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變成真下毒
“哀家還當你開竅了，不必哀家命令也知道為哀家分憂。”太後不明不白的說了一句，語氣中似是有些失望。
閔若黎更琢磨不透她的想法，莫非她希望自己投毒？不知她是何用意，未敢出言猜測，隻等著她的下文。
眼見她沉默不語，太後心下不悅，將一黑瓶放在榻幾，沉聲道：“這次長公主雖是中毒，卻不致死，哀家這裏有一味藥可以送她一程，你知道應該怎麽做。”
閔若黎心驚，快速看了眼藥瓶，袖中的手漸漸握緊。太後要殺長公主，借她的手殺人……為什麽？長公主隻是女子，不會影響太後的布局，且已經嫁人了，再無任何用處，太後為什麽要趕盡殺絕。
她不敢接下藥瓶，否則便是答應此事。若她真的對長公主下手，與夜九笙的婚姻也走到盡頭了。她穩定心神，故作懵懂，“太後費心了，長公主那邊已經有郎中在為她調配解藥，太後便不必為長公主擔憂。這藥定是極好的補藥，長公主她無福消受。”
太後定定的看她半響，目光沉靜而探究。閔若黎猶如泰山壓頂，亦怕被她戳穿，但卻不能表現出絲毫，隻硬著頭皮承受她目光之重。
忽然，太後收回視線，拿起榻幾上一支手串，朝她招手，“此物是哀家前幾日去寺廟開過光的手串，夜九笙身體不好，你便要多受些勞累，拿著此物可保佑平安順遂，收下吧。”
閔若黎受寵若驚，雙手將手串接過來，察覺她目光，隻能當著她的麵將手串佩戴，不得不裝作喜歡，“多謝太後掛念，有太後這般心意，妾身定然更加盡心盡力的服侍王爺，早日生下一兒半女。”
旋即察覺她要開口，又是一番馬屁將太火的話堵回去了。
從皇宮出來，閔若黎鬆了口氣，適才真是又驚又怕。太後居然要殺長公主，此事須得盡快告訴夜九笙。
“側妃，太後有沒有為難你，責罰您了嗎？”流珠在外等的心急如焚，見她出來便連忙迎過去詢問。
“責罰並未責罰，反而送我一串手串。”說著，閔若黎將手腕抬起來，露出紅瑪瑙手串給她看。
流珠睜大眼睛細看，左右環視，見附近無人便小聲提醒，“側妃，恕奴婢多言，奴婢認為此物或許有異樣，無論是對身體有益還是有害，皆需要檢查過後才知道。”
此言說的委婉，閔若黎卻知道多半是於身體有損，笑道：“你與我想到一處了，我去找我師父幫我看看。”
半一現在應當還在公主府，但看天色將近中午，他也快回醫館了。
閔若黎想著去堵他，便朝公主府而去，經過一條小巷時朝裏麵看了眼，卻見駙馬的馬車停在裏麵，與駙馬拉扯的正是秦夫人身邊的時夏。恐怕被他們發現，連忙拉著流珠從小巷經過。
“側妃，剛剛那是……”此事太過難以啟齒，流珠說不出口也不敢說。
“你看的不錯，是駙馬與時夏。駙馬定然看不上一個婢女，多半是被秦夫人指使來的。”閔若黎心思微轉，忽然彎起唇角，朝流珠勾勾手指，在她耳邊低語，“你先在暗處看看時夏要做什麽，再……”
暮色四合，金光籠罩，木質地板泛起光暈。
夜九笙匆匆來到前堂，便見長公主靠著椅子虛弱地撐著，忙問道：“長姐，究竟是何事值得您親自過來，您這身體還未痊愈。”他語氣滿是關切的責備，與她一雙含怒的眸子對上，疑惑不解，“長姐，發生什麽事了？”
長公主遲遲不語，待秦夫人聞訊趕來時方發作，“你問我作甚，不如問問你的好妾室做了什麽，養了什麽膽大包天的下人！”
麵對她的質問，秦夫人心虛而慌亂地目光閃躲，心跳仿佛停止了，強撐著身體才未跌倒，故作疑惑的詢問，“長公主，妾身做錯什麽了。”
該不會是那件事被長公主發現，可若當真發覺，怎會還有心思詢問，應當直接處置她。思及此，秦夫人略微穩住心神，再次問道：“可是妾身做了什麽讓長公主不滿意的事，公主隻管責罰便是。隻是妾身愚鈍，不知何事惹您不悅，還望長公主賜教。”
長公主嗬笑，“你教導出的好婢女，你會不知何事？好，你既然裝作不知，本公主便提醒你。有人撞見你的婢女與駙馬拉扯不清，諂媚殷勤，此事你如何解釋？”
秦夫人鬆了口氣，幸好隻是撞見時夏與駙馬，而非是她與駙馬的事。鬆氣的同時花容失色，不敢置信地看向時夏，顧不得時夏的事，慌亂地跪在長公主麵前，“長公主，此事絕無可能，時夏她哪裏有接近駙馬的膽子，她絕對不會這般做。”
時夏也跟著跪下來，驚慌失措地辯解，“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肖想駙馬，奴婢對天發誓，絕對沒有接近駙馬。”她說的大聲，卻有些底氣不足。白日裏與駙馬在巷子中那般隱蔽，怎會被人發覺。
兩人皆咬死否定，夜九笙視線落在秦夫人身上，片刻後看向長公主，“長姐，這其中……”
“事到如今，你還想為她狡辯！”長公主冷喝，話音落下便扶著椅子扶手，虛弱地喘不上氣，麵色比適才更為蒼白，無力地按著胸口，怒不可遏，“駙馬已經承認見過時夏，在無人巷子裏，難道駙馬會為一個婢女說謊嗎？他風流成性，怎會顧忌。”
是了，駙馬逛春滿樓，納妾無數，從來皆是明目張膽，有恃無恐，何時在此事上麵說謊過。索性無人能因此事動他，他又為何冒著被揭穿的風險幫著婢女說謊。
時夏後知後覺地想到此點，驚愕之餘滿是害怕。
“時夏，你當真這般做了？你怎麽敢！”秦夫人揚起聲音，一巴掌甩在時夏臉上，“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時夏未閃躲，結結實實挨了這一巴掌，身體向旁邊傾斜，很快便瑟瑟發抖地重新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