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雲瀾存舊夢，驚泠將歸
離開東海龍宮，不見有幾分情緒，他知曉，遇到了龍負屭，喵喵也算是命運。
她會失去，會得到，如同自己。
失去得到，冥冥中注定，偏生自己不信命。
喵喵的命運，正在修改，他盡力為她，如今，也是，對待自己的。
一模一樣。
朝若，驚泠，兩人若是都死了，也罷了也罷了。
“你究竟在何處？”
東海，靠近的是妖界，他是否是應該去妖界一趟？
想著，便真的去了。
妖界，卻未想到，遇上幾萬年不再見麵的人。
“朝若上神，來此做什麽！”
路犀口中，對他，總是不悅的。
朝若不想管，十萬年了，他想要見到她，可是，沒有這樣的機會，他在努力。
“與你無關。”身上，一身黑色，眼神通紅。
兩人，仿佛隻是換了一張臉。
其餘並無太多變化。
隻是，朝若臉上，有幾分的無謂。
“若是為了驚泠，我應該殺了你的。”路犀口氣並不好。
“隨便。”
隨意隨意，不再有太多的情緒。
朝若踏著自己的腳步，到了妖界，妖界大殿，並未有其他人。
正要驚奇，卻沒辦法。
身上一身白色，路犀如今的模樣。
“若是，我殺了你，她可是會心疼？”
岩衹的話，響起時候，朝若已然離開了。人影恍惚。
並不想要知道自己與驚泠的一切，全然沒有必要的。
“朝若。”
岩衹手上，爪子抓著路犀的胸膛，剛剛，他從後頭靠近，將路犀往後一拉，硬生生，直接上了他的胸口。
準備好了的。
想要讓他死。
可是，抬眸見到他的時候，感覺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麽。
為何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你是誰？”岩衹驚訝。眼前之人，並不是朝若，沒有朝若的臉，沒有朝若的氣度。亦或者可以說，他比朝若更像是神界之人。
九重天如今多了幾位？
路犀胸口，心頭疼痛，隨即看到的是，自己的心髒，從中掏出來。
對著他，他記得，這人，岩衹，妖界之王。
“路犀，上神。”
路犀上神，如此，夠了嗎？
他是路犀，不是朝若。
朝若在妖界有仇人，他並不知道，如今，算是知道了。
可是。
憑什麽？
他要為了他，付出什麽？
“朝若，如今是魔界之人，剛剛的才是他。”路犀不滿，心中不悅，可是，還得忍著。
以前忍著，如今l依舊，為什麽？
她為什麽要付出這麽多？
“朝若魔界之人？”
岩衹不知。
九重天的事情，越發不尋常，總是喜歡做點不應該的事情。
這一次，確定了的！是嗎？
從妖界離開，不願見到熟悉之人。
給自己劃了一道結界，他跨過，便到了其他地方。
木樨花香，雪花也有，不多，多的是木樨花。
還有遠處，很是熟悉的小夢。
他到了雲瀾山中的招搖山，並不強求自己能做點什麽。
見了小夢，她守在門口，呆呆坐著，像是睡著了。
不便相見的時候，他選擇了離開。
不想見到。
“父君？”
朝若回頭。
小夢抱著他的腿，幾萬年不見，人變了許多，像是長大了，卻也並未成年。
這才是她的宿命，比一般人，都要活的更久一點的命運。
所以，小夢直到今日，絕對不是短短幾萬年，她記不得曾經的事情。
她也是失憶了嗎？
他想。
小夢多年來第一次在這裏看到父君，想著他是不是知道阿泠要回來了？
“父君，你知道嗎？阿泠回來了，她快回來了！”
“什麽？”
朝若此刻所有心情全部失蹤。
“她在哪裏？你怎麽知道？”
著急，想要知道，她究竟在哪裏？
“我不知道，她在哪裏，但是，她的氣息越來越濃她有氣息，說明，她快要出現了。”
九重天，也不知道究竟把人送到了哪裏？
她隔了這麽久的時間，終於等到了阿泠出現。
“父君，你是不是很期待阿泠出現？”小夢問的很小心，始終是知道一點事情。
阿泠與父君。
兩人之間，二選一，極有可能。
可是，她不想這麽做，可以嗎？
應該是不能吧？
期待眼神看著他。
“大人的事情，你還小，不用擔心。”朝若並不想要給他這樣的機會。
“大人？你們覺得我是小孩子嗎？”
小夢不能苟同他的說法。
因為知道，自己不想要忘記什麽不想要記得什麽。
朝若點頭。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她確實是個孩子？
否則，怎麽會對人有這麽強大的，依賴性。
“你們，才是，”
小夢說的四個字，還在繼續。
隻是，隨後，沒了。
轉身，重新回到剛剛的位置，等待著阿泠回來。
父君變了，她知道，可是，阿泠失蹤十萬年，父君不隻沒有找到她。甚至，成了魔界太子。
父君不是一開始的父君，自己應該開心的。可是，不知為什麽，總是會想到阿泠。
阿泠與父君的故事，算是知道了。
她不想要知道，那也不可能。
九重天的事情，透露出來，太經常了。
“父君走吧！阿泠若是到了，她會去找你的。”
“那才是阿泠。”
小夢生氣，不是一點點，心中多了幾分，舍不得的心思。
父君與阿泠，她選擇的是阿泠。
清月她，沒了。
朝若準備離開的時候，小夢轉身，“父君，你知道嗎？清月她死了？”
“是嗎？”
朝若停下腳步，眼神暗淡。
“什麽時候死了的？”
他還是問了出口，關於很多事情。
“十萬年前，已經沒了。岩衹可憐嗎？你與阿泠，也要這樣嗎？”
端端看著曾經愛過的人，死了嗎？
“不會。我們？”
朝若回答。
小夢不是很理解，身邊的人。
“可是你要找到她，不是為了殺了她。”小夢拆穿他的時候，一點也不心軟。
“亦或是她殺了我？”
朝若依舊很是冷淡。
“互相殘殺，為什麽？不能剛好兩個人活著嗎？”
活著，互不相幹，既然命運已經讓兩人在一起了，說明，就有他的原因。
“不能，”
據他所知，兩人之間，還是仇怨好吧。
不想要靠近她，不想忘記自己的仇恨，師父可以給她殺，但是，全世界都要給她殺了，才是她最想要的結果。
她驚泠，想要殺什麽，就能殺了什麽？
絕不可能，自己不能允許。
再者，她想要殺了自己，這是多少人都知道的事情。
不能忘記，所以，不會忘記的。
“我們之間沒有中庸。”
隻有活與死，兩者其中之一。
再無其他。
他心甘情願如此，其他人，再多的擔心也是無謂的。
“父君再見。”
第一次，小夢不再在他身邊撒嬌打鬧。
仿佛是一瞬間就變了的模樣的。
“驚泠她，從哪裏回來？”
有小夢，就能知道很多很多的事情，關於驚泠的。
可是，小夢擺明了不管了。
小夢搖頭，看著他的眼神，不太一樣。
嘴巴幹幹的，心裏苦苦的，想要做點什麽，可是不能。
“父君，保重。”
父君是勸不動了，而後隻有阿泠了，阿泠會不會回來。
她會不會同意？
這一瞬間，越發沒有自信。
十萬年時間，她，足夠了解很多很多的事情了。
奈何沒有奈何。
朝若不留一句話，因為他不會保重。
若是真的死了，也不怪任何人，他不想被人控製，不想記得，自己究竟錯過了什麽。
冰雪之後，一點點融化，她的身體，已經快要解凍了。
冰凍，是自己給自己最難受的刑罰，因為自己最害怕的是，自己始終狠不下去的心，任何的心思，任何的一切，皆是，狠心不下。
所以，讓自己感受最痛苦的。
就能忘記。
就能告訴自己，並沒有做錯。
命中注定，這四個字，真的太重，她已然按耐不住了。
卻又想要放過他，這就是，自己不能麵對的一切嗎？
朝若，她想，究竟要怎麽殺？
招搖山中，隻有自己與身邊的一位。
朝若，離開招搖山，來到了雲瀾山，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
突然，想到，那時候，她的眼神，有幾分不同，是看到了自己的手心嗎？
應該是的。
她才變了性子的。
可是，如今的手，怎麽看，都沒有痕跡。
終於，最近幾天，明顯了一些。
原來，手心真的是梅花模樣。
“原來如此。”
從這裏，改變了所有人的命運？從這裏開始，是命中注定？還是，九重天的人，已然知曉的？
究竟為何？
她早已知道，應該為了自己殺了一個人。
自己不知道，卻又看著她傷害了自己。
“驚泠，你在哪裏？出來吧。”
我們，想要殺了對方的心，並沒有因為時間，而停止。
他想要知道理由，隻是因為隱瞞，所以，就在殺了師父。
她眼中，人命如此不重要，為何還要活下去。
至於能不能活下去，那就看她，能力是不是真的比自己強大。
也是，她通常走火入魔，也是無礙的。
自己，幾乎可以確認，死亡。
冰層之下，驚泠睜開自己的眼睛。
看到了冰層之上的人。一個個離開，重新回到九重天。
隻要沒有封印，她的離開，隨時都可以。
靈力逆轉，眼睛通紅，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