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周元 江放偏愛不需要多言我便可因你而傷
此時民宿裏除了郭大伯,就隻有江放四人,他們想吃飯就得自己做。
所幸,民宿裏的儲備食物不少,即使幾人困在這裏三四天也沒事。
江放看廚房有魚,就買下了一條,打算做一條紅燒魚。
其實,她也看到了卷心菜。
隻是,沒有決定到底要不要做一份卷心菜炒鬆茸。
郭大伯看她一直盯著卷心菜,便問了句:“這個你打算做菜?”
“我……”
江放沒想好。
郭大伯看她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什麽來,便道:“你要是不用,我就炒菜了。”
聽此,江放問道:“您這有鬆茸嗎?”
郭大伯搖頭,“沒了,昨天剛吃完,要不是因為昨晚下暴雨,今天就該補上了。”
聞言,江放最後的猶豫也消散了,搖了搖頭道:“我不用,您用吧。”
江放的早飯還沒全部做好,惠知行和周元兩人便過來了。
隻是,兩人到廚房門口後,惠知行便自覺地進了廚房朝江放走去,周元邁開了半步後,又收回了腳。
好似這寬大的廚房裏,並沒有他的位置。
但他也沒有離開。
不是因為大家都在忙,他不好意思獨自坐下休息。
隻是,他已經很久沒有跟江放這樣近距離接觸了。
雖然,隔著一整個廚房的距離。
但倚在廚房外,聽她做飯時廚具碰撞發出的聲音,他也覺得有一種久違的滿足感。
不過,若是沒有惠知行,會更好。
廚房內,惠知行一眼就看到了一旁做好的魚,“這兒有魚?”
江放一邊炒菜一邊答道:“有兩條。”
惠知行聞言挑了挑眉,湊近江放身後道:“特意給我做的?”
因為惠知行突然的靠近,江放身子僵了一下,手頓了下後才點了點頭。
惠知行心情大好,擼起袖子問道:“我能幫你做什麽?”
江放轉頭,看了惠知行一眼後,又轉回身翻動著鍋鏟答道:“不用了,我一個人能行,你出去吧。”
雖然江放別的沒多說,但惠知行還是一下就聽出了她的潛台詞。
因此,湊到她耳邊道:“我雖然做飯不行,但是幫你打打下手什麽的還可以,你至於這麽看不起我嘛。”
因為料理台另一側還有郭大伯,所以惠知行沒敢太大聲。
江放本來夾了一筷子菜,正準備嚐菜,因為這意料之外的耳邊的低喃和熱氣,筷子一鬆,菜掉到了地上。
她剛要彎腰去撿,惠知行順著她的動作看過去,看到地上的青椒道:“你別撿了,我來揀。”
江放聽到了,但是惠知行蹲下時,她就已經蹲下身了。
她剛伸手撿起菜,惠知行就衝她笑著拋了個媚|眼。
江放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無奈地搖頭道:“你別在這兒添亂了,趕緊出去吧。”
惠知行委屈地癟嘴,他才沒有添亂好嘛。
不過,見江放笑了,他便也放心了些。
自見到周元後,江放素來冷清的神情裏,就多了一層壓抑的低沉。
他不能完全感同身受她的情緒,他隻希望自己能盡量幫她緩解情緒。
本以為成功了,卻沒想到還是失敗了。
江放將撿起的菜扔進垃圾桶裏,轉身時,身子頓了一下。
她在眼角餘光中看到了廚房門口站著的周元。
她能察覺到周元注視的目光。
她迅速地收回了視線,垂著眼瞼對惠知行道:“你先出去吧,把這盤魚端上,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惠知行察覺到江放那一閃而過的變化,皺了皺眉,想說些什麽,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周元在惠知行端著菜要出來前,便先坐回了桌子上。
惠知行將那盤紅燒魚放到桌子上後,看了周元一眼,便又去了廚房門口。
倒是沒有進去,隻是站在了剛剛周元站過的對麵位置,看著廚房裏忙碌的江放。
而剛剛自惠知行出來後就故作淡定、視線旁移的周元,這才看向了桌子上的那盤魚。
明明已經告訴了自己,忽視惠知行,忽視惠知行。
可是,想要忽視他比把視線隻放在江放身上還要難。
他看到了惠知行和江放在廚房內相處的全過程。
他知道了江放特意為惠知行做了一盤魚。
惠知行可以肆無忌憚地站在江放身邊,對她喃喃細語。
江放對惠知行有那麽無奈又寵溺的笑。
他們看起來那麽和諧。
可這明明曾經是屬於他的。
他也曾經和江放這樣相處過。
江放的工作性質導致她在家的時間並不長,他們結婚的那段時間裏,一起做飯的次數很少。
就算是他幫著她做飯了,兩人在廚房內也基本不說話,都隻是默默做自己手裏的事。
如今回想起來,才發現,他其實沒幫過江放多少。
而江放雖然很忙,每一次她在家,都會做他喜歡的飯菜。
江放的手藝,也是一次次地進步。
原來,他之前的記憶刻意屏蔽了很多事。
“嗬。”這一聲,不知是不是周元對自己的嘲笑。
等他再抬起頭時,惠知行已經進廚房繼續端菜了。
他站起身,也走過去。
江放正對惠知行道:“有些燙,你別一次性端兩盤。”
惠知行兩隻手探了探溫度,無所謂地搖了搖頭,“沒事兒,可以。”
說罷,他剛端起兩個盤子轉身,就看到了走進廚房的周元。
果然,江放的神情又僵了起來。
然後,還沒等周元反應過來,他手裏就被惠知行塞了一個盤子。
惠知行毫不扭捏地說道:“你幫我拿一份,有點燙。”
周元繼續前行的腳步就這樣被惠知行……阻斷了。
待周元放下手裏的那盤秋葵,要轉身前,從沒在廚房這麽勤快的惠知行也立刻放下手裏的那盤青椒炒肉道:“你坐下吧,我去端。”
若不是他還有些導演的架子,這語氣跟店小二也就相差無疑了。
惠知行自己都想抽自己一巴掌,突然覺得他在情敵麵前掉價了怎麽辦?
周元看著幫江放盛粥的惠知行,眼神暗了下去。
惠知行可以張揚地阻攔他,江放卻連一個責怪的眼神都沒有。
她對他真得很縱容。
而這份縱容本來也應該是屬於他的。
郭大伯沒注意三個年輕人之間的波濤暗湧,做好了他自己的飯後,便端著飯菜離開了。
周元在他的餐盤上看到了卷心菜。
原來,不是沒有,隻是她沒做而已。
人心理的不平衡,其實往往都是在比較中對比出來的。
若不是指甲都已經深深陷入了肉裏,手上的青筋都已經暴起,周元還真以為自己把情緒隱藏得很好呢。
人呐,就是這樣賤,總是等失去後,才懂得珍惜和後悔,才懂得什麽叫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