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再次誤會
換言之,即便她不要臉,夜九笙還要拋頭露麵地做人。
閔若黎身正不怕影子斜,但也抵不住悠悠之口,更不願與宋摯奕被這般無中生有,“長公主,我想您誤會了,宋公子也是王爺的朋友,王爺對他亦是熟悉。何況我們……”正要說下去,方發覺長公主並未在聽,順著她視線看去。
不知何時漠恒站在不遠處,身旁跟隨兩名男子,正在與他說什麽。而他亦未在聽,全神貫注與長公主對視。
長公主剛提醒閔若黎安分守己便與漠恒撞見,隻覺麵色掛不住,難堪地以絹帕掩唇輕咳,垂眸不再看他,漠恒卻走到她們身前。
兩人便這般遇見,氣氛變得微妙。閔若黎敏銳地有所察覺,率先開口打破寧靜,“這麽巧,漠將軍也來聽戲,將軍竟也喜歡戲曲嗎。”
漠恒視線從長公主身上收回來,心不在焉地應道:“陪朋友前來,這家戲院生意紅火,不知是否還有位置。”
環視四周的確無位置了,閔若黎被長公主一鬧也無心再聽戲,便緩緩起身,“漠將軍不如坐在此處吧,我忽然想起府中有事,這便要回去了。”
長公主似是發覺什麽,狐疑地看向她。她若當真有事便不會來此處聽戲,現在卻將位置讓給漠恒,似是存心讓他們接觸。若是被人發覺長公主與漠恒私下裏在一處聽戲,後果可想而知。
思及此,長公主便更是確定閔若黎故意為之,心底升起怒火,“你與宋公子相約此處聽戲,連為你們望風的婢女皆帶來了,怎的說走便走。你若走了,宋公子一人如何聽戲,你是暗示他隨你一同走嗎。”
這盆髒水潑的極重,眼下旁邊還有漠恒與他朋友,幾人視線皆落在閔若黎身上,眼神探究。
宋摯奕笑著打哈哈,“長公主言重了,本便是側妃為邀請王爺來聽戲,是以先來戲院探查情況,不過是與我在樓下遇見罷了。現下側妃看清此處環境,自然是要回府了,我繼續聽我的戲。”
話音落,旁人再怎樣思想極端也隻會認為這是閔若黎爭寵的手段,而不會往聲譽上麵想。反而是長公主未能讓閔若黎下不來台,自己有些尷尬,便趁著幾人寒暄時悄然離去。
人剛走,漠恒便看了眼她身影消失的方向。
閔若黎當真無心聽戲,帶著流珠離開戲院,方覺世界清靜了。想法剛閃過,流珠便憤憤不平,“長公主怎能那樣揣測您,她亦是女子,怎麽不知清譽對女子有多重要,真是太過分了。虧得您先前那般擔心她身體,為她親手製作藥丸,累的第二日手腕仍是酸痛。”
“當心被人聽去,傳到長公主耳中,我可護不住你。”閔若黎唇角微彎,本便未將適才的事放在心上,聽她此言更是心情愉悅,調侃道。
“奴婢才不怕,奴婢不過實話實說罷了。”
“好了,知道你是為我著想,日後這樣的話隻能關起門來說,在外萬萬不可提起。”閔若黎略微沉吟,“其實長公主人不壞,她也是可憐人,時間久些她總能與我好好相處。適才的事我未當真,你也不必擔心。”
閔若黎回到王府時,長公主正在前堂做客,不願與她再見麵起爭執,便直接回了拂風堂,反而錯過一出好戲。
夜九笙在送走長公主後便回了主院,這才看見站在庭院裏的八名女子,疑惑問道:“她們是何人?”
“回王爺,她們皆是長公主帶來的人,是長公主為您準備的妾室。雖出身皆不高貴,但也都是出自清白人家。”趙家管冒著被遷怒的風險稟報,暗自捏汗。
王妃還未選成,便先送來這許多妾室。夜九笙沉默不語,麵色陰沉。
“王爺大可放心將人收下,側妃姐姐也不會動怒的。妾身適才見她與長公主一同回府,這幾人她皆見過了。”秦夫人適才並非陪著夜九笙去見長公主,便無意間撞見閔若黎跟在長公主後麵回府。
她竟知道?夜九笙不可置信,轉念想到她若未默許,定會前來詢問,“側妃現在人在哪裏?”
趙管家略微思索,“回王爺,側妃適才回府便回拂風堂了。”
事實證明閔若黎並不在意此事。夜九笙神色莫測,按著輪椅扶手的手逐漸緊握,冷聲道:“秦夫人將這些人帶下去,先安排住處,離本王的院子遠些。”
夜九笙將人皆打發走,隨後去了拂風堂,見閔若黎安然無事的坐在軟塌品嚐點心,輕嗤道:“本王原以為這幾日在秦夫人院中過夜,你能反思原因,不再為本王納妾娶妻的事插手,未料到不僅未阻止你,反而令你更加殷勤,本王從前怎未看出你這般喜愛管閑事。”
閔若黎莫名其妙地看向他,先將口中點心咽下,茫然問道:“王爺您在說什麽?你在秦夫人院中過的這幾日,我是做什麽了?”
“怎麽,上次的事被本王發現,這次便不敢承認了。”夜九笙聲音極盡嘲諷,“說來也是,上次隻是挑選正妃,這次直接將人帶回王府,自然是不同。”
閔若黎尚且不知長公主為他送來妾室的事,隻以為他仍在為先前的事氣惱,亦動了怒,“王爺,為你選王妃的事,我已然說過我也是迫不得已,你也因此在秦夫人院中留宿了,我們也算是扯平了。若你仍對此事耿耿於懷,我也沒什麽可說的。”
夜九笙沉默片刻,怒意消散,語氣認真,“你就這麽想將本王往外推?”
氣氛陷入沉默,屋外的下人不敢出聲,生怕被遷怒。
流珠將閔若黎眉眼間失落看在眼裏,打抱不平,脫口而出,“王爺,您怎麽能這般想側妃,您在秦夫人院中的這幾日,側妃亦未睡好。她隻是您的側妃,如何能忤逆長公主的意思,您這般做便是與長公主一同為難側妃!”
“流珠,住口!”閔若黎朝流珠使眼色,示意她退下,她不知哪裏來的勇氣反駁,“奴婢沒有說錯。”