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再見起疑女版八戒
宋佳雪在惠知行走後的第二天得知他去了雪區。
當時,她再一次從百忙之中抽出了些時間來看望方蘭。
方蘭為了江放的事憂心忡忡,並沒什麽精力招待她。
宋佳雪知道江放在的那片雪區地震了,倒也沒介意。
原本她是想喝點兒茶坐一會兒就走,誰知,走之前聽到方蘭接了一通電話。
方蘭在電話裏叫了一聲“知行”,然後,她收拾東西準備走人的動作就定住了。
通話內容不長,方蘭就說了幾句話,“你到哪了”、“還是沒聯係上她嗎”、“開車慢點注意安全”。
這個“她”,雖然沒有名字,但宋佳雪知道,應該就是指江放。
在方蘭掛了電話後,她試探著問道:“方姨,江放那邊情況怎麽樣?還是聯係不上嗎?”
方蘭點了點頭,滿臉憂思地應了一聲“嗯”。
“那怎麽辦,咱們不能就這麽幹等著啊,萬一那邊真出了什麽事……”宋佳雪的語氣裏透著一股著急,聽起來情真意切。
方蘭心裏擔心,顧不上多想,隻說道:“我也知道不能幹等著,可是我沒辦法離開,知行他已經往那邊去了,還沒到,情況還得等他到了之後才能知道。”
聽此,宋佳雪低下了頭,一抹暗芒劃過,“惠導肯定能把放放安全帶回來的,您不用擔心。隻是沒想到……惠導和放放關係這麽好,竟然會為了她去雪區。”
方蘭因為擔憂,並沒有多注意宋佳雪,聽到她的話,隻木然地點頭歎了口氣。
宋佳雪沒再多待,出門時因為心裏有事兒沒注意,和來人撞了個正著。
那個人穿著平底鞋也比她高大半個頭,她皺著眉抬起頭剛想說些什麽,就看到了一個在夏天也包裹嚴實的人。
愣了兩秒後,她認出眼前的人,笑著打招呼道:“萬伊?”
因為被認出來了,還是認識的人認出來的,萬伊便摘下了墨鏡,“你好,宋編劇。”
宋佳雪笑著頷首問道:“你怎麽在這兒?”
萬伊朝方蘭的病房抬著下巴努了下唇道:“來看人。”
“你是來看方姨的?”
“嗯,”萬伊點了下頭,“沒什麽事我先進去了。”
宋佳雪原本還想說些什麽,聽此隻好道:“那好,再見。”
“再見。”利索地說完這兩個字,萬伊便進了病房。
萬伊這次過來一是因為劇組殺青了,有時間。
二是因為江放所在的地方昨天出事了,她也沒聯係上江放,便想著過來看看方蘭,安慰一下她。
趙真真停完車,趕在萬伊身後過來時,也看到了宋佳雪,她衝宋佳雪笑著打了聲招呼,宋佳雪隻點頭示意了一下就離開了。
萬伊和趙真真知道方蘭如今沒心思跟她們說話,將買的禮品放下,閑聊了一會兒後就離開了。
走到側門,萬伊又想起了上次見到宋佳雪時的情形。
她和宋佳雪接觸不多,溫溫柔柔、文靜甜美是她對宋佳雪的印象。
可是,剛剛相撞時,她明明在宋佳雪眼睛裏看到了一閃而過的陰寒。
難得是因為她戴著墨鏡看錯了?
很有可能。
畢竟宋佳雪是江放的朋友,江放的朋友應該都是磊落光明的人。
但即使這樣想,萬伊還是覺得哪裏怪怪的,宋佳雪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就是很怪。
她問趙真真,“你剛剛有沒有見到宋編劇?”
趙真真點頭,“見到了。”
不止這次見到了,上次她陪萬伊來探望方蘭的時候也見到了,隻是那次她來了例假,肚子痛得難受,沒進醫院。
當時她開著車窗趴在車門上看路上過往的行人,沒想到就看到了宋佳雪。
宋佳雪也看到了她,她笑著衝宋佳雪揮手打招呼,宋佳雪如這次一樣點頭示意後便離開了。
想來,宋佳雪應該是一個內向的不太擅長和人交際的人。
趙真真便也沒多想,皺著眉曬著太陽繼續肚子痛。
隻是,太陽曬得並不順利。
她眼前的光被擋住了。
抬頭,她看到了穿著一身白大褂的張行軍。
還別說,人靠衣裝馬靠鞍,穿上這身衣服後,張行軍身上多了幾分嚴肅沉穩之感,還真就像醫生了。
張行軍憑著自己的實力,加上有惠知行引薦,如願以償進入了第一人民醫院。
他長得白白嫩嫩的,臉上還有些嬰兒肥,總像一隻剛出爐的精雕玉啄的包子。
他雖然跟惠知行年紀差不多,但看起來更顯小一些,不穩重。
這次倒是顯得穩重了。
他逆著光,站在趙真真的窗前,笑得一臉人畜無害地問道:“你幹嘛呢,在這要死要活的。”
笑容是挺幹淨治愈的,就是語氣太欠揍。
聽著這話,趙真真的氣性瞬間就飛升直上三千尺,“誰要死要活的了,你會不會說話?”
張行軍哭笑不得,“你臉上寫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說錯了?”
“我怎麽就.……”趙真真氣得皺著一張小臉直起身子就要回懟張行軍。
誰知,剛直起身子,身下一股熱流湧出,肚子更疼了,臉色也更白了,多餘的話瞬間便說不出來了。
張行軍搖了搖頭道:“痛經還逞能。”
趙真真雖然因痛而聲音小,但說話不示弱,“誰說我痛經了?”
“我說的。”
“你有證據嗎?”
“還需要證據嗎,我一個婦產科醫生連這點事兒都看不出來?”
張行軍這話隻是在證明他的身份和權威,誰知趙真真聽此驚得張大了嘴巴,“你……你是婦產科醫生?”
張行軍聳了聳肩,應了一聲“嗯”。
趙真真繼續震驚臉,“可你是個男的啊……”
“男的怎麽了?男的婦產科權威醫生難道少嗎?你怎麽能因為性別而歧視一個人的職業?”
“我……我不是.……”趙真真想解釋,她不是這個意思,她隻是一時太震驚了,所以才口不擇言。
可是張行軍根本沒給她解釋清楚的機會就走了,她想,張行軍一定生氣了。
越想越自責,她一張圓潤的小臉都快皺成囧字了。
半晌後,她老大人似的歎了口氣,剛搖了搖頭,頭頂的光就又被擋住了。
她還沒抬頭,就聽一道哼笑聲從鼻腔裏傳出來,“你歎個什麽氣?”
她循聲看去,看到了去而複返的張行軍,“你怎麽回來了?”
趙真真語氣裏的驚訝和高興遮掩不住,張行軍將手裏提著的紅糖薑茶遞給她,“趁熱喝。”
趙真真更驚訝了,“這是……買給我的?”
“不然呢?不是給你買的還是給誰買的?”
趙真真無語,但鑒於她之前的不當言論,她隻能笑得十分真誠地收下,並道上一聲“謝謝”。
接過後,她沒客氣,插上吸管就喝了一口。
誰知太燙,她吸了口氣趕緊拿手給自己的舌頭扇風。
張行軍失笑,“又沒人跟你搶,慢點喝。”
趙真真聽此也不喝了,看著張行軍問道:“你怎麽直接穿著白大褂就出來了?還沒到午休時間吧?”
張行軍簡單解釋道:“送個病人。”
一個女大學生,懷孕了來流產,男朋友中途有事走了,把她的包和手機什麽的都帶走了,她從手術室出來沒見到人,找不到人後,就在醫院走廊裏哭。
他看不下去了,就把人扶著送出來了,還給了她一筆打車費。
解釋完,張行軍看下了時間道:“我得回去了。”
話落,他剛轉身要走,趙真真就“哎,哎”了兩聲。
張行軍轉頭,就見她跟小學生似的一臉不好意思地道:“那個.……我剛才說話沒有嘲諷你的意思,我隻是一時驚訝才那麽說了,想到你上次給放姐看病,中西醫都會,還那麽準確地就說出了她的病因,我就覺得你特別厲害,是一個很厲害的婦產科男醫生。”
張行軍聽此笑著搖了搖頭,“行,我知道了。”
轉過身,他嘴角的笑意更大了。
真傻。
突然,他就想到了一句歌詞:八戒八戒,你傻得可愛。
這麽一聯想,趙真真還真有點像女版的幼年八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