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在路上

  飯後，除了將大夫開的中藥吃了外，黃羽還被劉叔拉去收拾行李。


  因為成為了四人中地位最低的家丁，布置馬車的任務自然也落到了黃羽頭上。。


  拿著劉叔扔給自己的幾個包袱跟著三人來到客棧的後院，尋到自己的馬車後，劉叔三人就抄著手的站在一旁看著黃羽做事。


  不過還好，因為從黃羽就是吃過苦的孩子，幹起活來也就比較利索，雖然以前沒有幹過布置馬車這類的事情，可是在旁邊有環看他弄不好就出言指指點點的情況下，最終黃羽還是將馬車布置的勉強達到了要求。


  馬車布置好後，第一個上車的自然是姐，在從馬車車轅前方拿出一個板凳讓姐踩著進了車廂後，正當黃羽欲將板凳放回原處的時候，劉叔就來到黃羽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等一下。然後也讓同行的卻是姐貼身丫鬟的環也跟著進了車廂去陪著姐。


  最後的事情就比較簡單了，同在馬車邊的劉叔輕輕一躍就已經躍上了前轅駕車太，順手抄起趕馬鞭，輕輕的敲了下另外一邊空著的前轅，示意黃羽上來，最終黃羽也就坐在了劉叔的另一邊。


  出了客棧，馬車一路向東，閑來沒事的幾人，自然就開始打聽黃羽為何會暈倒在路邊。對此，黃羽自然不肯實話，隻是自己遇見大雨昏迷了。


  就在黃羽與劉叔談論他為何會昏迷在路邊的時候，躲在車廂裏聽見外麵談話從而好奇的環也將腦袋從裏麵伸了出來。


  環，“那你為何大雨會在外麵？”


  轉頭看了一眼伸出腦袋來的環，黃羽沉默了片刻才悠悠開口道，“我們這些窮人家的孩子，要想在這個世道吃飽不挨餓，那麽自然隻能出來幹活，那下大雨的時候，我正在路邊幾裏路遠的樹林中砍樹，突然之間就下起了暴雨，我本來是在林中找了個地方躲雨的，想等雨停了再走的，可是哪知道這雨越下越大，根本就沒有停的趨勢，眼見色越來越暗，不得已之下，我隻好放棄了砍好的柴火冒雨回去，可是哪知道越走頭越昏，最後就昏迷在路邊了。”


  環，“你那多半是在躲雨的時候將自己淋透了，最後才導致受涼暈倒的。”


  沒有讚同也沒有反對環的觀點，經驗老到的劉叔順手輕抽了馬兒一鞭子後，又問了另一個問題，“那照你這麽，你是要回家的，可是現在你卻跟著我們走了，那你家裏的父母怎麽辦？”


  “是啊。”環一副恍然的樣子，“你現在就跟著我們走了，你家裏的父母卻毫不知情，他們會不會傷心，或者以為你在外麵遇到了什麽不測啊……怎麽辦怎麽辦，我們是不是好心做了錯事啊？”


  問完，等了片刻，卻沒有等等到黃羽的回答，劉叔與環不由得都偏著腦袋朝他看去，卻看見此時的黃羽悶著個腦袋，眼睛紅紅的樣子。


  如此情景，環自然看出了黃羽心情有點兒沉重，不由得又問了句，“你…這是怎麽了…我是不是又錯話了？”


  “不關你的事，”黃羽抬頭看向空，努力控製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其實，我是個…棄嬰，是我的養母將我養大的。”


  “啊，”的一聲尖叫，卻是環沒有想到黃羽的身世是如此的坎坷，“對不起哈，我不是有意的。”


  黃羽，“沒關係，這個不怪你。”


  黃羽才完，劉叔又接話了，“既然你是被你的養母所帶大的，那現在你跟著我們一走了之，那你的養母不是更擔心你？你看，現在咱們離發現你昏迷的地方也不是太遠，要不你就在這兒下車走回去，這樣最多也就一兩的路程，還不是太遠。至於我們給你看病花的銀子，就權當我們做好事了，你就不用還了，如何？”


  環，“是呀是呀，我們姐最是善良，那給你醫病的銀子你就不必再惦記了，還是趕快回家是好。”


  環才完，姐好聽的聲音就從車廂內傳來，顯然她也聽見了黃羽的身世，“嗯，環與劉叔的在理，銀子的事，你就不必擔心了，還有，你走的時候順便將其他四付中藥也帶上，這樣也可以將你的病情攆遠點兒。”


  都是好人啊！

  黃羽心中感動，朝著三人連連道謝，“謝謝姐、劉叔與環姐的好意，可是現在已經用不著了，我的養母她…在去年冬的時候已經不在了。”


  著，黃羽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而聽見這話的三人卻都沉默了。


  片刻後，環為了轉移話題，從而重新向著黃羽問道，“那個…黃羽，我問你下，既然你不打算回去了，現在又成了我們盧府的家丁，可是我們還不知道你會些啥，到時候回到府裏，我們怎麽安排你呢？”


  黃羽收拾了一下心情，“我會洗衣做飯，也會打掃衛生，還會砍柴種地……反正一般生活的事兒，我基本上都會吧。”


  環，“這樣啊，那你做的飯菜可口嗎？”


  黃羽，“還行吧，像我們窮人家，能有吃的就不錯了，至於味道，我們基本上都是不太講究的。怎麽，看環姐你的樣子，難道這有問題？”


  劉叔，“問題倒是沒有什麽問題，可是如果你就隻會這些的話，等到了盧府根據你的特長分工作的時候，你就會被分到那些不是太好的崗位上的。”


  黃羽，“還有這個法？那我要想分到一些好的有該怎樣？”


  環，“那你自然就要會一些其他人不會的，就好比劉叔，他會武功，更能一個打多個，自然在府裏的地位就要比其他人高上很多；又比如你環姐我，我可是姐的貼身丫鬟，識文認字那可是不在話下，自然出門姐都會帶著我。”著還得意的朝著車廂內的姐問道，“對吧，姐？”


  姐好聽的聲音傳來，“看把你能的………”


  環得意，“嘻嘻，怎麽樣，黃羽弟弟，你再想想你還會些什麽？”


  黃羽，“照環姐你的意思，如果這識文習字也算的話，那我也能算一個，除此之外，我還會在野外林子中布置陷阱抓野味，房子漏雨，我也會補補什麽的……”


  劉叔，“你也會識文習字？真的假的？”


  黃羽，“當然是真的，這種事情能作假嗎？環姐考一下不就知道了。”


  黃羽完，環自然不信，聽要自己考他，環也不含糊，沒有筆墨，自然她就將腦袋縮回車廂內，沒幾下就從裏麵拿出一本簡單的書籍出來，“來，你給我將前兩段讀讀看。”


  接過環遞來的書，看了眼封麵，卻是一本《三字經》，沒有猶豫，翻開後，黃羽就開始朗讀。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


  聽見黃羽讀的正確，環卻怕是黃羽聽過記住的，隨即又朝下麵隨便指了一句，“這段，你讀來聽聽。”


  黃羽也不客氣，繼續讀到，“夏有禹，商有湯。周武王，稱三王……”


  環，“這句，對，還有這句。”


  黃羽繼續按照環指的讀著，“始春秋，終戰國。五霸強，七雄出。嬴秦氏，始兼並。傳二世，楚漢爭……”


  一番考較下來，最終環不得不承認黃羽確實會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