣直接到了白魁的靈海。
接下來的一幕直接讓孫防呆住了，那元嬰的樣子乃是半人半妖的形態，那把劍絕對是上好的靈器。
白魁的靈力源源不斷都供給給了那把劍。
孫防感覺不對，卻發現一道淩厲的劍氣直接斬向了他的靈識，勉強躲開便迅速撤了出來。
噗的一聲，孫防吐出一口鮮血，便尋了一棵藥草吞了下去，勉強有所緩解。
“唉，是你欠我的。”說著便將靈力傳輸到了白魁的體內，白魁之前也感受到了孫防的存在，但是白魁還是在竭盡全力的吸收靈力。
這一下子白魁的壓力頓時就變得無影無蹤，有著靈劍的存在，根本不用怕靈力太多而撐爆靈海的情況。。
靈劍根本就是一個無底洞，一直到天明，孫防靈力竭盡才放過了白魁。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