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索要生日禮物她選定的盟友放不下過去(四千)
直到惠知行走到眼前,江放才反應過來萬伊怎麽突然離開了。
看著惠知行,江放理了理裙擺站了起來。
她不習慣穿裙子,尤其是這種正式的禮裙。
麵對惠知行毫不掩飾的炙熱目光,她更拘謹了。
隻低著頭問道:“佳雪她怎麽了?”
“腳崴了。”
“嚴重嗎?”
“不嚴重,冰敷一會兒就行。”
江放聞言點點頭,應了聲“哦”。
聽此,惠知行忍不住問道:“你就沒有別的想跟我說的?”
“說什麽?”江放疑惑。
聞言,惠知行扶額。
這顆榆木做的腦袋瓜,什麽時候才能開花啊。
就在惠知行氣得想要不要提點一下榆木時,聽江放說道:“惠知行,祝你生日快樂。”
惠知行聞言,嘴角揚起了壓不下的笑意,“生日禮物呢?”
江放是惠知行第一個主動要生日禮物的人。
不過,聽此,江放垂下了眉眼,有一瞬的猶豫。
在剛剛這會兒功夫,她已經對周圍的人淺略地看了一遍。
幾乎都是她不認識的人,但是好多都在網上見過,都是有頭有臉或者稍微有些名氣的人。
那些人給惠知行的生日禮物肯定都不便宜。
江放低著頭道:“我的禮物.……不是很好。”
惠知行笑,“我都沒看,怎麽知道好不好?”
江放聞言,愣了一下,旋即拿起椅子上的包,從包裏拿出了一個東西。
這個包不是她的,是萬伊給她搭的。
不過,萬伊說她穿這身衣服很仙女,不適合拿包,於是,不當仙女的趙真真進門時就替她和萬伊拿了包。
等坐下後,才將包給了她們。
這幾身禮服和包都不便宜,但是有惠導出資,萬伊就不心疼了。
這是惠知行讓她幫江放打扮的酬勞。
惠知行看著江放遞給他的東西,也沒整個外包裝,就是這個東西買回來最原始的樣子,一看就不常送別人禮物。
“剃須刀?”
是某個牌子的剃須刀,江放買了個最貴的,但也不上千。
她覺得這種幾百塊錢的東西,惠知行應該看不上。
但惠知行隻笑看著手裏的剃須刀問,“你不喜歡我留胡子?”
江放看著惠知行,搖了搖頭道:“你留不留胡子都可以,但是你不留胡子顯得更精神一些。”
江放沒說她喜不喜歡,她隻客觀評價。
而她的評價是精神,不是帥。
不過,沒事。
江放這人不怎麽評論人的長相,惠知行了解。
他看著手裏的剃須刀,笑著看向江放道:“謝謝,我喜歡這個禮物。”
惠知行臉上的笑是真摯的,江放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
惠知行朝周圍看了看,江放想著時間不早了,便道:“你先去忙吧。”
惠知行搖頭道:“我今天不忙。”
“你不是還得招呼別的賓客嗎?”
惠知行撇嘴,“可是我隻想招呼你一個人。”
江放聞言,頓了下,低下頭,睫毛輕顫。
見此,惠知行笑得更歡了,想摸一摸江放那如蒲扇般的睫毛。
但手伸到一半,還是放下了。
江放會不願意是一個原因,周圍有很多人在看著他們,他不想將她暴露的太明顯是另外一個原因。
惠知行雖然想一直陪在江放身邊,但是一會兒生日宴就要正式開場了,不管怎麽說,他作為今天這個場合的主人公,還是得上去說一兩句話。
要離開前,他對江放誇讚道:“你今天很好看。”
江放聽此,故作鎮定地說了句“謝謝”。
惠知行又道:“我的視線移不開了,怎麽辦?”江放不知該說什麽,掐著手指,耳後的皮膚染上了一層緋色。
惠知行見此,更不舍得離開了,他很想揉揉江放的頭,但是又怕弄亂她的發型。
最終隻能幫她別了下耳畔的發,留下一聲“我先走了”,轉身離開。
遠處拍了幾張兩人相處照的宋佳雪,見此轉過身,若無其事地隱於門後。
手機裏她偷拍的照片上,惠知行和江放都露出了側臉。
惠知行白襯衫的袖子挽了起來,露出一塊腕表,修剪過的頭發蓬鬆垂軟,俊朗挺拔。
江放穿著一條氣質不好就hold不住的銀色裹胸紗裙,耳邊、頸間都配了相同色係的首飾,亭亭玉立。
兩個人看著很配。
不論是哪一張照片,看起來都是郎才女貌。
最主要的是,麵對江放時,惠知行嘴角是一直帶著笑的,雖然淡,但給夠了麵對別人時沒有的明媚與親昵。
又看了兩眼江放將禮物遞給惠知行以及惠知行給江放撩頭發的照片,宋佳雪便沒再多看,轉手把照片發給了周元。
估計周元應該也很少見到打扮得這麽好看的江放。
她記得,當初周元和江放在一起好像沒有辦婚禮。
當初他們都挺忙,而且江放也不喜歡和太多不認識的賓客應酬,周元就順從她的意思沒辦婚禮。
但是,他還是覺得辦了婚禮,婚姻會更完整一些,本來打算等再過一兩年再辦,卻沒想到那段婚姻隻維持了半年左右便結束了。
將照片發過去後,宋佳雪給周元發消息道:今天是惠導生日,放放也來了。
過了兩秒,她接著發消息道:雖然惠導和放放沒在一起,但我覺得……惠導好像打算追放放。
發完消息後,宋佳雪才收回了手機。
自從上次和周元見過一次後,她便會時不時地和周元聊一聊。
周元在江放家的小區裏被發現那天,她其實也過來了。
她當天晚上給江放發消息說她湊巧見到周元了,不是說謊。
問江放和周元之間還有沒有可能的話,是故意的。
之後提到江放和惠知行的話,也是故意的。
那天是周二。
兩天之前的周日她回了她爸家,周一她請了一天假,沒去上班。
周二一大早,她直接從她爸家離開去上班。
晚上回到家,焦卓又跟她說相親的事。
因為周日她沒去相親,有好幾個人還沒見,焦卓要給她安排到接下來幾天看看。
她很煩,在焦卓說完那些話後,就開車出門了。
她不知道該去哪,就開車在大街上瞎逛。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閑逛到江放家附近了。
她剛到那棟老舊的教師公寓外,車還沒熄火,就看到惠知行開車從裏麵出來了。
想到惠知行剛從江放家離開,宋佳雪神色晦暗地坐在車裏,好一會兒沒動。
可是,還沒過一會兒,就見惠知行又返回來了。
宋佳雪搞不清楚狀況,便在外麵又等了一會兒。
然後,就見周元從小區裏出來了。
周元今天是又正好“路過”所以過來看看嗎?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惠知行剛進去沒多大一會兒,周元就出來了,他們.……有沒有見到?
宋佳雪凝眸看著周元離開的身影思索。
這次周元的腳步明顯有些急,他剛右拐走出小區,走到馬路上,見到一輛出租車經過,就立刻伸手去攔。
但是那輛出租車載了客,沒有停下,直接就開走了。
因為這邊是老舊的教師公寓區,住戶不多,車也不多。
周元左右看了看,沒再見到有出租車過來的跡象,就加快了離開的腳步。
周元的步子很快,有種倉皇離開的感覺。
宋佳雪隻猶豫了兩秒就開車跟了上去。
她雖然有很多想問的話,但在車開到周元身邊停下時,她卻隻笑著打招呼道:“周元,我正好過來找放放,沒想到又見到你了。”
這次,周元看著宋佳雪,主動出聲問道:“能不能捎我一程?”
上一次,宋佳雪要送他,他沒讓。
這一次,沒想到他自己主動提了。
宋佳雪隻愣了一下就道:“可以。”
周元站在車子的右邊,話落,他就直接拉開了副駕駛的門。
上了車後,他就立刻道:“麻煩快一點兒。”
聽此,宋佳雪踩下油門,車子開出去了。
之所以當時惠知行看著江放回到家後再開車出來的這段時間並不長,卻沒再看到周元的影子,就是因為,周元已經坐上宋佳雪的車離開了。
坐在車上,周元一言不發。
他低垂著頭,攥緊了手,身上散發出一種拒人千裏的冷漠與孤獨。
再次見麵,在這種情況下見麵,對他和江放來說,都是始料未及又難以平靜的。
誰都不知道,他們波瀾不驚的談話下,藏著一顆怎樣波濤洶湧的心。
他和江放相識很多年了。
彼此對對方太熟悉了,又對對方太陌生了。
曾經那樣分開,時隔一年多再見,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彼此,唯一能做的就是強裝鎮定。
宋佳雪看出了周元不想說話,但是周元隻說讓她稍一程,也沒說具體去哪裏,她隻能問道:“周元,你要去哪兒?”
周元沒回話,神情仍然怔忡著。
又過了一會兒,宋佳雪又問道:“周元?”
周元這才回過神來,“嗯?”
宋佳雪道:“也不知道你要去哪兒,我就先往深南一品那邊開去了,你現在還住那兒嗎?”
深南一品這個地方,周元已經許久沒聽人說起了。
他和江放過去的家就在這兒,他們結婚的那半年就住在這兒,這是他們兩個人曾經共同的家。
是他們一起湊的首付,一起還的貸款買的房子。
離婚時,江放將房子賠給了他。
但這一年多,他都沒在這兒住過。
如今,再次見到了江放,他雖不想這時候過來,但是宋佳雪將他送到了這邊,他也隻能道:“就在那兒附近把我放下吧。”
宋佳雪點頭應道:“好。”
隨後,宋佳雪沉思片刻還是問道:“我剛剛看到惠導也去放放家了,你們.……”
周元接話,如實答道:“我們見到了。”
宋佳雪料到了,正在想該怎麽接話,就聽周元繼續問道:“他們在一起多久了?”
宋佳雪反應了下反問道:“他們?你是說惠導和放放嗎?”
周元應聲,“嗯。”
宋佳雪笑道:“他們沒在一起啊。”
“嗯?”這次輪到周元愣了一下,“可是,新聞……”
“那些都是緋聞。”
“但惠知行不是承認了嗎?”
“他那隻是為了名聲假裝承認的,畢竟他的新電影再過幾個月就要發布了,這時候不能有太多負麵新聞流出。”
聞言,周元的眉頭卻皺得更緊了,“那惠知行和江放還.……還舉止那麽親密?”
周元聲音裏有了幾分氣意。
宋佳雪想了下,又笑了道:“他們那隻是拍照的人拍的時候錯位了,所以導致看起來有些親密。”
周元聽此,緩了一口氣,但還是忍不住又問一遍確認,“所以,他們現在對外聲稱的情侶關係是假的?”
“對。”宋佳雪點點頭。
之後,周元就沒再說什麽。
宋佳雪卻忍不住問道:“你跟放放還有可能嗎?”
周元聽此,許久許久都沒有說話。
就在宋佳雪以為他不會回答時,卻聽他說道:“應該.……沒可能了。”
雖然周元說了沒可能,但是他前麵加上了“應該”兩個字。
也就是說,他其實是有動搖的。
至少,他也沒有那麽堅定地不想跟江放在一起,不是嗎?
宋佳雪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她就說,那麽多年的感情,怎麽可能說放下就放下。
上次她見到他時,跟他說那些話不是毫無緣由的。
從她發現他偷偷躲在江放家的小區裏時,她腦子裏就竄出了一個想法.……周元會是她最好的盟友。
除她以外,最不想讓江放和惠知行在一起的,應該就是周元了。
但是,宋佳雪是一個很懂得點到為止的人,車子到目的地之前,她都沒再說什麽。
到了深南一品,周元下車後,她也跟著下了車。
她隻看著周元說了一句話,“周元,我是局外人,你和放放之間的很多事我也不了解,但是我知道,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裏,要靠自己去爭取的。”
說罷,宋佳雪沒再多說,轉身上車離開了。
周元則在深南一品的小區外站了很久。
天上是一輪圓月,地上是冷冷清影,他對著那棟他和江放曾經共同生活過的房子看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