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若起憐憫心，冥冥之間

  “喵喵，朝若呢？”


  “喵喵並未見過朝若上神，主人你可是記錯了？”


  醒來時候，她向喵喵朝若去處，喵喵卻直言未見過朝若，不禁擰著眉，暗想其中緣由。


  看過喵喵的臉色，還算可以，自然沒多想。


  隻是，就在午間時分，又一次見到朝若。


  遠遠的同第一次出現在眼前時一模一樣，木樨樹下，他一身白，有些生氣。


  “你來做什麽？”第二日，明日便能準備去往天界，她卻不是提前去的人。


  “看風景。”像是望了她一眼，隨後說道。


  看風景？也罷，現在不是管著他的時刻，驚泠與喵喵交代幾句，快步消失在朝若麵前。


  待到了雲瀾山山腳凡間地界，身上又多了熱氣，額頭也密汗雲集。隨手揩了部分，身邊適時多了一道身姿。


  “上神看風景一路看到凡間？”輕輕的挖苦與半分嫌棄。


  他跟著自己，亦步亦趨，不肯放過，讓自個兒覺著不舒服，天上那些可是不放心自個兒，非得派這一人守著。


  “既已受傷，何苦勞累。”且非常要強，容不得一絲的軟弱。


  憶起自己昨日，念著同為上神，為她渡了一成修為。沒想今日，她不顧自身傷勢，竟往凡間跑。


  在自個兒住所養病，已是最佳，何苦往外頭跑。


  “上神是覺著我欠你人情？”今晨便已發覺，有人為自己渡了幾分修為，如今見他這模樣，應著是他才是。


  他卻不該想著，為她渡了幾分修為便能聽他話。


  她可是驚泠，不是其他人。


  朝若瞥了她一眼，不靠近，手中卻是在匯聚靈力，待他送到她眼前時，自個兒尚未明白自個何時多事到這一地步。


  不免眉眼中對自己有幾分多疑。


  他遞過來的是天界少有的養身靈丹，見了那白玉瓶子，她便明了的。


  “我應著道一句謝意？”冷冷的眉與眼，看著他。


  “不必，上神別死在吾麵前即可。”


  朝若道了一句，轉身離開，眨眼間，人已經到了遠處。


  驚泠卻不以為然，徑自往山腳凡間過去，不過，他懸在空中的白玉瓶，想也不想，手上隨意一揮，白玉瓶子，瞬間化為灰燼。


  同情，她不需要，從不稀罕。


  黑色人影消失，原本消失的一身雪色，回歸原位。


  一雙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手中逐漸浮現的木犀花模樣。


  自從來了招搖山，手心的木樨花痕跡開始有減退趨勢。而他至今最想不透之事，表示她為何眸子間，總是多了幾分其他意義。


  且自己，一次又一次，對她起了憐憫之心，甚至問了他人，她的生平。


  突的，又是一聲巨響，不遠處幾戶人家中，傳來了聲響。


  朝若凝眉，望著，卻又不得不管。


  他並未忘記，驚泠上神的生平中有一句話，遇神殺神，遇人殺人。


  不及想，他人已經到了遠處，往那人煙之地去。


  待到了人煙之地，空氣中凡人的渾濁味道，越來越濃，還夾雜幾分的其他味道。


  負手而來，還是他。


  驚泠抬眼，便見了他，且他臉上那對自個兒的不悅，他同情心，與天界的，倒是不同，以往她殺人時候，那些個人，都是在一邊看著，他卻是直接手上下了結界，阻了那些人。


  將自己嘴角的血跡輕輕擦拭，站了起來，一身傲骨，不容她半分淺了身姿。


  望著他，“上神可要替天行道？”


  “上神如此，不應為神！”


  前頭本就幾戶人家，她下手也狠，不及灰飛煙滅，卻也是再無人氣。


  驚泠笑了。


  不為神！

  笑聲戛然而止，“你自個兒看清楚，前頭的，究竟是不是人。”


  隨後，又是黑色袍子，手中，扔了一塊骨頭給他，黑色的。


  朝若一眼便知，遊離與神、人、妖、魔的不明物種。


  “且，我殺我同類，與你何幹？”


  朝若驚色，見她嘴角笑意，並未收斂。


  她竟不是神，為何為的上神。


  九重天天壇之中，站了一人，那人也是一身雪色，見著天壇之中，幾絲流轉的流霞，眼中堅定，並無半絲同情。


  不過一日，已是冥冥之中，牽扯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