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深夜相會
“他走時未問我要不要與他一同去華城，便是不希望我與他同去，我又何必自討沒趣。”閔若黎看得開，語氣亦是無所謂，“他走後，府裏便無人與我爭執，讓我不痛快，我反而落得清閑自在，也挺好的。”
這兩人一個不邀請，一個無意跟，似是要比比誰更無所謂。長公主看見便覺頭疼，隻覺沒有勸說的必要，無奈的離開。
待人走後，閔若黎也回了拂風堂，等到黃昏之時方等來侍衛出現。此侍衛是夜九笙留下暗中保護她的人，旁人不知他的存在。
侍衛行禮後稟報，“側妃，王爺走後不久，王府附近的暗哨便比平時多了兩倍。”
這麽快就盯上王府，動作迅速的令閔若黎咋舌，“王爺現在行駛到何處了，不知他身邊是否也被人盯著，不如你去幫他吧，我也能放心些。”
“王爺出京城便一路向著華城方向而去，現在應當已經到驛站歇息。王爺身邊亦有人手，屬下跟在側妃身邊，王爺方能安心。”侍衛本便是夜九笙留下來保護閔若黎的，若他私自離開，才最令夜九笙放心不下。
閔若黎想通此點，便隻好讓人繼續留在身邊，將人打發出去便悠悠歎氣。也不知這一次分別，他會不會遭遇變故，早知便偽裝一番，暗中跟在他隊伍裏。
夜裏，閔若黎心中惦記夜九笙，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倏然，衣櫃後方傳來有節奏的敲擊聲，似是某種暗號。
閔若黎翻身坐起來，愣怔兩秒便光著腳跑去衣櫃邊將它挪開，露出後麵的暗道，果真見到夜九笙站在裏麵，驚訝不已，“你怎麽回來了。”
夜九笙先是抱著她，在她耳邊低聲道：“想見你便趕回來了。”
低沉的聲音響在耳畔，帶著蠱惑人心的魔力。閔若黎笑著捶他肩膀，“你當真去華城了嗎，還是在城外某處藏著，打算以此掩人耳目。”
“是去華城了，趁著夜色騎快馬回到京城，由春滿樓的密道回府。”夜九笙與她在床邊坐下，拉著她的手說著，“此次回來一是見你，二是本王惦記長姐。長姐與漠將軍先前分別是迫不得已，眼下駙馬已死，長姐與漠將軍皆對彼此念念不忘，卻不肯捅破窗戶紙。本王希望你能夠撮合他們，讓他們成了。”
閔若黎先前便從長公主處得知此事，並不意外，胳膊肘碰了碰他，嬌嗔道：“難怪深夜回來，原是為長公主的事，還說什麽是想我。”
夜九笙攬著她腰身笑著，胸膛微微震動，抬手刮了刮她鼻尖，“此事隻有你能做成，本王便仰仗你了。”頓了頓，“長姐與漠將軍事成之後，便讓長姐隨漠將軍去邊疆吧，那邊安全。”
“好說好說。”閔若黎一副受賄的樣子，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算是讓長公主去邊疆躲著，莫非是朝廷又有何變動？”
近日來，夜九笙在春滿樓打探許多消息，有關朝廷的亦不在少數。也難怪他忽然要去華城監督廟宇修建，是從明麵轉為地下。
她向來聰明，此事瞞不過她，夜九笙便如實相告，“確有此事，現在看著雖風平浪靜，但也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本王自有安排，你隻需照常生活便是。”
閔若黎靠在他懷裏點頭，握著他手指擺弄，“我在京城自然無事，你在華城無處藏身，隻能住在府尹家中，若有人對你動手，也太方便了。”說著便歎口氣，愁眉苦臉的。
夜九笙捏著她下巴令她回頭看向自己，便見她很是不情願的噘嘴，隻覺可愛，寬慰道：“本王身邊有侍衛保護，如今又可以反抗，旁人傷不了我。”說話時視線一直落在她唇上，待說完便親上去。
翌日，天邊泛起魚肚白，屋子灰蒙蒙。
夜九笙起身時伸了懶腰，神清氣爽，俯身在閔若黎額下輕輕一吻，卻仍是將她弄醒。睡眼惺忪地看向他，滾到床邊抱著他的腰身，還未睡醒的聲音軟糯迷糊，“你要走了嗎。”
但聽這聲音，夜九笙便有些走不動，卻不得不走，“本王需在天色大亮之前離開方不會引人懷疑，待此事結束，本王便在你身邊，哪裏都不去。”
閔若黎鬆開他，含糊不清地叮囑一聲注意安全，便翻身繼續睡去。待再次醒來，天色大亮，庭院傳來下人灑掃的聲音。
洗漱過後，坐在房中用早膳，思量如何撮合長公主與漠恒。用過早膳推門出去，便見院中花池裏的積雪，略微驚訝，“昨晚下雪了嗎？”
“是啊，下了大半夜，今早才停。下人們已經將路清掃出來了，側妃放心走吧。”流珠隻以為她擔心雪路難行，在旁為她係上披風。
閔若黎腦子裏想的唯有夜九笙在雪天策馬入城，又未對此提隻言片語。不由隱隱擔心，他走的那般早，路上落滿積雪，應當不好騎馬。
這般想著，一路無話，待到達公主府方將情緒收斂，提議道：“公主用過早膳了嗎？若是用過，我們便出去走走吧，先在郊外賞雪賞花，中午再去酒樓用午膳，如何？”
長公主用過早膳不久，隻奇怪她忽然有這等興致，“先前你可是隻在王府或是醫館，連京城都很少出去。”
“許是眼下府中隻有我一人，那些妾室與下人也難與我說到一處，我便動了出門散心的心思。整日待在府中實在枯燥，公主便與我一同去吧。”閔若黎慫恿著，“郊外有一大片紅梅林，昨夜下過雪，紅梅落雪，必是一番美景。”
聽她這般形容，長公主便也有些興致，與她前去郊外散心。
兩人在後麵走，小廝便在前麵將路清掃，逛了半個時辰，布鞋未沾半片雪。賞過梅花又去聽曲，到午時方去京城最出名的酒樓。
眼下正是午膳時，酒樓賓客爆滿，雅間也被人占滿。
“幾位客觀，現在沒有空著的雅間了，倒是有一間就隻有兩個客人，屋子也寬敞，若您不介意，我便上去問問他們肯不肯與他們公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