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怪獸的腳印
第二天上午，高山來到“顧家鞋店”，將圖紙交給顧老掌櫃。
老頭看了一遍圖紙，卻是一頭霧水：“高大人，這麽長的一截，是鞋跟嗎？”
“是啊，你沒見過這麽又細又長的鞋跟吧？這是我的新發明！”高山沾沾自喜。
“大人，恕小老兒直言，這麽尖的鞋跟和鞋尖，被她踢上或者踩上，都很疼的！”
“老東西，要你管！我對她那麽好，她舍得踢我嗎？”
被高山罵了一句，顧老掌櫃並不生氣：“這鞋子的材質可不好弄啊！天底下，所有的鞋子都是平底的，大人設計的這種鞋子卻是一頭高一頭低，中間還有一個固定的曲度，這就需要用特殊的材質來做鞋底和鞋跟。”
高山笑道：“老顧啊，你能認識到其中的難度，我反倒放心了。你是內行，需要什麽樣的材質你自己的決定。不要考慮成本的問題，隻要你做好了，我在你的成本價上加一倍！”
老掌櫃點了點頭：“小老兒頭一次做這樣的靴子，材質都需要嚐試，所以請大人給小老兒足夠的時間，小老兒一定做出讓大人和那個小姑娘都滿意的靴子！”
“好，就這麽定了！”高山知道靴子的材質很貴，怕老頭沒有本錢，就又掏出五十兩銀子，放在鞋店的櫃台上。
接下來，他來到興隆客棧，請古月兒吃了午飯，然後二人到城外去玩。
今天早晨雪就停了，現在太陽出來，眼前一片耀眼。
“你昨天不是說要教我唱歌的嗎？唱什麽歌？”古月兒問道。
“當然是新歌！”
然後，高山清了清嗓子：“天上有個太陽，水中有個月亮。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哪一個更圓，哪一個更亮……”
明知古月兒不喜歡那些淒涼哀婉的，高山自然要唱這種高亢豪邁的歌曲。
於是，這一下午以及此後的十多天，他們就都在歌聲中度過。
半個月之後的一個傍晚，“顧家鞋店”的老掌櫃親自來到陰陽司，將他親手做出來的新款靴子交到高山的手上。
“不錯、不錯！”高山連聲稱讚。
見慣了地球上的機縫兼流水線產品，高山對這種做工精良的純手工靴子更加珍視。
老掌櫃指著靴子的各個部分獻寶一樣解釋給高山聽：“這皮料選自北原的老熊皮，毛在裏麵，更加保暖，外麵繡著金線，更顯華貴。鞋底選自東海大魚的魚骨，經過多輪烤製，才做出這種最舒適的曲度。因為魚骨太硬，無法縫製，隻好采用與此魚骨同種的魚膠，才將熊皮與魚骨粘合在一起，這種細長的鞋跟也是魚骨磨製……”
“好了、好了，”高山打斷了他，“你就直接說多少錢吧！”
老掌櫃頗有些不好意思提錢：“成本就是一百兩，大人上次已經付了……”
高山覺得，古月兒一定會喜歡這雙靴子，既然如此，他根本不在乎花了多少錢：“上次的定金不算，我再給你二百兩！”
老掌櫃做一雙靴子，就得了一百六十兩的純利潤，他一年也攢不下這麽多的銀子。他激動得嘴張得老大，卻說不出話來。
哪知，高山又說了一句，讓老頭兒差點暈了過去：“我這裏的圖紙上還有五六款，你都照著做。還是老規矩，利潤翻倍！”
老掌櫃的血壓都升到了臨界值。他急忙揣著圖紙跑到外麵，呼吸了幾口冷空氣，然後才讓隨行的小夥計把他扶回自家門店。
高山立即帶著新靴子來到“興隆客棧”古月兒的房間：“月兒，你的願望，我幫你達成了！”
古月兒看著高山從錦盒中取出的新款靴子，嘴裏說著：“這模樣好怪，穿在腳上，能好看嗎？”
但是，她的眼睛卻死死地盯著靴子，似乎正在憧憬著穿上它在雪地上奔跑的樣子。
“來，試試！”高山又一次蹲在古月兒的麵前，為她脫舊靴、穿新靴。
這一次，古月兒沒有任何的閃避和不適，當然，害羞和感動是少不了的。
東勝神洲沒有拉鏈，所以，顧老掌櫃就將靴筒做得稍稍有點緊。這樣做成的皮靴既顯出了腿部的線條，還帶有一種野性美。
“走兩步看看！”高山鼓動古月兒。
古月兒也鼓足勇氣在房間裏走了起來。不得不說，練過高深武技的人，適應性就是強。很快，她就走得有模有樣，不輸高山前世的職場白領女精英。
唯一的遺憾是，她的觀念還太保守：“哎呀，這麽高的鞋跟，就算不累，老是抬頭挺胸的，也好羞人的！天下女人，好象在男人麵前都是低著頭的！”
“男人、女人都是人，女人為什麽要低男人一等？以後，你就抬頭挺胸地做人！”
“我都不敢穿著它回天台宗了！”
“明明穿著它這麽美，為什麽不敢穿回天台宗？”高山作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是不是擔心天台宗的人說三道四？那是因為，你比她們都漂亮，她們嫉妒你。如果你不想理他們，那就別回去，我陪你一輩子！”
“那怎麽行？我爺爺還在宗門呢，我要經常回去陪他！”
高山笑道：“你爺爺當初沒有逼你裹腳，就是對你太疼愛。你放心，隻要你活得開心，你爺爺應該不會太在意世俗的看法！”
“好吧，聽你的！”古月兒似乎被高山說動心了。
“光有這雙靴子還不行，你還需要幾身衣服來配它。走，我再帶你找本縣最好的裁縫！”
在高山的攛掇下，古月兒最終接受了高山的全部“改造”主張。
又是一場大雪過後，二人並肩走上長街。
在他的身後，幾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正在打雪仗，卻突然又停了下來：“你們看，這是什麽動物的腳印！”
“是啊，好奇怪哦！前麵隻有一個拳頭大的小窩，還那麽淺，後麵的卻有一個又細又深的坑！”
“不會是怪獸吧？”
“不要怕，就算是怪獸也沒事！陰陽司的高大人神通廣大，什麽樣的怪獸都能降服！”
前麵不遠處，古月兒聽到了孩子們的聲音，本來還興致勃勃的賞著雪景，突然變了臉。
她一把揪住高山的耳朵：“都怪你，我都成怪獸了，還被你降服！”
高山故作很疼的樣子：“明明是你降服了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