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馮長山
“別再倒酒了，我已經有十分的酒意，不能再喝了。否則，影響明日早起。我還要去郡城呢！”
說這話的時候，高山其實隻有五分酒意，另外的五分則來自素秋和九娘那直勾勾的眼神。
剛才，審過了吳非，素秋和九娘就讓下人捧進夜宵。沒想到，她們居然親自做陪，為高山斟酒、夾菜。
這時九娘主動說話：“公子，長夜漫漫，你不覺得寂寞嗎？”
高山心道：“怎麽？這兩個樹妖想陪我過夜？可是，我們才剛剛化敵為友，現在突然要把關係更進一步，我還有點不適應呢！”
他不是個道德君子，否則也不會留宿青樓。雖然兩個樹妖比青樓女子更具吸引力，但是還需要進一步觀察，或者說還需要防備著點。
“我剛才說了，明天還有要事，今天晚上就不麻煩阿九了！隻要我們有情有意，那就一定還有緣！”
見高山婉拒，九娘也沒有再說什麽，起身拉著素秋走出房間。
高山放下酒杯，往榻上一躺，隨即吹滅蠟燭。
……
朝陽初升，高山悠悠醒來。
此時，他身下的繡榻已經消失，山莊的別墅也消失不見。好在，樹妖用枝條搭起一個帳篷，讓他不至於暴露在露水下。
胳膊上的靈鐲還在，旁邊的衣服也在，帳篷的一角，還有樹妖為他準備的早點。
穿上衣服，吃了早點。高山走出帳篷，看到不遠處有一個用藤條編織成的筐，裏麵躺著處在半昏迷狀態的吳非。
稍遠一點的樹下，拴著兩匹馬，一匹是高山自己騎來的，一匹是吳非搶路人的，馬背上還放著兩個銅錘。
高山向著記憶中素秋和九娘的紮根的方向，抱了抱拳，大聲說道：“兩位美女，感謝昨夜的殷勤招待，不勝感激之至。下次有機會，高某一定再來打擾！”
風中傳來素秋和九娘的聲音：“高公子既然這麽說，就不要食言。下次一定讓高公子沉醉在溫柔鄉裏！”
“哈哈哈哈，會有這麽一天的！”
高山大笑著，將盛著吳非的筐搬上吳非的馬背，他則騎上自己的馬，拉著另一匹的韁繩，就這麽不緊不慢地往郡城的方向而去。
因為擔心馬背上的吳非掉下來，高山騎馬的速度並不快，午後，他們才進入郡城。
筐裏的吳非渾身血汙，看上去十分瘮人，進城時就有守城士兵嚴加盤問，進城後還有官差不時地攔著問話。高山一掏出陰陽司的銀牌，所有管事的人立即退避三舍。
同慶街的鳳仙郡陰陽司門前，守門的仔細審視了高山的牌子，這才放高山進去。
“兄弟，馮大人今天在嗎？”高山問道。
守門人輕蔑地哼了一聲：“你才是個十夫長，有什麽資格見馮大人！”
高山沒有計較此人的態度，隻是不動聲色地說道：“我有重大案情，必須向馮大人陳述。如果你知道，就照實說。如果不知道，就別耽誤我的時間！”
守門人見高山一臉的嚴肅，也微微一驚：“好吧，馮大人在家！”
“他在哪個房間？”高山又問。
雖然他第一次見到千夫長馮長山時，就被帶進了馮的正堂。但是，他不敢確定現在馮長山就在正堂裏。如果馮不在，而是其他人在值班，他能放心讓對方接手嗎？
昨天晚上，高山審訊吳非到最後，知道吳非在郡司有個靠山。如果恰好是這個靠山在值班，那麽他很有可能會為吳非翻案。
所以，為防萬一，高山覺得，此案必須交到馮長山的手裏。
守門的哪想到高山會有這麽多的顧慮，他用手一指：“直走，到前麵左轉第一個門，馮大人在那個房間午休！哎，找其他的大人不行嗎？”
“不行！”高山說著，將馬背上的吳非連人帶筐子拎了下來，兩匹馬都交給專門管理馬匹的雜役。
按照守門人的指點，高山來到馮長山午休的門前，伸手就拍。
“誰啊！”高山剛拍了幾下，房間裏就付出馮長山的聲音。
“大人，華陽縣十夫長高山有重大案情向大人稟報，請大人開門麵談！”高山應道。
聽說有重大案情，馮長山立即從裏麵把門打開。他一見高山：“喲，是你小子，都做了十夫長啦！”
高山深施一禮：“多虧大人栽培和嚴大人的提拔！”
“嚴鐵心能提拔你，說明你還是有些能力的！”馮長山對高山的態度很滿意，“說吧，你有什麽重大案情，居然跳過嚴鐵心，直接找到我！”
高山立即從懷中掏出吳非的供詞：“大人請看！”
馮長山其實早就看到了高山手中拎著的筐子和人，但是他長年殺伐征戰，再血腥的事對他來說，也不會有多大的觸動，還是直接看供詞，可以更快進入案情。
供詞還沒有看完，馮長山的臉色就變了。他勉強把最後幾句看完，又問高山：“果真！”
“確定無疑！”高山重重地點了點頭。
“把他放下來！”馮長山示意高山手中的筐子。
高山把筐子打開，放出裏麵的吳非。馮長山將手掌按在吳非的額頭，似乎在感受著什麽。
“識海搜魂！”高山從陰陽司的內部文件上看過本司大人物的一些逸事，其中就有馮長山擅長以“識海搜魂”探察別人的內心世界。
“小高，你做是不錯！”馮長山難得表揚下屬一回，“他的腿是你砍的？”
“是，廝殺之際，僥幸砍上。”
“為什麽又把他的嘴給縫上？”
“他擅長口吐‘玄冰寒氣’，屬下抵擋不住，隻有讓他閉嘴！”
“小子，你夠狠！”馮長山剛才的話基本不帶感情色彩，直到此時才有些暢快，“不過，我喜歡！我陰陽司就需要你這樣的狠人！”
然後，右手輕拂，以指甲將吳非嘴上的藤條劃斷：“吐一口寒氣我看看！”
吳非強忍著劇痛，嘴勉強張開，先吐出那團爛樹葉，再吐出一口白霧。因為馮長山離得近，白霧就將他籠罩起來。
高山離得遠，還下意識地往靈鐲上摸，想把炎陽刀取出來。
可是，吳非的白霧對馮長山並沒有多大的作用，除了讓他鬢角帶霜，身體上沒有絲毫影響。
“不錯嘛，這寒氣還挺有殺傷力！”馮長山讚了一句，“我陰陽司有你這樣的下屬，本來是好事。可是你卻坑害上司，我豈能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