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一年的期限，舊事重提
見過了麵前的岩衹，與清月，她今日為的不是什麽，就是兩人的緣分。
既然已經斷了，為何還要念念不忘。
“時日無多，何苦這般為難清月。”她問他，同時也是問她的。
這世上，本就是生死有命，何必太多。
驚泠上神，如今消失了，她不過就是九重天的一介閑人罷了。
“你究竟是誰，誰派你過來的？”岩衹不允許她帶走清月。
如今已是向天借命，所以她活的很好，將來，說不定了。
“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與她，不合適。”
上神清月，妖王岩衹，都是不簡單的人物，為何還要如此？
想的多了，她的交易，若是不能完成，朝若那邊。也有問題，可是如今，她，自己同樣是不忍心。
清月陪伴自己多年。哪怕從一開始，她便說過了，有些事情，不用太在意，不用太擔心。
可是，如今是要她送她去死的。
為何這麽狠心。
她不是很明白。
“你究竟是誰？”岩衹得知曉她究竟是誰，才能有更多的結果。
“不用知道，你們緣分到了，你知道這事就好。”
天界等著，等回應。
可是，她呢。
她其實並不打算多做點什麽的。
“岩衹，你覺得，我是誰？”眼神一瞬變成了以往見不到的紅色。
身上的衣服，依舊是，淡藍色的衣服。
岩祉覺著其中有幾分問題，終於反應過來。
“你竟然是？”
還未說完，驚泠人已經來到了清月的身邊。
隨後冷冷的與他說了一句，“你可知道，她時日無多，你如今已經是折你的日子給她。”
他這是何苦。
已經注定了要死的人，分給她，留一日，將來隻會心中更加的無助。
如此，她這隻是承受更多的折磨。
“竟然是你，也是由你而生，如今，到了你的手裏。可是……”
岩祉看著她，更生氣的是，她竟然這一次同意了天界的事情。
以前怎麽不說，以前怎麽不做，如今為何？
她都老了，就不能讓她好好的陪自己一段時間嗎？
為什麽不能？
他不甘心。
天界之事，他為何甘心，一定不會覺得甘心的？
所以，他如今看著她，手中的武器，隨時可以用起來。為的就是她，清月。
死，可以，但是，不是現在。
“岩祉，封印壓不住的時候，就是她隨時可以離開的時候，你也要這樣？”驚泠不理解他。
可是，如今有這樣一個機會。
“我給你一年時間，她沒有封印，她能想起你，她能回到原來的她。”
隻是這一切，是需要代價的，所以，此刻，大家看到的，所有，都是這麽的無助
她不能多做。
可是，可以交易。
一年時間，夠了吧，那邊的朝若是不是也能醒過來了？
岩祉看起來是在猶豫，猶豫之後，果然，冷冷看著她，卻也恢複了很多。
“可以，你恢複她的所有。”
隻要恢複，立刻把人帶走。
他不允許自己帶著殘缺的她，不認識自己的她，出現在別人的眼前，最重要是自己的眼前，他有多希望見到她，就有多希望她，活下去。
隻要接觸封印，她能離開這裏，自己一定將人帶走，再也不出現在這裏的。
“恢複，一旦恢複，你們就是倒計時，如此，你也同意了？”驚泠總覺著他不對。
以往見過的人，如今這個模樣？
不對，很不對，至少，現在的他，不是這個樣子的。
“你不要多想什麽，她很快就會沒了的。”
這不，才幾千年，她就變得不認識自己。
她不否認，她離開招搖山的一定緣由是不想看她死去。
一點也不想看到。
以前見過師父死亡，如今，清月的死，自己是不想的。
“我知道，你做你的。”
他自己有自己的想法。
但是，並不代表，他應該說出來。
所以，如今的場麵上，多了的是，他的抉擇。
明明所有的事情都解決的很好，可是，結局呢？
她不放心！
徹底的，讓她從自己的照顧中，脫離出來，從此以後，就不會有好好的清月了。
清月上神沒有太多資料，清月也沒有太多。
按著岩衹的話，她手中的靈力匯聚，然後是徹底的爆發。
抓到了清月融入骨髓的封印，她的目的隻有一個。
讓她脫離苦海。
她本就是九重天的上神，實在是沒有理由，最後的日子還過的這麽難受。
封印的痕跡，就是自己看到的那樣。
她很好，臉上的容顏，在自己的靈力加持下，變得不一樣了。
岩衹也沒有任何的臉色變化，他仿佛是承認了現在發生的一切。
這一切，都讓驚泠覺得有些不尋常。
總之，她不一樣。非常不一樣。
可是，沒有變化的時候，他也同樣的沒有任何的下文。
直到，她將所有的靈力都給弄結束，她的容貌恢複，還有的是她的所有記憶。
這是禮物，最後的禮物。
因為岩衹這一次沒有生氣，安靜的不像是岩衹，連她都覺得，岩衹，很不一樣。
“岩衹，你真的不覺得後悔嗎？”
“不。”
岩衹隻是給了一個字，驚泠無話可說。
總之，所有的人生就在這裏了。想要做的，不想要做的，都已經用了。
岩衹隻是從始至終都在盯著清月看，他的清月，終於回來了。
可是，清月神情，還有所有的記憶恢複一瞬間，她自己的記憶，仿佛是停頓在了那一場浩劫中。
一口血，吐了出來。
等到恢複了所有的時候，她看到的是。
岩衹，還有，驚泠？不是？是一個很像驚泠的人。
她有過一瞬間，知道了自己即將死了。
至少已經是不遠了。
她都知道。
一切都知道。
隻是。
“阿泠？”清月說的話。
總是有幾分的請淒涼，驚泠聽了，轉身就要離開。
“一年，真的隻有一年。”
再多了的沒有了。
她解決的是神界的事情。
她躲過了多少年，如今剩的是他。
“你要不要再說一遍？”
什麽？
清月自己問得。
驚泠心疼，死亡，終究是會來的，她今日的，就大致的忘了就好。
“我問你，我如今恢複的記憶，是為什麽？”
她想要知道，一點兩點都在知道。
驚泠沒有轉身，可是，感覺到了一陣風刮過，等她轉身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空白無一人。
應該是已經被人帶走了。
岩衹認輸？不是。
他隻是有自己的計劃罷了。
所以，自己很努力，很努力的繼續。
“恭喜。”
還有一年。
隻有一年。
他會恨自己的，會吧，可是，清月，若是她不這麽做，死的，會更快的。
她給了機會了。
如今恢複的是清月上神。
被人帶走，沒有靈力，可是，同樣的體力也是極差。
她的身邊，有一個人，還是自己認識的。
岩衹，這輩子對不起的人，就是他了。
可是，這輩子就對不住了，她還不了。
沒有任何靈力，逐漸的感覺到自己麽體力衰退，哪怕容貌不變，可是，她的一切都在變化。
一年，她是不是用了最久的時間告訴它。
她很想與驚泠多說，可是，人都是自私的。驚泠如今，按著它師父的要求，過的好好的。
如今看到了，是不是覺得，很不尋常啊？
被人帶到了妖王的地界，她一直都記得，他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妖王岩衹。
也是因為她，他差點失去了整個世界。
所以，她不可以自私。
還有一年時間，她覺得沒有那麽九，一定不會這麽久的。
他忍了。
她盯著自己看。
可是，自己的女人回來了，臉上淡然，依舊。
“清月？”
他終於還是喚了一句。
清月看了一圈周圍的，然後才開口，“你這裏，總是蕭瑟很多，為何不讓人進來，有點人氣啊？”
清月逐漸走到他的身邊，她應不應該，跟他說出事實。
以前的，如今的。全部一起。
猶豫一下，她終於是開口了。
“阿衹，我有事與你說上一說。”
說起來，這事，她還是很少擔憂的。
“你還記得嗎？”她的開口，自己不重複，不打斷，不想她開口。
她說的，仿佛下一刻，就能讓他從這個世界離開。
她難受，她不甘心，從來都是。
“說吧。”
知道她想說的事情。
可是，她想說之後，他等候的是結果。
她為何會想要放棄自己？
他要知道以前的事情。
“你記得我師兄嗎！樨槿上神。”
沒有回應她的話，可是，她就是知道，那個人的事情，他還記得的。
“他們最後的結局，你還記得多少？如今也沒有變化吧？”
她每次都是疑問，可是，最後換來的，都是他的詫異。
冷漠的詫異。
然後。淺淺一笑，“我不喜歡我師兄，我隻是佩服他，還有月姐姐。”
冷冷一笑，看起來，又像是想要殺人一般。
他想殺人，從以前就是了。
她一樣是想要殺人的。
“師父說，我此生悲劇一世，我不甘心，我覺得不是真的，遇到你，我認了。”
師兄的才是一世痛苦。
她的比起師兄，微不足道，可是，如今的現實是，她的人生，已經到了最後。
她守護的，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