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偷偷相處
安寧郡主待她印象不好歸不好，但麵對一桌從未見過又賣相極好的美食，卻未忍住不動筷，在夜九笙動第一口之後便夾起最近的菜品嚐，眼睛微亮，“魚肉滑嫩，入口即化，酸辣爽口。”
因著菜品極為合口，對閔若黎亦的刮目相看，“即便在宮裏也很難吃到這樣的美食，你還有這樣的手藝，也算有些本事。”
閔若黎的手藝人人稱讚，她亦毫不謙虛，“味道可口，郡主便多吃些。你難得回京，應當為你接風洗塵才是，這頓飯便當做歡迎你回來了。”
未料到她會說這番話，安寧郡主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客氣地與她寒暄。
正當此時，一名婢女快步走來，朝夜九笙福身行禮，“王爺，秦夫人適才用了晚膳，便腹痛不止，王爺您去看看夫人吧。”
夜九笙將筷子放下，拿起濕帕擦手，用力將帕子丟在桌上，“她院裏的人皆是如何伺候她的，竟三番五次的讓她身體不適。”邊說邊朝外而去，便是連做做樣子與閔若黎知會一聲也不肯。
“腹痛的這般及時，不知的怕是會以為是表哥來此處用膳，引得她腹痛。”安寧埋怨地戳著碗中米飯，留下用膳大半原因便是夜九笙，眼下他走了，美味佳肴也索然無味。
閔若黎險些未忍住笑出聲，郡主天真爛漫，說話也有趣，若非形勢不允許，她便與郡主一同吐槽了。聽著安寧喋喋不休埋怨，她心思微轉，心底側生一計，“郡主不必氣惱，這是常有的事。秦夫人有王爺寵愛，稍微頭痛腦熱便將王爺請去，王爺也著實寵著她。”
語氣裏頗有被冷落的委屈，說罷便做作的捏起絹帕擦拭不存在的眼淚。
果不其然，安寧絲毫不做懷疑地相信她這話，詫異問道：“竟時常這般？她是妾室，你是側妃，她怎敢這般挑釁你。”原以為她在府中日日見到夜九笙，日子很好過，竟這般可憐。
閔若黎神色落寞，黑白分明的眸堆滿憂傷，“身份高貴又如何，向來是受寵的人尊貴，便是府裏的下人也慣會見風使舵，皆偏向她。”
此等現象在宮中很常見，受寵的妃子是人人巴結，若不受寵，即便位份高也是被人冷落。
安寧將她的話聽進去，心思複雜，也無暇再用膳，起身與之告別。
“等等，郡主。”閔若黎將人叫住，“我前幾日便從長公主那裏聽聞你將要回京，早早便備下禮物，我去內室取來，你稍坐片刻等我。”
說罷快步折身去內室，站在梳妝台前用身體擋住，拿出神筆畫出一支玉簪，很快便將成品拿出去，“不是貴重的東西，隻是我的一點心意。”
玉簪與市麵所常見的款式不同，簡潔別致。安寧拿在手中觀看，應道：“很漂亮，多謝。”
人走後沒多久，夜九笙便回到拂風堂。
“王爺不需要陪著秦夫人嗎，她身體虛弱，千萬別讓她再傷心了。”閔若黎餘光瞥見他進門，不鹹不淡地說起風涼話。
夜九笙屏退下人，來到她身邊，似笑非笑道：“說來也是奇怪，本王在秦夫人處喝了兩杯茶，她便以身體不適，無法伺候本王為借口將本王推來你這裏。”
閔若黎心思一轉便猜到秦夫人心思，卻不急與他商量，先調侃道：“我當王爺為何忽然來我這裏，原是人家不留你了。”
“若不然本王也尋不到機會來陪你，”夜九笙起身緩慢地走到阿她身邊，將人擁入懷裏，“本王適才還在想，便將秦夫人與駙馬之事揭發算了，免得日日演戲，平白讓本王待你刻薄。”說著情不自禁地親了親她臉頰。
閔若黎怕癢地往後躲，貼著他懷抱，笑道：“如此一來，我這段時間的委屈便白白受了。”不願與他說此事，話鋒一轉，“派人跟著秦夫人了嗎？”
“仍是去了皇家別苑，找野男人。”夜九笙未將此事放在心上，將人緊抱進懷裏，捏了捏她腰間的軟肉，“瘦了。”
“入冬後穿的多，王爺捏不到肉了。”閔若黎拍掉他的手朝內室走去，還未走幾步便被拉再次拉入懷抱，正要掙紮，夜九笙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本王站不穩，你若不想本王摔了便盡管亂來。”
閔若黎抬起胳膊肘懟他一下，卻是不敢再掙紮，與他朝床榻挪去。
一晃三日過去，秦夫人仍與駙馬背地往來，半一調配出解藥為長公主服下。但長公主身體被毒素所傷，仍需藥物調理方可恢複如常。
這日，王府的馬車停在公主府門前。
閔若黎下車便留意到不遠處也停著一輛王府的馬車，夜九笙仍在府裏，應當是秦夫人來了。她並未多想便提起裙擺上樓梯，邁進院中，來到長公主房間，福身行禮，“見過長公主，我聽聞公主的毒已解，身體卻仍是虛弱，心中有愧，便來向公主賠不是。”
“向本公主賠不是，又是為何？”長公主放下手裏的書，抬眸看向她。塗了胭脂的麵龐看不出虛弱，隻掀起眼皮的動作透露些許無力。
閔若黎隻當她明知故問，緩緩道：“若不是我送藥，長公主也不會被人投毒，便沒有這無妄之災。雖不是我投毒，卻與我脫不了幹係。”
長公主淡淡應一聲，“即便沒有藥丸，毒也會被投在別處，不必多心，此事本公主也未放在心上。”
不在意？閔若黎見鬼似的看向她，長公主何時這般好說話，不僅不抓住機會責備她，反而寬慰她不要多心。莫非今日的太陽是從西邊升起。
長公主雖未責備她，卻也未過多熱絡，隻放下這句話便暗示她可以回去了。
閔若黎心裏仍在思索長公主的異樣，一時未留意所走的路，待回過神來，已不知自己走到何處了。左右看去是不同的岔路，花草茂盛，不遠處傳來湖水流動聲音。
“我知道你不方便暴露，我亦不敢向王爺坦白，隻是你我這般暗地裏發展下去，終究不是長久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